南京,踏上这座城市所改变的可不光光是车牌照,赵匡乱说是第一次踏进这片土地不足为奇,但恭三儿也是头一次踏足这里,没等赵匡乱问恭三儿就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说这座城市可是潭深水,至少比那青岛要复杂的多,来这里的年轻人所留下的可没有什么猛人或者十一煞,差不多都成了尸骨,沉了北荒湖。1小说 W≤W≤W<.﹤1≤X<I﹤A﹤OSHUO.COM
或许这些对大多数人来说很抽象,恭三儿也没必要说到这一步,但这些故事的确在时时刻刻生着,也就是这些东西就是这个时代的底线,一个时代就像是一面镜子,有境内和境外,但到底那边是假象,这就算是扯上三天三夜也说不清。
恭三儿口中的郭家即便是在水深火热的南京也能占上一席之地,而且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席之地,总而言之不好招惹,即便是潘为公都得敬上三分,这分量也足够可怕。
但就算是皇亲国戚赵匡乱恭三儿也得硬着头皮上,没有什么退缩的道理,但最后这野心勃勃其实属于矮子的两人还是让郭红烛带路,所来的不是郭家,而是郭奇虎的亲哥的别墅,想想也对,凭这些恐怕他们也见不到郭家的庐山真面目。
简朴的小别墅,占地不是很大,同样地势也不是南京的黄金地带,装饰也不是什么金镶玉镯,但总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按了几下门铃,三人等了有一会都没人应答,正当恭三儿觉得这地没人的时候,大铁门才打开,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露出个头看着这三人,最后视线停在郭红烛身上良久,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神情,表情整理的很到位,为三人打开了门。
别墅前种满了梅花,在这大冬天开的艳丽,赵匡乱看着这雪梅,想到了些什么,但生活似乎并不给他多愁善感的时间,恭三儿拍了拍赵匡乱的肩膀,两人跟着这年轻人进了别墅。
别墅内一阵温暖,装修不算设施,仍然走着简约路线,此时别墅内四个汉子正搓着麻将,看见来人后,四双眼睛整齐的盯着赵匡乱三人,就这样看着,一直到一个有些颓废的男人下了楼,四人才又兴致高扬的打着牌。
“红烛,过年准备来这里?”男人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坐到了沙上,一张无良大叔的脸,乱糟糟的型,显的有些凶神恶煞的络腮胡,外加一双深邃的眼,似乎也对女人挺有杀伤力。
郭红烛摇了摇头,似乎在忍着眼泪,看了眼恭三儿,恭三儿清了清嗓子道:“不知你是...”
男人撇了恭三儿一眼,又看了看很死板的赵匡乱,笑了笑道:“郭青衣。”
恭三儿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道:“郭奇虎死了,我们替他把郭红烛送回郭家。”
浓眉年轻人端茶的动作停下了,甚至是那四个汉子都停下的手中的动作,郭青衣放下半空中的烟盒道:“就这么多?”
“就这么多。”恭三儿唯唯诺诺道,总觉得这气氛也太诡异了点。
“奇虎,没想到你还真被那郭清明一语道破。”郭青衣脸上看不出来到底是不是悲伤,又或者是遗憾,轻轻起身,把已经开始哭哭啼啼的郭红烛搂进怀中,拍了三下郭红烛的后背,喃喃着:“红烛,你青衣哥虽然没有什么多大本事,但谁要敢招惹郭家,就算不扒他一层皮,我也得让他吐出满嘴的牙。”
恭三儿丝毫不怀疑郭青衣所说的真伪性,其实郭奇虎的死远远没他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那几个与郭奇虎关系不错的年轻人会坐视不管?虽然不至于把目光都锁到潘为公身上,但郭奇虎在青岛的东西,潘为公又能带走多少?
郭青衣安顿好仍然精神状态不佳的郭红烛,郭红烛也仅仅只是答应住下来,等青岛大学开学还会过去,郭青衣不想再让郭红烛再沾染那事非之地,但实在熬不过郭红烛那随郭奇虎的脾气。
看着郭青衣对郭红烛的态度,赵匡乱也就松了口气,其实他打算如果郭家不要郭红烛,他愿意护着,虽然只是想想,但郭家收留无疑是最好的结局。
“你们打算留下还是回去?”郭青衣下楼道。
“回去。”恭三儿抢先回答,饶是脸皮奇厚的他,也受不了楼下这格格不入的气氛。
“好,我就不送,等会我要去见一下郭太爷,送红烛来的人情我给你记着。”郭青衣接过浓眉年轻人递给他的风衣,披上一副出门的模样。
恭三儿一脸惶恐的点了点头,这可是郭青衣的人情,又或者是郭家的人情,觉得这趟南京之行没白来,两人也没久留,跟着郭青衣一起离开,看着那辆高配的a8开出视野,恭三儿才松了口气。
“小爷,你觉得郭家会怎样应对郭奇虎的死,难道会杀向青岛?”赵匡乱开口道,现在的他们可是在青岛拥有的产业,而且还与潘为公有意无意的接触着,这郭家好像不是好惹的。
“几率不大,郭奇虎还不值得郭家拼个鱼死网破,但表示表示是肯定的,还记得上次我们遇到的那厦门的牧秋灵吗?听说她跟郭奇虎是旧交,恐怕也会来青岛。”恭三儿抽着鼻子,因为在温暖的室内待习惯了,在这大冷天被冻的够呛。
赵匡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像是一盘棋,又或者永远没有结束这一说。
在赵匡乱与恭三儿回青岛的路上,一辆a8已经上了开往青岛的高,车上三个无表情的男人,坐在后座闭目养神的正是郭青衣,而坐在前面的两个陌生的男人,开车的是个脸上横着两道刀疤的男人,给人的印象像是提弦的弓,另外一位是有些儒雅的男人,身上散着文人墨客的气息,不过身材却是彻彻底底的武夫身材,有些诡异。
“准提,在青岛郭奇虎的东西有没有人动一筷子?”郭清衣睁开眼冷声道。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打笑道:“常笑刚刚已经联系上了,好像还没有人愿意做出头鸟,不过奇虎就这样走了,郭太爷怎么说。”
郭清衣一脸的沉重,仰头道:“太爷老了,可能没那么多狠气,不过我看他是真动火了,不过是气的当年那个倔驴郭奇虎。”
男人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些遗憾。
“听说牧秋灵已经动身去青岛了,不过只带了千军万马,开来是为了郭奇虎那段旧情,缅怀一下也尽一下仁义。”郭准提说着打了个哆嗦,好像深深忌讳着什么。
“咱们最好还是别跟牧秋灵那娘们碰头,要不是现在路子严,我真敢扛两把真家伙过去,。”这时一丝不苟开车的刀疤男人叼着牙签道。
郭青衣在后面仰头笑了笑,想着这无名不存在的号召,谁在给着郭奇虎面子?
青岛一处平庸的陵地,这位算是个枭雄的郭奇虎下葬,还有一位武痴李金豹,两人紧紧相挨着,正如他们最后的命运,葬礼冷清到一种地步,前前后后的几人,剩下的不愿意抛头露面,安排一切的是许常笑,也是唯一一个在葬礼上留下几滴眼泪的人。
狍子今天一身西装,老邪也严肃的多,他们没走到最前,在最后远远看着那盒骨灰,感慨良多,却又说不出口,同他们一般仅仅只是远远望着的人,还有很多,但他们仅仅只是默契的看着。
人生如此的曲折,太多人死于这无名,直到被人忘掉,什么都没留下。
西藏,还打着绷带的周暗花跪在喇叭庙前,一身体面衣服的李胡狼站在最前,看着庙里最德高望重的老喇叭为王梁虎送上最后一程,但仍然改不了王梁虎会下地狱这一说,毕竟他们这辈子做的孽太多了,多到他们都忘了。
“梁虎,三人中数你最聪明,先一走白了了,死的还算光彩,我和暗花该怎么走?”李胡狼在葬礼上笑了笑,或许只有他和周暗花,才认为一个死人是幸运的。
荒郊野外,王龙张猛两人累的气喘吁吁,终于搞定了白鹫常凛的尸,最后两人靠在一棵老树前休息,看着不远处那两个小土堆,或许这才是最悲哀的结局,但这片土地上,到底葬了多少这样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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