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欢心中很不是滋味。
相比于历史上,李渊本来是贞观九年五月去世。
而今,却提前了五个月。
估计,是在草原上待了一段时间,而李渊身子骨本来就差。
但是,他最后的几年,不再像曾经的历史上那么的孤寂痛苦。
尤其是,最后李渊除夕那晚对于李二陛下所说的话,一切都是为了他这个好大孙。
李易欢长久不在长安。
无论他曾经的功劳有多大,终究都会被人遗忘的。
李承乾也好,李泰也罢,这两个人可是一点也不安分。
太上皇去世。
国丧举行完毕。
李易欢一家人又离开了长安。
秦王城中,如今的部族混杂,若是没有他这个秦王坐镇,很难以服众。
李二陛下看着儿子一家人离开,目光落在了长孙的身上。
三个月后。
大唐正式发布诏令,征伐高句丽。
李二陛下要用胜利,告慰太上皇的在天之灵。
他虽然不是嫡长子,甚至做出了玄武门之变的大逆不道之举。
但是,他才是更合适的帝王。
他会让李氏皇族的地位更加稳固,用无数的功绩,证明自己是千古名君。
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征。
对于高句丽,朝廷并没有大意轻信。
毕竟,前朝可是折戟了四次。
这一次,对于对外屡战屡胜的大唐来说,只许胜,不许败。
高句丽在大唐百姓的心中,如同一个魔咒。
一旦失利,必然影响甚大。
此次,侯君集请求出征。
李二陛下也没拒绝。
他这个皇帝也要御驾亲征!
朝中。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辅佐。
然而……
监国却另有其人。
李易欢提前半个月从秦王城归来。
没办法!
李承乾如今的言行举止,几乎可以断定他会重走历史老路。
当然,他本人并不知道这一段对于他而言,还未曾发生的历史。
但是,李易欢着实不敢赌了。
太上皇的去世,让李易欢有一种历史错乱之感。
变了!
许多东西看似没有变化,实则悄无声息的已经不再和曾经发生的历史一样了。
万一李承乾丧心病狂,李二陛下出征,被亲儿子偷家怎么办?
仗杀称心,令这对父子失和。
李易欢记忆中的那段历史中,也正因为这件事,对于李承乾的打击过于严重,再又李泰的咄咄逼人,李承乾铤而走险。
如今,他的存在对于李承乾来说,威胁更重。
若是他不防备,结果可想而知。
李易欢却没有待在宫中,而是在桃花源批阅奏疏。
对于秦王城的经营,让他有了处理国事的丰富经验。
尤其是,如何在大局上把控,怕你自己做一个甩手掌柜。
桃花源。
“秦王殿下,您不能这样啊!”
长孙无忌欲哭无泪啊。
作为工具人,内心都是痛啊。
讲真,他是喜欢权力。
可是,什么事儿都扔给他。
老夫不想英年……好像不对,反正老夫就是想多活几年。
李易欢诚恳的道:“舅舅,我还小,不同政务,你多忙碌一些。”
长孙无忌:……
我呸!
你两个孩子都两岁了,你给我说你还小?
这脸……
嘶——
一想到孩子,长孙无忌就咬牙切齿起来。
不行!
冲儿和长乐都订婚了,必须抓紧晚婚!
老夫要抱孙子!
就算是孙女也行啊!
长孙无忌气哼哼的走了。
李易欢无语。
这是生哪门子邪气呢?
你外甥我没给你气受吧?
五月。
唐军抵达高句丽。
战事启动。
火器营出手,高句丽根本无力阻挡。
连续一个月,高句丽大部分城池陷落。
七月初。
唐军不再顺利。
怕什么来什么,高句丽环境潮湿,多雨。
这对于火器营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火药容易受潮。
因此,唐军开始遭遇阻碍。
燧发枪的杀伤力锐减,天雷也收到影响。
至于红衣大炮,因为高句丽境内刀道路并不畅通,再加上下雨以后,道路泥泞,红衣大炮的运输也收到极大影响。
但是,唐军却不能等着红衣大炮来了才能打仗。
李二陛下更是冷然道:“我大唐将士征服四夷,靠的是将士们的勇武,就算是没有红衣大炮,朕照样将高句丽拿下!”
其他将领也没有人劝阻。
实在是耽误不得。
二十万大军,算上民夫,差不多四十万人。
本来,大唐境内在这几年,已经基本完成了主干道的轨道交通。
但是,在高句丽别说轨道交通了,连条像样的路都不多见。
因此,只能征用民夫。
那么多的军备物资,还有二十万大军的粮草,起码要动用十万民夫。
而且,民夫也是要吃饭的。
这粮草的消耗,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多停滞一日,粮草少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若是粮草不足,这仗还怎么打?
唐军只能强攻。
如此,伤亡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
这几日,天降大雨。
唐军只能收拢军队,等雨停了再攻。
饶是如此,军中已经谣言四起,提及了前朝四征高句丽的败绩。
一时间,军心不稳。
李二陛下听得这种消息,也是苦涩一笑。
终究是大意了。
他太高估了火器之利。
火器,也不是万能的吧。
天时地利人和占尽,方能速战速决。
若是失去任何一利,战事就会陷入胶着的境地。
古人常说,兵者,凶器也。
一场战争,可能消灭敌人,也可能将自己拖入泥潭之中,甚至带来亡国的风险。
前朝就是赤果果的例子。
刷——
李二陛下心中压抑,又无处发泄,拔剑就把营帐中的桌角砍掉了。
其他在场的将领也是一个个烦闷的很。
本来,大家是为了灭了高句丽,登上凌烟阁,从此名垂青史。
可不是想失败了,用来遗臭万年的。
“报——”
突然。
营帐外的禁军来报。
“陛下,程将军求见!”
众人听懵了。
程咬金不是在秦王城,跑这里来干什么?
李二陛下一挥手,道:“让卢国公进来!”
禁军干巴巴的道:“陛下,不是卢国公,是卢国公的公子程处默。”
李二陛下:……
其他人:……
你还禁军呢,说话都说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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