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兵演练结束了,但是军营中左右营士兵发出的高呼声震撼天地,让所有的将领为自己看到的这一幕感到不可意思,同时也为李恪超凡的统帅能力惊讶不已。
但是,他们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眼前出现的一幕又让他们彻底的陷入了疯狂。
只见辕门外扬起了一片尘土,大地开始颤抖,杀气就像夜里的凉风一样袭来。
慢慢的,大地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啪嗒——啪嗒!”
马蹄声越来越近,尘埃散去,就见八百骑兵疯狂的冲向了大营,马上骑士黑衣黑甲、长愬唐刀、三石硬弓的标准配置让诸将妒忌不已,而他们在冲进军营之后没有停住,而是继续向点将台而来,就见他们左手单手持愬,长愬倒提,右手握拳平胸给李恪行了黑衣卫特有的标准的军礼,然后慢慢的“唰”一声,整齐的停在了点将台前。
诸将震惊,诸将疯狂,双腿驾驭战马可以肆意奔驰,这需要训练多久才能达到啊!而且,优良的战马,只有大唐禁卫军可以配备的装备。
而张公谨和杜君绰则是彻底的放下了他们镇定的表现,脸上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刚才八百骑兵远在五百步之外的杀气就让他们震惊,现在马上骑兵这样的身手,他们怎么能不知道这就是李恪身边名震漠北的铁骑黑衣卫鹰卫,而更加可怕的是这支军队从训练到成军不到三年的时间。
“禀殿下——”陈其骑马上前说道,“都督府酒宴已经准备妥当,末将特来迎接殿下和诸位将军!”
“恩。”
李恪微微点头,他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两边诸将,见他们露出震惊和不可思议的表情,又见张公谨和杜君绰两人现在同样的一副不可思议,他心里暗自高兴,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并州都督府管辖州府的范围地属北部边疆,跟突厥这样强悍的游牧民族接壤,各地驻守的将领都是经历过大仗,都是有战功在身的宿将,别看他们现在对自己很尊敬,那都是表面上的服从,可他们心里还是对自己不服气,而李恪这次安排这么一出,目的就是震慑这帮人,别让他们以后对自己阴奉阳违。
李恪见自己的目的达到,看了诸将一眼,微笑道,“诸位将军,你们刚到太原时本王念你们舟马劳累便没有为你们接风洗尘,今日各位述职完毕,而并州左右营阅兵演练也圆满结束,本王已经在都督府准备好了宴席,就当是给诸位接风洗尘吧!诸位将军——请!”
李恪继续对身边的张公谨和杜君绰两人道,“两位将军请!”
“殿下——请!”
诸将谦让道。
“殿下请先上马!”
张公谨说道。
李恪骑上了战马,在诸将和八百黑衣卫铁骑的护卫下回到了都督府。
进了都督府,来到了都督府的大殿,宴席早已准备就绪,在李恪和诸将的相互推让下众人按部就班的入席,而被安排李恪这一桌上的人除了张公谨和杜君绰之外,就是他的心腹苏定方和许敬宗、陈其,还有已经归属于他的李孟尝及郭侍封和即将归附他的孙贰朗。
李恪高举酒杯,对诸将道:“今日本王有幸能够和并州各位将军齐聚一堂是本王的福气,大家干!”
“殿下过誉了——干!”
诸将也同时举杯高呼!宴会气氛很热烈,酒过三巡,肉过五味,不知道是酒醉了还是故意为之,就见苏定方低声吟出了李恪在长安渭水边做的那首岳飞的《满江红》,“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渭水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民族英雄岳飞的这首表现了他精忠报国思想的《满江红》名句被苏定方这样勇武豪迈的军人吟出,诸将听在耳中,胸中豪气顿生,他们自己似乎就已经身在定襄,生在草原,带领着千军万马在跟突厥激战。
战鼓雷雷,战马嘶鸣,刀枪剑戈,血流成河。
他的眼前,他的心中,涌起了战场上的豪情。
而他身后的鹰卫虽然识字的很少,但是听到李恪读出如此豪壮的诗,也是热血沸腾,似乎也跟李恪一起在屠杀突厥的骑兵,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一样!“好——好诗——苏将军好豪迈的诗句,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张公谨喝了一口酒大声吼道,“我等男儿就该上战场,杀敌寇,卫大唐!”
苏定方微微拱手,“张都督过奖了,定方怎能做出这么慷慨激昂的诗句,此诗乃是殿下在长安渭水边有感而发所做,只是今日定方酒兴大发,又经历阅兵仪式,被殿下的一句话‘敌人胆敢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之!’激起了心中的感慨之情,让张都督见笑了!”
然后他拱手对李恪道,“定方唐突还请殿下恕罪!”
“此诗乃殿下所做?”
张公谨惊讶不已,身为军人的他能读得懂这首诗句中包含了诸多的仇恨,而诗句的含义又透露出杀伐果断的意境,他认为这样的诗词一定是出于征战沙场的大将之笔,没有想到会是眼前和蔼的没有一点杀气的李恪所做。
不单是张公谨,就是坐在李恪另一边的杜君绰心中的惊讶也不亚于张公谨,内心的触动不低于张公谨。
“定方过奖了,本王只是在渭水边想到大唐和突厥的渭水之盟有感而发而已,难登大雅之堂啊!”
李恪很不要脸的谦虚道,“定方一腔精忠报国的热血本王自然明白,岂能有怪罪你的意思!本王敬你一杯!干!”
“干——”苏定方也举杯一饮而尽!“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敌人胆敢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之!”
张公谨吟完,目光中露出了一丝兴奋、喜悦、激动还有不为别人察觉的坚定,大声说道,“殿下心中之志乃末将终身之愿,强敌胆敢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之!只要强敌犯我大唐,殿下剑锋所指,我张公谨第一个冲上去!”
而张公谨的话刚说完,李恪还没有开口,就见杜君绰突然起身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保家卫国,舍生取义乃是职责,而作为大唐的军人,杀敌卫国更是我们的本分,强敌胆敢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之!只要强敌犯我大唐,殿下剑锋所指,我杜君绰只会前进,决不后退!”
“好——好!”
李恪大喜过望,他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招揽,张公谨和杜君绰就已经被自己的行为所折服,他看了身边的苏定方一眼,高声说道,“换大碗,上烈酒,本王要跟三位将军连饮三杯!”
“诺!”
黑衣卫领命,然后换了大瓷碗,搬上来了三坛子烈酒,这是李恪上次出兵漠北专门为自己和黑衣卫配备的,用于驱寒驭暖,而这样的烈酒喝起来更能表现出男人的豪情。
“咕咚——咕咚——”四个大瓷碗,斟慢了烈酒,烈酒浓烈的酒香散到了整个大殿,李恪端起大碗,对着张公谨、杜君绰和苏定方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但使大唐双将在,不教突厥过云州!——干!”
李恪话中的大唐双将众人自然明白,比喻的是现在的张公谨和杜君绰,因为他们两个一个是云州守将,一个是管辖云州军务的都督。
“干——”四人道,张公谨和杜君绰被李恪的豪情所感染,已经不在乎他诗中所说的这两人到底是谁了。
李恪端起第二碗酒,“炎黄地,多豪杰,以一敌百人不怯。
人不怯,仇必雪,看我华夏男儿血。
男儿血,自壮烈,豪气贯胸心如铁。
手提黄金刀,身佩白玉珏,饥啖美酋头,渴饮罗刹血。
强敌胆敢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之!——干!”
“干——”四人一饮而尽,沸腾的鲜血,男儿的斗志,男人之间的豪言,李恪和三人豪言壮语在夜幕的黄昏中就像四尊战神发出的誓言,让大殿里的诸将胸中澎湃不已。
李恪端起第三杯酒,心里生出了一种对三人生生相惜之情,他突然低沉的说道,“今日是兄弟,永远是兄弟;有水一起趟,有火一起闯,今日不醉不归!——干——!”
“殿下.....”张公谨语气哽咽,举碗的手有些颤抖,男人之间不需要说太多,只需要两个字兄弟,平淡的两个词就包含了很多的话语,李恪敢于跟他张公谨论生死兄弟,张公谨岂能不感动!,“扑通——”一声,李恪的话就连杜君绰这样的一个硬汉也不由的动容,他跪地语带哽咽的喊道,“殿下——末将——”“殿下——”即使李恪不是第一次对苏定方这样表露兄弟情谊,可是苏定方却仍旧激动不已。
“干——”李恪大碗平举,坚定的不容反驳的语气打断了三人的话语!“干——”三人都是七尺男人,今天终于被李恪言行和举动所感动,常言说,君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
而今天李恪以兄弟待他们,他们岂能不以兄弟代之?
所以,他们三人目光坚定的注视了李恪一眼,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而此时的李恪在他们眼中已经不是什么大都督,不是什么汉王,而是一个男儿,一个重情重义的热血男人,一个值得他们誓死追随的霸者!酒宴还没有结束,可是大殿中的诸将已经醉了,他们醉在了李恪的兄弟情义,苏定方、张公谨和杜君绰的忠君爱国的豪情之中。
汉王李恪、张公谨、杜君绰、苏定方四人今天终于在都督府的大殿中用他们爱国豪情写了终生矢志不渝的誓言:强敌胆敢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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