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来!”
地窖中,托李捷的福,炉火还是散发着温暖的气息,还不用僵硬挂在墙上,不过杨心怡还是这般傲娇,酷酷的扭过身就是不看他,从人在身后把大桶搬了进来,幔帐也是缓缓拉成了一圈,眼看闲杂人等走的差不多了,李捷才牙疼般捂着脸无奈说道。
“就不能换一句台词啊!”
“明天人家就死了,最后一天还来看我笑话,还不许我说一说啊,你这王爷也太霸道了点!”这个功夫终于是把手中东西藏好,杨心怡气恼的回过身,两个多月不见,这丫头明显清瘦了点,但令李捷忍俊不禁的是,杨心怡洗的干净的脸蛋上竟然抹了一大块煤灰,颇有种可爱萌的感觉。
强忍着笑,欣赏着难得一见这个死倔丫头萌样,李捷却做出了满脸的哀叹,颇为无奈的摊着手说道:“你的乌鸦嘴说中了,打你们高句丽最近本王还真是霉运连连,被你诅咒了这么多,来看看热闹还不行啊?”
“哦?我有诅咒过你吗?算了,你怎么倒霉了?说来让我开心开心!”似乎囚禁的日子没让杨心怡变得消沉,反而开朗了几分,坐在地上歪着脑袋笑意盎然的开起了玩笑。
“好吧,反正是来看你杀头的,死前让你开心开心也不是不可以。”学着她的样子歪着脑袋,李捷颇为愁眉苦脸的哀叹着:“如你所愿,侵略高句丽的大魔头朔王李捷已经被贬为闽王,差不点就成两字郡王了,再过些日子,我就要去远在天边的闽地福建上任了,开心了吗?”
“这,怎么可能?”杨心怡不但没开心,反而关切的站起身来凑合到了李捷身边拉着他的手问道:“真的假的?闽地,不就是大唐流放犯人的地方吗?怎么会把你流放到哪里?你为大唐皇帝立过那么多功劳,这么对你太过分了!”
眼看着杨心怡关切的眼神,李捷明显愣了一下,这时候,挂在杨心怡衣服下小尾巴般的白布条又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顺手一巴掌扯过来,没想到杨心怡立刻小脸涨得通红,伸手就要抢夺。
“快还给我!”
这段时间李捷还是看全了,布倒是有些熟悉,一起掉落在原始森林时候,杨心怡曾经为他包扎过伤口,好吧,缠胸,最重要的是上面的痕迹。
从来没有学过绘画的杨心怡,竟然用煤炭的黑灰,把他画的那么生动,传神!
双方都是尴尬无语,漠然了好一会,外面军士的喊声这才打破了沉默。
”闽王殿下,水烧好了!“
”端进来吧!“
虽然是看管监禁,但禁军还真没见过杨心怡的模样,每次送饭收取马桶也不过放在门口就走,提起来就回,皇帝小兄弟受过威胁的事儿,张超也不敢流传出去,丝毫不敢让军士与杨心怡接触,抬着热水进来,几个禁军倒是第一次见到杨心怡真容。
俏丽的脸蛋儿因为害羞催下,瘦了几分后一对凤眼显得更加大了,更为漂亮动人,难怪闽王最后一晚上都要巴巴敢来送洗澡水,如此伊人,不享用一把实在是太可惜了。
不敢多看,感慨着闽王的风流,几个大兵搬进来热水后就赶紧出了去,牢门再一次重重的关了上,可算找到了别的话题,杨心怡不自然的笑着摇了摇头:”算你还有心,让本姑娘能干干净净的去,安啦,本姑娘死后,在乌神那里也会保佑你的,出去吧!“
”我可不能出去!我还要负责监视你呢!“猥琐的晃了晃脑袋,李捷立刻露出一份贱笑,在杨心怡又一次涨红了脸后,李捷的面容又变成了认真鉴定。
”还有,本王承诺过,你不会死的!“
包裹在层层掩护下,孙玉娇迷茫的脸露出来时候,杨心怡惊骇的捂住了小嘴,不可置信的低声惊呼道:”这!你要做什么?“
“不行!这会连累你的,我也不会用一个无辜的人代为受死,你走,带她走!”
“听我的!”压低嗓音,李捷一声低吼终于让这丫头安静了点,按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李捷认真的说着:“救你可不完全是因为你,也因为我自己一些原因,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果你愿意听,日后我会告诉你,不要担心我,被贬到闽地了,对一个没有造反的王爷已经贬无可贬了,没有事情的!
“这个女人,她背叛了我,背叛了整个朔王府系统,她该死,不必内疚。”
“你对我,很重要!”
最后几个字再一次让杨心怡茫然了,旋即却是脸色羞红的垂下了头,好一会,终于重重的点了点头,看向李捷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了一丝丝不一样的东西,有慌乱,有坚定。
热水倒入了桶里,花瓣撒在了水中,李捷又是郑重吩咐道:“脱衣服,下水,做戏必须做全套!”
羞赧点了点头,杨心怡却是毫不避讳的脱下了穿做多日的囚服外套,幽幽烛光下,光华洁白的傲人身躯一点点展露在了李捷面前,踩在凳子上,一条光华修长的如玉长腿先是轻轻点了点水面,旋即慢慢探了进去,捂着胸口,杨心怡整个人缩进了水里。
半埋在地下的地窖监狱外,趴在透风的小窗口出,看着其中人影幢幢,男女交叠,监视的禁军猛地咽了口口水,转身又是回去复命了。
足足一个时辰后,被熄灭的烛火才再一次点燃,李捷“疲惫”的对着外面就喊了起来:“来人,收拾下。”
房间内,李捷衣衫也颇为凌乱,脸上还挂着蒸汽带来的白嫩,“杨心仪”的身影却重新被大字一般绑在了墙上,四副锁头坚固的扣在她手脚脚腕的镣铐上,一身新穿上的红罗裙都被撑开极限了,似乎刚刚的激情中耗尽了力气,她整个人脑袋都是耷拉下来,顺着领口,一对白嫩的玉峰夹出深邃沟壑,晃得进来两个大兵都是吞了口口水。
最后看了一眼,李捷毫不犹豫率先走出了地牢,跟在后头,装满了水的香木浴桶两个大兵竟然没搬动,又是赶忙从上面调集下来几人才给搬了出去,刚搬到地面,闽王随从就经手了过来,在林边倒干净水,这才搬回了四轮马车上。
所有禁军都没有发现,大桶的边缘,突兀空出来一个小孔。
回到张超那里,李捷与一直陪伴喝酒叙话的武媚娘使了个颜色,后者立刻听话点了点头,去了马车,漆黑的车厢中,听到有人进来,裹着浴巾,杨心怡警惕的缩在了桶底一动不动,桶上面,武媚娘则是满眼笑意抱着衣服送了进来。
“妹妹,再躲一会,出了这里就没事了,欢迎你加入郎君的家族,不过姐姐丑话还要说在前面,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郎君,我会像对付那个女人一样抹杀了你!”
望着武媚娘幽幽的眼神,杨心怡重重点了点头。
躁动的一夜终于缓缓褪去,阿芙蓉带来的快乐也终于消退殆尽,药物褪去,孙玉娇颇有些艰难的才睁开了眼,看着眼前简陋的地牢,几秒后,她才恢复了神志。
“呜呜呜呜~”
孙玉娇想叫,可舌根处不知道被什么绑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手脚已经发麻,那样拷了一夜,求生的*下孙玉娇依旧费力无比拼命晃动着,锁头都被她晃得哗哗作响,好半天,缺一个来理会她的都没有。
好半天,就在孙玉娇绝望了的时候,上面黑漆漆的牢门却被轰然打开,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孙玉娇当即又是升起了几分希望,对着李捷呜呜的叫着。
看到孙玉娇,张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无比,重重哼了一声:“闽王,你行!”转头就出了去,略带得意目送他离去,李捷重新回过头,却是叹息了一声:“我答应你那些,就算你死了,也会烧给你的,我已经不爱你了,我们之间的恩怨已经还清,所以本王是不会插手你与媚娘的承诺!”
双眼中满是恐惧与愤怒,孙玉娇晃动着手脚依旧呜呜叫着不止,李捷的叹息却更长了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才再次说道:“毕竟你我也是缘分一场,最后我帮你赌了一把!五天前,我已经派出信使去了辽王府,如果我爱你的时候,我一定会来救你,你选择的四哥李泰如果爱你,就算耽误一些时间,中午开斩前,你最信任的孙家老仆人,也应该会带他来救你。”
“为自己祈祷吧!”说完,李捷也是头也不回出了牢门,取而代之的是几个凶神恶煞的禁军,吊了一夜,没等孙玉娇活动一下发麻的手脚,粗糙的麻绳已经毒蛇般缠绕在她藕段般玉璧上,将一双大小姐白嫩小手结结实实捆在背后,更令孙玉娇难堪的是,原本就被做了手脚不能说话的小嘴儿又被捏开,穿着绳子的大木球结结实实塞进她口中,绳子绑在了脑后。
原本是对付杨心怡让她最后保守秘密的,却被孙玉娇享受了。
曾经安市城城主的女儿斩首,哪怕经历了如此复杂一战,依旧有大批安市城民来观望送行,这些人却被隔绝在外面根本看不清,绑着手跪在新搭建的刑台上,身后就是刽子手冰冷的大刀,孙玉娇满是心惊等的,太阳越来越高,她也是等的越来越绝望。
终于,午时的前一刻,一个苍老仆人慌慌张张挤进了人群,在孙玉娇满怀希望的注视下,老仆人却是嚎啕的跪伏在了地上,大哭道:“小姐,我对不起你啊!”
一下子,希望彻底变成了绝望,孙玉娇瘫软着跪回到了地上,这时候,一直脸色难看无比的张超高声嚷了起来:“午时三刻已到,开刀……”
“等等!就算死,也当容得我喂我家小姐一碗送行酒吧!”哭喊着,提着篮子,老仆人再一次冲了几步,烦躁的顿了顿,张超终于不耐烦挥了挥手。
大木球被取下,孙玉娇迷糊中,绿色粘稠的液体带着幽香又一次碰到脸庞,闻着那股清香,昨夜迷幻般无边的快乐记忆又一次浮现在脑海,孙玉娇终于是感激的看了看远方,俯下头大口大口饮了起来。
茫然与快乐再一次占满了孙玉娇的脸庞,疑惑的看着她这样一个奇怪表情,三个刽子手还是一句废话没说,一个伸手揪住了孙玉娇发髻,一个按住了她被绑在身后的手,第三个高高抡起了斩首大刀……
此时李捷已经到了海边上,在他漆黑的眸子中,浓浓的烈焰燃烧着,一艘仅仅出厂了几个月,还没有名字的的巨舰帆船此时已经在海面上烧成了巨大火把。
“郎君,一切都结束了!”
陪在李捷身边,武媚娘轻轻的劝说着。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李捷却是摇了摇头。
“不,一切,才刚刚开始!”
那眼神,凌厉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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