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败一旦生,那便再无办法,可以去控制,当有第一个逃走的人出现,后面便会紧跟着有第二个、第三个,直至大规模的逃走。┅ E小┠┇说┄ ┡┅ w-w`w`.`1`x`i-a`o-s`h-u-o-.-c`o-m
能逃走的,都已经第一时间逃走了,而来不及逃走的,全都在这一刻,放下了手里的武器,乖乖的向着朱有良投降。
这场奔袭战,因为颉利的突然逃走,已经提早结束!
只不过,这却并不是他们的目标,这一路过来,他们的目标,就只有颉利一个,所以,在战事结束,剩余的突厥人都已经投降后。
朱有良便留下五百人,在这里看管那些突厥俘虏,而他自己,则带着剩余的一千名士卒,重新驱赶着爬犁,向着颉利追去。
颉利根本无法逃走,这冰天雪地里,战马的度根本提不起来,所以,即使他提前一步逃走,有爬犁这个雪地工具在,一时三刻的功夫,就能追上颉利。
刚刚厮杀的战场,已经归于平静,所有投降的突厥人,此时,都挤在一块,神情黯然,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大概到现在为止,都没想明白,他们的可汗,曾经雄鹰一样的英雄,怎么就可能变成这么贪生怕死了,活脱脱一副懦夫的形象。
程处默手插在腰里,正指挥着几名士卒在那里架设篝火,准备用来烤马肉,这两日两夜的追击,中间就只吃了一些干粮,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
此时,留在这里的人,不光是程处默,还有独孤谋跟曹震茂几人,都是方才被射雕手,射中了战马,失去了爬犁的士卒。
“校尉,看那边!”篝火还没架起的时候,一名飞虎军士卒,忽然凑到程处默身边。指了指远处的那辆牛车,对着程处默小声说道。
此时,随着这名士卒指去,恰好牛车的帘子。被一阵风吹的掀起,露出里面的一老一少两人。
老的是个跟义成公主差不多年岁的老妪,小的,却只不过是个还未曾及冠的少年郎,脑袋上。还纶起两个包包头。
“不想死的,最好还是离那辆牛车远些!”程处默只不过是转过身,随意的瞟了一眼,便淡然的收回目光,语气凝然的望着眼前的士卒开口。
此时,坐在牛车里的两个人,不管是那个老妪,还是那个未曾及冠的小小少年郎,都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够接触的。
一个乃是前朝的萧皇后。一个乃是前朝的皇子,程处默只要想想这两人的身份,就感到一阵阵的头皮麻,若是有可能,程处默都想立刻逃之夭夭。
“不想那么多!”程处默说话时,独孤谋却坐在一截木头上,雪亮的刀尖上插着一块马肉,正伸进火堆里,一边翻转着,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那不是咱们考虑的。咱们考虑得是,多赚点勋功,也不枉守着一趟罪了!”
“这话要是别人说,俺还不觉得啥!”程处默听到独孤谋这漫不经心的话。顿时嘴巴撇了撇,没好气的望着独孤谋道:“可从你嘴里说出来,咋就这么别扭呢!”
“嘿,说的就跟你不在意似的!”独孤谋听到程处默这话,目光依旧盯着刀尖上的马肉,头也不抬的说道:“其实。咱们都是一类人,你也别不承认!”
“跟你说话没意思!”程处默压根就不喜欢独孤谋,而反过来,独孤谋似乎也不喜欢程处默,两人说话,总是就跟多大仇怨似的,话语中充满了针锋相对。
篝火已经完全架起,除了看守那些突厥俘虏的,其余的士卒们,此刻,都围着篝火,用自己的刀尖插着马肉,在篝火上翻烤。
在这样的风雪天里,能够围着一堆大火,吃一口烤的焦黄的马肉,那便是最大的幸福了!
“能给孤老婆子给点吗?”正当程处跟着一群士卒,围着篝火烧烤马肉时,忽然,从身后传来一个老妪试探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程处默还没转身,脸上便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而后,一声不吭的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将刀尖上的马肉取下,插在木棍上,便无声的交给了身后的老妪。
老妪丝毫也不客气,从程处默手里接过烤的脆黄的马肉,微微对着程处默点了点头,便转身向着那边的牛车走去。
“他奶奶的!”已经烤好的马肉,就这么脱手而飞了,程处默郁闷的舔了舔手指上,刚刚沾上的油脂,嘴里郁闷的骂道。
一旁的独孤谋,听着程处默的郁闷,‘嘿’的一声,幸灾乐祸般的笑了笑,随即,将自己快要烤好的马肉,分出一半递给了程处默。
而就在程处默,从独孤谋手里接过马肉时,刚刚从他手里讨走了马肉的萧氏,此时,却已经走到了牛车旁。
牛车里的那名少年郎,在萧氏离开牛车时,便一直眼巴巴的爬在牛车上,望着老妪的身影,目光里带着一抹希冀。
此时,少年郎看到萧氏回来,目光向着程处默等人望了一眼,看到程处默几人,都只顾着大快朵颐,立刻便从牛车上站起来,向着萧氏伸出了手。
这孩子明显是已经饿坏了,刚刚烤出来的马肉,还挂着一层沸油,程处默等人吃时,都不敢大口的撕咬。
可这孩子,只要从萧氏手里接过来一块,便直接塞进嘴里,烫的两只手挥舞着,每次吞咽时,都伸长了脖子,明明烫的难受,可就是控制不住。
而萧氏,则坐在少年郎的对面,一点一点的撕下马肉,赶在少年郎伸手前,便急急的吹一口,而后,便被少年郎直接从手里抢走。
曾经贵为一国的皇后,曾经身为一国的皇子,身份何其尊贵,但在这一刻,就在这风雪满天的漠北草原,眼前的这一老一少,更像是难民中难民一样。
当赵谌看到营地里的萧氏的时候,简直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微微驼着背,顶着一头花白的头,身上穿的破破烂烂衣服的老妪,就是那个传奇般的萧后。
这显然与他想象中的萧后形象,有着巨大的差异,就感觉是完全的两个人一样!
“收起你的同情心!”李靖板着面孔,看到赵谌正一副目不转睛,望着萧氏的样子,顿时冷冷的说道:“这个人不是谁都能接触的!”
“大总管那只眼睛看见我同情心泛滥了?”赵谌听到李靖这话,顿时有些无语起来,他不过是多看了萧氏一眼,结果,就被李靖出声警告起来。
“你不是风寒了吗?为何还不回去睡觉?”李靖听到赵谌这话,板着的面孔上,表情依旧凝然,望着赵谌时,双眉微微皱起,似乎嫌弃赵谌碍眼似的,出声提醒道。
为了弄制火药,赵谌连着三日都在冰冷帐篷里度过,结果,火药搞出来了,赵谌也光荣的染上了风寒。
接着,为了追赶颉利,李靖命令朱有良带着飞虎军,直接从战场上出,而他们,则在后面,加紧追赶过来。
本就已经风寒的人,还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也就是赵谌,市里有药,若不然,这时候早该起不来了。
“行吧!”赵谌其实也不想掺合到这些事中,玉玺也好,萧后也罢,那都是李二的事情,李靖不想让他掺合进来,那他就干脆去睡觉。
虽然,他并不在乎,萧后不萧后的!
整个营地里,都已经因为赵谌的到来,变得热闹起来,赵谌就是他们的移动府库,只要赵谌在的地方,那他们活的就跟大爷似的,风雪再大又怕得了什么。
可以容纳二十多人的大帐篷,犹如蘑菇似的,在营地里搭建起来,里面还有火炉里取暖,至于篝火什么的,那都是没办法才干的。
只是,赵谌才回到帐篷睡下,外面便有一阵阵喧哗传来,不多时,程处默便一下子闯进赵谌的帐篷,兴奋的对着榻上的赵谌叫道:“颉利逮住了!”
“去看看!”赵谌听到程处默这话,原本躺在毯子里的人,‘噌’的一下翻身坐起,穿上了靴子,就跟一脸兴奋的程处默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帐篷。
也无怪,赵谌会如此激动了,算起来,他跟颉利之间,还是有点渊源的。
武德九年,当他从秦岭山里出来时,恰恰便赶上,颉利带着人南下,兵临长安城外,逼着李二清空了府库,这才满意而归。
而他,算是当时渭水之盟的见证者!
武德九年时的颉利,兵强马壮,乃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便是当时的李二,都得对于颉利礼让三分的。
这才过去两年三年时间,颉利却已经沦为大唐的俘虏,赵谌倒是很想见见这位,统御整个草原的雄主,而今落到大唐士卒手里时,该是一副什么模样。
营地里,因为飞虎军逮到颉利的原因,等到赵谌跟程处默出去时,已经是喧闹一片。
颉利一般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而是,漠北草原上,犹如雄鹰一般的人物,所以,这一刻不光是赵谌,便是大唐所有的人,都恐怕想见一见颉利。
然后,赵谌的目光,越过士卒们的肩膀,看到了场中那个,被绑的跟头死猪似的颉利,内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失望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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