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看看吧,让外头莫要喧哗,不要扰了母后安宁。”杨广哑着嗓子说道。
“是。”杨巡应声,走出了仁寿殿外。
“怎么回事?”杨巡站在台阶上询问道。
“这.......”拦着杨秀的两个侍卫看了看杨秀,又看了看杨巡:“杨相公,四皇子要来吊唁皇后娘娘,我等怎么拦都拦不住。“
“放我进去,我要去吊唁我母后!”杨秀对着杨巡说道。
“四皇子,陛下有旨,暂时让您在侍省安安稳稳的待着,没有陛下的旨意,咱们也不敢让您出来在宫中晃悠啊。”杨巡为难的说道:“要不这样吧,老奴这就去请示陛下,认识陛下同意的话,四皇子就能进仁寿殿为皇后娘娘守孝了。”
杨秀闻言,冷哼一声,他心里也知道,想要进殿跪拜吊唁,也就只能按照杨巡说的这么做了。
“那好,你速去速回。”杨秀说道。
“是。”杨巡应声。
杨巡匆匆忙忙的回到了杨坚的寝宫,本来他也是要回来的,杨坚让杨巡到仁寿殿劝说杨广去休息,劝说不成功,总要回来给陛下一个交代。
进了杨坚的寝宫之后,杨巡对着寝宫里的内侍使了个眼色。
那内侍心领神会,低声说道:“干爹,陛下已经休息下了。”
杨巡点了点头。
陛下休息了,现在也不能打扰他,所以四皇子那边,就只能暂且先等着了。
“你到仁寿宫走一趟去,就说陛下在休息,我等不敢打搅,就请西皇子先移步别处,候着,还有,将这件事,告诉太子,请求太子定夺。”杨巡说道。
“是。”内侍躬身应声。
昨天晚上一晚上,杨坚也没有休息好,情绪波动又那么剧烈,皇后的丧事吩咐礼部开始处理之后,杨坚的身子就有些熬不住了,毕竟年纪大了,这一睡下,在寝殿之中,鼾声震天,睡的极熟。
仁寿殿内,内侍来到了杨广面前,跪在地上,将杨秀的事儿告诉了杨广。
“不管四弟以前犯了什么错,如今是母丧,断然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这也是孝道,让他进来吧。”杨广说道。
“是。”内侍应声,而后到了仁寿殿外,让杨秀进了仁寿殿。
杨秀也是一身孝服,进了仁寿殿之后,便跪倒在皇后的灵柩前,放声痛哭。
“四弟,来,这边。”杨广哑着嗓子说道。
太子妃萧氏起身,跪倒了杨广的身后,杨秀看了杨广一眼,而后来到了杨广的身边,跪了下来。
“你现在心里一定很得意吧。”杨秀压低了声音说道。
“有什么好得意的。”杨广语气平淡的说道:“母后平日里待我极好,她老人家去了,我怎么会开心呢?”
“不是这个。”杨秀说道。
“那是什么?”杨广问道。
“栽赃诬陷,那些事情,我根本就没有做过。”杨秀说道:“那些子虚乌有的罪名,我是不会认的。”
“已经不重要了。”杨广说道:“四弟,其实你也该反省反省了,不仅仅是回到大兴城之后,当初在益州的时候,在你自己的封地上,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就是合乎情理,合乎律法的吗?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恨,还不往心上去。“
说到这里,杨广叹息一声:“你伤透了父皇和母后的心啊。”
杨秀低着头,眼神之中,流露出一股子滔天的恨意。
若仅仅只是在益州的那些事情的话,父皇绝对不会如此处置他的,都怪杨广,栽赃嫁祸他,才让他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母后因为听说了你的事儿,伤心之下一病不起,缠绵病榻一年,结果现在......”杨广的声音低沉而有缓和。
“都是因为你!”杨秀咬牙切齿的说道。
“事到如今,四弟你也不要推卸了。”杨广说道:“我不是来听你推卸责任的,我只是想让你跪在这里,好好的想一想,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能够让你有几分悔过之心,母后已经去了,我不希望你再伤父皇的心了。”
一上午的时间,朝中的大臣还有命妇也纷纷前来仁寿宫跪拜吊唁,看到跪在杨广身边的杨秀,心中也都闪过一抹惊诧。
关于杨秀的事情,有些人心知肚明,有些人则是心中对杨秀有责怪,有不屑。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一直到了下午的时候,杨坚的寝宫之中,杨坚从梦中惊醒,一头冷汗。
“陛下,陛下可是做噩梦了?”见到杨坚醒过来之后,杨巡赶紧上前,拿着温热的布巾,给杨坚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水。
“朕梦到皇后了。”杨坚说道:“仁寿宫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回陛下,上午的时候,四殿下从侍省跑出来,去了仁寿宫,说是要吊唁皇后娘娘,本来四殿下被陛下禁足,我等也不知该怎么办,奴婢就回到这边来请示陛下,但是陛下已经熟睡,奴婢不敢打扰,便只能告知太子殿下,现如今,四殿下跟太子殿下都跪在仁寿殿里。”
“太子还没有去休息?”杨坚问道。
杨巡微微摇了摇头:“还未曾,现在依旧跪在仁寿殿里,奴婢也传了陛下的旨意,但是太子说,要让陛下安心休息,有些宫里人拿不定的事情,都可以告诉他,太子殿下能决断的,太子殿下给了安排,太子不能决定的,都压在殿中,等着陛下休息好之后再决定。”
“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身体怎么吃的消,传朕旨意,命令太子回东宫休息。”杨坚说道:“跟太子说,朕已经休息好了。”
“是。”杨巡应声说道。
杨巡赶紧亲自去传旨。
在仁寿殿里跪了一整天,饶是杨广的身子强健,也有些吃不消了,毕竟从昨天白天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合眼,杨广也是十分疲惫。
杨巡从外面走了进来,来到了杨广面前。
“太子殿下,陛下有旨,命令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立即回东宫休息。”杨巡说道。
“恕儿臣不能......”杨广一边叩首一边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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