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领了命,当夜便开始抽调人马精锐。
这天霍成召集了所有的金吾卫在上林苑灵丘集合,金甲羽林卫兵齐聚,一时间黑甲森森,气势磅礴。
这些士兵都是二十岁到三十五岁的精英,一个个英姿勃勃,脸上都是骄傲和神气。
他们聚在上林苑里,一个个都交谈着。
“皇帝陛下会派我们去打仗吗?”
“这怎么可能,咋们是金吾卫,守卫皇帝陛下左右的。”
“可是我看,羽林卫、禁军才是干这事的。时至今日,我们都是些外派的活。不是看管工匠,就是外派前去处死一些当地的豪强地主,还曾经有人被派去追杀亡国公族之后。”
“咋们金吾卫,兵不像兵,护卫不像护卫,真不知道究竟是要干什么的。我加入金吾卫都三年了,但是见了禁军还得给他们低头。”
“你这人,丢咋们金吾卫的脸面。咋们的月钱赏赐,都是比禁军、羽林卫要高的,就算不能经常在皇帝陛下跟前轮值,但是咋们也该比他们有面子,毕竟我们当初可是由大柱国亲自挑选的。”
“在金吾卫的诸位,哪一位家中长辈没在吏部官吏名单上呢。”
这些士兵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不断。
霍成来的不巧,刚好听到这些。看来在自己挑选人马前,还得给他们做些思想工作,让他们搞清楚,他们到底是干嘛的。日后等自己成了大将军,到时候还能再提拔他们。
“列队!”
令官过来,擂鼓三声,金吾卫士们懒洋洋地控着马列队,又列了方阵。
霍成上了高台,让将士们围在他的前、左、右三面。
“今天我听你们有些人私下抱怨,无非是觉得自己加入了金吾卫,但是却不能和禁军、羽林卫、虎贲卫一样,有随侍皇帝陛下的机会。你们觉得我安排这些让你们做,是委屈了你们?”
军中郎将上前,“将军在上,我等誓死报效陛下,不敢推辞抱怨。今日之事,只是有些蠢蛋不懂事,胡说罢了,还请将军明鉴。”
“如果是在禁军、羽林卫、虎贲卫之中,有一两个人说这种话,我不觉得奇怪,也算不得大事。咋们都是父生娘养的,都是血肉之躯,都是长心的,既然是长心,那就凡事必论个好坏,说道说道也无妨。”
“但是,你们是金吾卫!金吾卫是陛下亲自设立的近侍卫队,有别于其他护卫军。所以你们每一个人都必须要对自己有严格的要求。从你们被选为金吾卫那一刻开始,你们所有人就要秉持一个信念,为皇帝陛下效忠!”
“你们这些人,都是当初大柱国亲自挑选,然后经过我严格的训练这才能成为金吾卫,得以有资格如今穿着这一身镀铜盔甲。皇帝陛下为了打造你们这支卫队,给你们配备的都是最精良的武器,最坚固的盔甲,最强劲的弩机。”
“而能站在这里,说明在座的各位,在各方面都是一等一的杰出。家世、骑术、剑术、御术、械斗,无一不精。诸位是该感到骄傲,但是诸位也必须把一些事想明白。”
“宫中和军中虽然是都是一体的,但是宫中的将士选拔一贯就比军中要严格,因为我们要做的事情,比战争还要重要,那就是保护皇帝陛下。”
“在军中,那些将军们总是爱比较,他们比较什么呢?比较谁带的兵厉害,大柱国带的兵,纪律严明;护军都尉带过的兵,锐不可当;李太尉带过的兵,个个都是神箭手。”
“在宫中,羽林卫、禁军、虎贲卫也会互相比较,但是他们比较来比较去,都不会和我们金吾卫作比较,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最强的!”
军中有人高呼。
“错!”霍成斩钉截铁的反驳,一时间军中我微微有些骚动。
“不是因为我们是最前的,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陛下。只有当皇帝陛下认为,金吾卫是宫中最高级别的护卫军,金吾卫才算是最高级别的护卫军。正是因为皇帝陛下亲自认可了这一点,所以才没有人敢跟你们争第一的头衔。”
军中的聪明人多了去了,很快就有人附议高呼起来。
“皇帝陛下万年,大秦帝国万年!”
不一会儿,排山倒海的呼喊便传了过来。
这可是在上林苑,四面养着勐兽珍奇动物。
“皇帝陛下万年,大秦帝国万年!”
山林里的动物听到这震天的呼声,齐刷刷都四散而去,纷纷奔走。管理林苑的人自然也听到了,按理说上林苑是皇帝陛下游猎的地方,也就只有金吾卫敢随意奔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金吾卫营中才停息下来。这次霍成下了十二分的决心,一定要把金吾卫按照皇帝陛下的需求倒腾出个样子来。
“没有陛下,就没有金吾卫。但是今天,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我知道这件事让你们感到困惑,金吾卫不隶属于军队、也有别于宫禁郎卫。身为金吾卫,你们虽然领着极高的薪俸,但是做的事情却不是保家卫国,也不是护卫陛下,而是一些执行绞杀、外出护卫特殊人物的任务。”
“那么从今天起,我将奉皇帝陛下的命令,明确告诉你们,金吾卫是直接隶属于皇帝陛下,专门为皇帝陛下做事的部门。这个部门的名字或许容易让外界有些误会,但是你们是皇帝陛下最在意的卫兵。”
“今天召集你们来到这里,不是因为我个人想要整顿你们,让你们给陛下歌功颂德,而是陛下对你们有新的指示。陛下要在金吾卫中挑选一批最忠心的人,这批人只忠于皇帝陛下,为皇帝陛下负责,终身任职不得脱。”
“你们中,有谁愿意,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皇帝陛下?皇帝陛下无论要你们做什么,你们都愿意。”
军中有人问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要生活在帝国,我们都会为陛下效忠,但是这终身为陛下任职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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