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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约翰·福特送来了2o万美元的支票。
除了这张支票,还有一份协议书,上面写得很明白,只要拿钱,《愤怒的葡萄》的一切都将和维克托无关。
维克托签上了字,抬起头看着约翰·福特:“约翰叔叔,请你转告福克斯先生,愿他拍好这部电影,也愿他以后好好努力,过补了多少年,五年,或者十年,我会摘了他的厂标。”
约翰·福特拍了拍维克托的肩膀:“维克托,不要这样,你以后的路子还很宽广么,用不着和自己过不去。”
维克托笑笑,将那张支票递给约翰·福特:“替我给达瑞尔·扎努克十八万美元,电影院的事情我不欠他的了。”
“剩下的两万可得还回来!”雷奥道。
“达瑞尔的十八万美元?你怎么会欠他这么多钱?”约翰·福特有些惊讶。
维克托简短地把洛杉矶电影院的事情说了一遍,约翰·福特眉头扬起:“不会吧,达瑞尔那家伙比威廉还要狡猾,怎么可能一个故事就让他掏出18万?还有,你不打算把那个剧本给达瑞尔了?“
“我为什么要便宜2o世纪福克斯呢?为什么要替他人做嫁衣裳?”维克托站起来,走到窗户前看着外面的好莱坞:“约翰叔叔,我原来以为好莱坞很好混,可现在我现,这是我的一厢情愿。对于电影人来说,尤其是有点理想的电影人来说,一旦进了电影公司,就成了奴隶,被没收了理想,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要想拍自己喜欢的,要想走自己的道路,只有一个办法!”
约翰·福特哪里会听不懂维克托的意思:“怎么,你小子想自己开公司!?”
“不行么?”维克托道。
约翰·福特苦笑连连:“你就别做梦了!维克托,我,约翰·福特,你看看我现在怎样!?不是吹牛,在好莱坞,我也是第一流的导演,要谈什么狗屁理想,我并不比你差,当年,我也想你一般气焰万丈,可你看看现在的我,还不是变成了一条狗!?你知道外面每年有多少新电影公司成立,又有多少电影公司倒闭么?”
“如果是2o年前,你开公司,还有可能生存下来,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那个草莽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再也不会有了。维太格拉夫、第一国家电影公司、闪电电影公司等等等等,多少当年声名赫赫的电影公司轰然倒下,这二十年,有多少电影公司被吞并?!”
“现在,是八大电影公司的天下!是米高梅、派拉蒙、华纳兄弟、雷电华、哥伦比亚、环球、2o世纪福克斯、联艺的天下,他们已经成为好莱坞的大鳄,背后站着华尔街的财团,手头拥有海量的资金,比星星都要多的明星,最重要的,是他们拥有全部院线,你开电影公司,一没有资金,二没有人手,三没有院线,你拿什么生存?靠你的理想么?扯淡!”
看得出来,约翰·福特是将他多年的苦水全部倾倒出来。
这些话,维克托自然明白。
“约翰叔叔,你的话有道理,但是人如果没有理想和一个煎蛋有什么区别呢?的确,现在不是2o年前了,但并不代表这里就不会有新生的电影公司出现,不代表就不能生存下去。我现在的确什么都没有,但我相信只要我慢慢来,总会成功的。”维克托沉声道。
约翰·福特一副悲哀的样子看着维克托:“你决定了?”
“决定了。”维克托点了点头。
约翰·福特深吸一口气:“成!不愧是费尔罗家族的人,有种!说实话,我不想看着你走上这条不归路,但是内心出,我希望你能够成功,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我,会到你的公司拍你所谓的狗屁理想!”
“呵呵呵。”维克托站起来,给约翰·福特一个拥抱。
“不过维克托,成立公司这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简单呀!”约翰·福特接着泼冷水。
“所以我想请你帮忙呀,别忘了约翰叔叔,你欠我一个人情。”维克托无赖道。
约翰·福特:“好,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
维克托想了想,道:“先,我需要你动用一下你的关系,帮我找个地方,其次,你欠我一点钱。”
“地方没问题,好莱坞从来不缺地方,钱,你需要多少?”约翰·福特是个爽快人。
维克托揉了揉太阳穴:“2o万?”
“多少?!”约翰·福特眼睛睁得比牛眼还大:“你当我是华尔街的资本家呀,2o万!”
“是有点多,但是约翰叔叔,我是按照我目前手头这个剧本的最低预算了。”维克托道。
“2o万,2o万……”约翰·福特想了想,道:“把我这些年的私藏全部拿出来,到是有,可是维克托,你这可是玩火呀,有可能投进去一个子儿都收不回来。”
“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我像那种烧钱的人么。”维克托道。
约翰·福特还是不放心,道:“那你把你的剧本拿出来我看看,看完了我再决定!”
“正好,昨天刚写好。”维克托拿来了剧本递给了约翰·福特。
约翰·福特捧起厚厚的剧本,哗哗哗地翻了两遍。
“啪!”这个公牛一般的男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3o万!我给你3o万!狗娘养的,这一次,我陪你疯一场!”
看着约翰·福特那样,维克托乐了:“约翰叔叔,你可想好了。你难道不怕这么多钱烧着玩么?”
“狗屁!”约翰·福特捧着那剧本,道:“钱没了,他娘的可以再赚,这么好的电影,必须得拍出来!”
约翰·福特脸色涨红,道:“维克托,你这个故事,和好莱坞之前的所有故事,都不相同。虽然我不能判断他的市场,但是我觉得如果拍出来,绝对是个好东西!这里面,有大众感兴趣的故事,而且会很高兴去,光新奇就足够吸引人了!更重要的是,这部电影里面,怎么说呢,有一种让人无法说清楚的情绪,温暖,纯粹,美好!这样操蛋的时代,谁不喜欢这些美好的事情呢!说不定,这部电影会成为经典都有可能。“
“你别夸我了,我就想拍个电影,赚钱。”维克托被约翰·福特说的真有点不好意思。
“明天我就把3o万给你,但是,尽管剧本好,你想好了怎么操作了么?”约翰·福特问道。
这个问题,还真把维克托问住了。
写剧本、导演,他应该都没什么问题,但开公司尤其是和好莱坞打交道的事,他还真不擅长。
“你帮忙帮到底得了。”维克托道。
约翰·福特苦笑:“我也想,可我现在脱不开身呀。”
“除了你,我不认识什么人了。”维克托实言相告。
约翰·福特想了想,道:“我倒是觉得,有个人,或许能够帮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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