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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亮何悔和老爷子就踏上了去延吉的火车,老太太和武霜把他们二人送的门口,武霜也想跟过去的,不过老太太并没有允许,武霜嘟着小嘴却并不敢反驳。
何悔本来以为要自己给他们带路的,没想到柳老太太的人昨天就已经摸清了古楼的所在,老爷子让何悔先忙自己的事,何悔也不想错过去龙城看看的机会,一再提醒老爷子注意后径直打车去了裴智勇的住所。
早上的时候何悔已经电话通知了裴智勇,说自己下午能到,让他和陈老爷子等等,吉林到延吉也就六百多里,按理说中午就该能到的,结果火车晚点了两个多小时,到达延吉火车站就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他和洛三爷有一起吃了个午饭浪费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等他到裴智勇租住的小屋时都已经快四点了。
见面后何悔连连道歉,解释说火车晚点,陈老爷子倒没说什么,就是裴智勇像个怨妇似的喋喋不休个没完,对他何悔直接选择了无视,最近延吉的天气不怎么好,阴沉沉的,陈老爷子说今天夜里可能就会有大雪,何悔他们也不再耽搁,直接去汽车站坐车。
延吉到龙城只有一百多里路,两个多小时后他们就来到了地方,此时的天空更加阴沉了,天也已经逐渐黑了下来,看起来近期应该真的会有一场暴风雪,几人下车后都被冻得哆哆嗦嗦的,老爷子直接带着何悔和裴智勇朝他朋友家赶去,他那个朋友并没有住在龙城里,而是在龙城附近的一处林场里。
陈老爷子的朋友叫海子,四十多岁,是个狂热的冒险者,经常出入东北的大小山林,听说还曾独自一人潜入过大兴安岭的原始丛林中,在里面待了还几天才出来,同时他也是当地有名的山林守护者,专门配合警察机关提防那些盗猎者,谁都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反盗猎者居然会和以打猎为生的洛三爷成为忘年交。
何悔他们登门时海子刚好从外面回来,因为陈老爷子之前没有给他打招呼,见到陈老爷子带着两个年亲人站在他家门口瑟瑟发抖,他也很吃惊,打完招呼后连忙找钥匙开门,边把何悔他们朝里领边道歉。
“先念,赶紧的,煮一壶老白干,整点吃的,暖暖身子。”陈老爷子进屋后一点也没拿自己当外人,大喇喇坐下来吩咐道。
“昨天刚买的火锅料,老哥,您这鼻子可真尖,这二位是?”海子和老爷子也很熟络,嘿嘿一笑打趣道,然后指了指何悔和裴智勇问道。
“你小子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开老哥的玩笑,赶紧去准备好吃好喝的,我这回来有正事找你,”老爷子爽朗的笑了笑,然后介绍道“这个是我外孙小勇,这个是他同学,你喊他小悔就行,你们俩快喊李叔!”
“李叔好!”何悔和裴智勇齐声喊道,不过喊完却觉得有点不对头,这海子称陈老爷子为老哥,现在何悔和裴智勇喊海子叔叔,这不是乱套了吗?
“额?这不是……唉,爱怎么喊就怎么喊吧,估计我也就和你们的父辈差不了几岁。”对于叔叔这个称呼海子先是一愣,最后无奈一笑,差辈就差辈吧。
没多一会功夫海子把火锅和菜摆上了桌,自己又去厨房抄了几个菜,何悔和裴智勇奇怪,这海子看起来也仪表堂堂,他老婆呢?听何悔和裴智勇瞎嘀咕,趁海子在厨房炒菜的档儿,陈老爷子说了件关于海子的事。
以前海子是个军人,数十年前海子和老婆来龙城旅游,结果在山里的时候他的老婆被盗猎者不小心用枪击中了,当场死亡,海子一心想着报仇,沿着山林一连追了那几个盗猎者一百多里,最后一直快到延吉了才追上那几个盗猎者,双方展开殊死搏杀,在击毙一名歹徒重伤两名歹徒之后,他也因伤陷入了昏迷,当年正巧陈老爷子进山打猎,看见了,才捡回了一条命,事后,以为因为杀人,他被部队赶了出来,不过念在是出于正当防卫,且因他在越南自卫反击战中立有战功,功过相抵,从轻发落,被判了两年,出来后他就来到了龙城,干起来护林员的工作,从此也再也未娶,一待就是数十年。
“老哥,这些事你还和孩子们说干嘛,我挺喜欢这里的,来来,吃饭吃饭……”老爷子说的时候海子就听到了,不过他并没有出来,他又想起了他去世的妻子,摇了摇头才勉强笑笑从厨房里走出来。
“来来,不提不提,老弟,今天你可要陪我多喝几杯。”陈老爷子知道海子肯定又想起了当年的伤心事,拉着海子坐下道。
何悔和裴智勇在看先眼前这个中年人的眼神有点变了,当时听老爷子说起海子的时候二人还觉得这个人脑袋有问题,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让人钦佩的过往。
“这酒估计喝不了了,咱们多吃菜,吃菜也一样,要不你们喝,也暖暖身子。”海子看着一大杯的烧酒连连摆手道。
“怎么,李老弟,你这是不给老哥面子啊,什么意思,连杯酒都不愿跟老哥喝了。”陈老爷子有些不悦的说道,大家都是大老爷们,这般扭扭捏捏让他看着很不高兴。
“不是我不陪你喝,我是真有事,没看我也是刚刚回来嘛,估计等会吃完饭我还要出去看看?”海子一脸的不好意思,连忙解释道。
“怎么,又有偷猎的,妈了个巴子的,东北虎都让他们打绝种了他们还想干什么!”陈老爷子见海子的表情,把手朝桌子上一拍,骂道,何悔和裴智勇都看着老爷子,心说您老不也是打猎的吗,那有你这样骂自己人的。
“老哥别激动,这回来的人不一样,来了好几天了,看起来不像是偷猎的,具体是干什么,我到现在都没搞清楚,不过可以肯定他们的目的绝对不单纯。”海子看了看老爷子,眉头皱了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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