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那一抹漆黑如墨的身影恍若与夜色相融合,沉稳的步伐在这寂静的夜色里也并未出任何一点声音。? ?E?小 说? ? w w?w?.?1?x?i a?o s?h?u?o?.?c?om
蓦地,原本紧张的心跳此刻竟渐渐地平缓下来。仅仅是这么一个轮廓,也犹如定神针般。
努力的想要看清他的脸,他的表情,可夜色太重,徒劳无果。
纯渊蓝栩走近床边,看着床上一动不动,正努力睁大眼睛看他的女子,那稚嫩的面庞上不复当年活泼的模样,眸子也不复当年那般清浅。那曾经一直都在努力上扬的唇角,此刻也变得淡淡的凉薄。如今有时还会勾出冷冷的弧度。
这种感觉是陌生的,可却是早就预料到的。早到他那年刚出了烟雨楼,派手下查出她的身份时,就已经知晓,她这辈子注定无法平静。
可在他的记忆里,那初遇的场景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他想他也有漏算的一次。至少初遇之时,在他不知道她的身份之时,他以为她这般清爽的性子,此生应会逍遥自在。
可,那也只是他以为而已——
终于看清的他的脸,那在月光下更加俊美的面容,可她却在即将触到他眸光的那一刻倏地低下头。她不想看到他的眼睛,她不敢看到他的眼睛……
“穿衣服。”
暗夜里的轻语,犹如玉碎般。
古画扇却仍旧一动不动。
“要我帮你穿吗!”
纯渊蓝栩唇角轻勾。
古画扇倏地抬头瞪了他一眼,沉声道:“七殿下,请注意你的身份!您这么高贵的身份竟深夜潜进女子闺房,实在是有伤大雅!”
“你可以不必当我是七殿下——”
“那奴婢应该当您是谁?!您是七殿下,是大将军,这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
幽幽的声音轻轻回荡在夜色里,其中凉意渗人。
古画扇抿着唇,扭头不愿再看他一眼。他是七殿下,他只是七殿下——
……
半晌,纯渊蓝栩轻叹:“你怎么了!这两年倒是生了什么?可是在怪我当年对你的那通脾气?”
提起这事,古画扇又想起那滴落的鲜血,那本一直被她收藏起来的书本。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他垂着的左臂上。那里应该还存在着伤疤吧。那么严重的烧伤,那么深的伤口,即便是过了两年,恐怕也依旧是满臂的疤痕。
那些记忆依旧历历在目,且永远也无法抹去。
两年的时间好不了的不仅仅是他手臂上的伤疤。还有她的心。这么多个日日夜夜,她如何熬过来的,谁又知晓!
每天一起床,便要兢兢战战的小心伺候皇上。默念着她作为奴婢的本分。心中还要放着血海深仇,时刻准备着被这洪潮猛兽一般的后宫淹没。
如今大仇是舅舅和姐姐帮她报得,且姐姐又因此失去了孩子。她真心相交的姐姐如今又犯了宫廷禁忌,时刻都存在着危险。那该死的四殿下有如此薄情寡义的对待她的姐姐。这一桩桩一件件,每个事情都让她无力,害怕。
每到此时她都会想起曾经那一张平淡无奇的脸,那一个平淡无奇的男子,虽然他很惹她讨厌,可那才是真正的人与人之间简单相处的模式,不是吗!没有这么多的仇恨,没有这么多的冷漠,没有这么多的算计。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也早就不存在了。
“你走吧,你走吧——”
古画扇紧抱着双膝,将头深深的埋下。浓重的鼻音代表着此刻她的低落的情绪。
纯渊蓝栩抿了抿唇,抬步向旁边走去。
脚步声远去,古画扇一瞬间只觉得眼睛酸疼,咬唇呜咽起来。
手臂忽然被一双大手握住,古画扇倏地抬头,便看到那原本应该已经走掉的男子。
纯渊蓝栩将怔的古画扇拉下床,将手中拿着的衣服给她往身上穿。
最后系上腰间的丝带,这才伸手将她的长捋了捋。虽然依旧披散着头,可比刚刚那披头散的模样好了许多。
看着依旧呆呆的女子,纯渊蓝栩敲了一下她的头,道:“什么呆,坐好穿鞋。”
古画扇被他摁在床上坐下,拿起一旁的鞋子便伸手给她穿上。
古画扇倏地回神,怔怔的道:“你,你!”
“别说话,跟我来!”纯渊蓝栩一把捂住她的嘴。一提她的腰身,二人便从窗而出。
尽管在守卫甚严的皇宫,凭借纯渊蓝栩的本事,他们也是一路畅通无阻,终于出了这华丽的金丝笼。
一路向东,终于在一个时辰后来到了一处山峰。
这里已经远离喧闹的街市坊区,方圆十里都荒无人烟,是一处不算大的山脉。
此时漫山遍野的绿意尤其好看,就连空气都变得清香起来。这是属于大自然的味道。
“去那里,那里好看!”古画扇早已被这美丽的景象吸引了全部心神,高兴的拉了拉纯渊蓝栩的袖子。
“好!就去那!”
二人身子御风,几个降落便在一处断崖之上落下。
“哇,这里怎么能这么美!”古画扇脚一着地,便兴奋的跑向断崖旁边大片大片的花圃中。
以前她可从来没见过这些花,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品种!
“慢点。”
纯渊蓝栩明眸含笑,看着那一抹在花间流连的白色身影。
“快来看!这个是什么花,竟然没有花,全是叶子!”古画扇奇怪的问道。
纯渊蓝栩走近一看,轻笑道:“那不是花,那只是一株草。”
“怎么可能!它明明在这么多的花中生长,肯定也是花,要不然它来凑什么热闹!”古画扇觉得,这个家伙一定是个花,因为这里全是花,它肯定也是花才对!
“长在花丛中并不一定就是花,譬如你,在那么多宫女中也是独立的一个,与众不同。”
古画扇回头斜睨了他一眼,道:“你这花言巧语也太劣质了些。不知道你是怎么把那么花痴迷的七荤八素的。对了,你肯定靠看颜值!”
说着便蹲坐在花丛里闻着四周的花。
“颜值为何物?”纯渊蓝栩也蹲下身,与她挨着坐下。
古画扇闻言神秘的笑了笑,对他勾了勾手指道:“过来,我告诉你!”
直觉她笑的奸诈,可他依旧将头靠了过去。
古画扇一把捏住他的侧脸,嘻嘻的道:“本姑娘的这幅皮囊就能称得上是颜值!这可是独一无二,没有人能够偷走或模仿的。属于我个人私有财产!且死了还能带进棺材里去!看清楚颜值了没有!”
纯渊蓝栩闻言轻笑出声,眸子一瞬间流光溢彩,道:“看清楚了,我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让我捏捏,看能捏下来几层!”
如此说着,他也一把捏住古画扇的侧脸。
“你才厚脸皮!不要捏我——”
“你别捏我,我就不捏你。”
“好,一二三同时松手。一二三——,啊,你还不松手!”
“我可没同意你说的一二三!”
“耍赖——”
“没错——”
……
半晌,二人的半边脸上带着红红的手指印,倒在旁边的空地上喘息。当然喘息的只有古画扇一个。
“哼!”古画扇看着他老神在在一点也不气喘的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是敌强我弱,全军覆没啊!
伸出脚踢了踢他的膝盖,恨恨的道:“欺负弱者算什么本事!还笑!”
纯渊蓝栩也准备伸脚踢她,可在即将碰到膝盖时又急急的转了个弯,踢向她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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