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玥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乌孙季长驾的是马车不是坦克。城门口有拒马鹿砦,马车无论如何也是闯不过去的。两名老兵轻轻抽出佩剑,准备即将到来的厮杀。
“老张行个方便,家里有人得了急病需去梨庄赛扁鹊那里医治。”乌孙季长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不愧是地头蛇人头和地面就是熟。云玥估计这邯郸城里就没有他不认识的人。
果然对面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哦,原来是乌孙大管事。怎么?家里有人得了急病?大管事莫怪,上峰有令不得擅放一人出城。兄弟职责所在,还请乌孙大管事见谅!”这家伙嘴上说得客气,多少还算给了乌孙季长些面子。
“老张,真是家里人声了急病。若是别人就让你搜检了,我妹子身子不方便。通融通融!”
“哎!这怎么好,不行不行!”
外面传来撕扯的声音,显然是乌孙季长在塞钱平事儿。云玥脑门的冷汗出了一层,一旦一会儿厮杀起来。自己这几个大男人还好说,夏菊这弱女子可怎么好。
“乌孙大管事,您看这样。让妹子出来见见,便算是查过了。您看如何?”这校尉也是个机灵人,立刻想出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出来,对上对下对乌孙季长都有个交代。
“呃……也好!妹子探出头来让张校尉见见。”乌孙季长对着马车里面嚷,云玥用手扶着夏菊让夏菊的半个身子探出去。身子一动,后背上的箭伤立刻开始流血。
那张校尉眼见绮梅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口中**有声。裙子下摆隐隐还有血迹,都是过来人自然明白这是女人病。
这种病男人瞧见了晦气,那张校尉也不再提上车检查之事。一挥手,军卒将拦路的鹿砦拒马搬开。乌孙季长的马车便轰隆着驰出了邯郸城。
无奈的李园奔回厅堂之时,少原君已然喝得酩酊大醉。李园说了数十遍,这位少爷根本就没听清楚他说些什么。只是一味的询问李园为何没将乌孙季长带回来。
看着嘴里打着嘟噜,说话都说不清楚的少原君。李园哀叹一声,掷剑于地转身离开。第二天一早,便举家离开赵国投奔楚国亲戚去了。
乌孙季长急打马车,愣是将马车赶出了汽车的度。云玥抱着气若游丝的夏菊,尽量让柔软的身子在怀中平稳些。
夏菊紧紧闭着眼睛,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好像金纸一般,饱满的胸脯起伏越来越大。好不容易挨到梨庄,已然是昏迷不醒。
云玥知道,若是没有夏菊舍命这一撞那一箭必然射到自己身上。那现在躺着的便是自己,如此危难的时刻没想到这丫头会不顾一切救自己。真是忠义每多屠狗辈,青楼常出多情女。
马车渐渐停下,云玥抱着夏菊下了马车。乌孙季长按照事先约定的讯号点燃灯火,不一会儿便见郑彬出现在视线当中。还没等兴奋的郑彬扑过来,云玥已然让人制造担架。
老天爷照顾,刚刚走进屋中豆子大的雨点儿便砸了下来。云玥点燃酒精灯,当然现在里面装的是鱼油。这样搞纯度的酒精,这个世界上仅存了这么一点儿。
老姜带人在山中搭了几间简易的茅屋,云玥让抬担架的老兵出去。一路的颠簸已经让这个女孩儿气若游丝,云玥准备冒险充当一次外科大夫。反正死马当作活马医,这样下去夏菊必死无疑。
锋利的匕一下子挑开夏菊外衣,战国的丝绸在钢铁面前显得那样柔弱。年青的肌肤在火光下闪耀着青春的光泽,玲珑的曲线实在是上苍最完美的杰作。
手上一轻,已然挑开最后一缕丝线。一具完美的少女**呈现在云玥面前,纤细的腰肢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高耸的双峰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丰满,结实的大腿上面是浑圆挺翘的屁股。牛奶一般的肌肤丝滑得好像绸缎,无论何时这具**都对男人有着巨大的杀伤力。
云玥尽了最大的努力,才将目光从这具**上挪开。实在……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啊……!”或许是感知到了温度的变化,夏菊睁开了大眼睛。眼前的景物从模糊到清晰,浑身传来清凉的感觉。她已然感觉到了身上的衣服已然被褪尽,嘴唇轻动声音因虚弱而变得飘忽。当见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庞时,眼泪再也忍不住。抬了抬手臂,无力的握住云玥的大手。
“校尉大人,我……我喜欢你!”或许是知道自己的伤势,夏菊放下的少女的矜持。一双美丽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云玥。她知道,若是此时不说或许今后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
“我知道,不怕我会治好你。”云玥紧紧握了握夏菊的手,小手微微有些凉掌心处渗出汗渍。
美丽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哀伤,而是蕴满了柔情。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看上的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男人。他说能救自己,那就是能救自己。恋爱中的女人,总是对自己的男人有着强烈的自信。“大……云郎,我可以这么叫你么?”
“可以!”云玥不想让夏菊再说话。她现在要做的是沉默,保持体力熬过那生死一关。而不是感情用事说个没完!
“奴家想给你生孩子,行么?”大大的眼睛闪着光,似乎变得异常明亮。
云玥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一般,空气瞬间低了几个气压。胸闷心塞的感觉似乎让人喘不过起来。
“行!我们生孩子,生多多的孩子。”嘴上说着话,眼角感觉热热的。生死关头,想的居然是要给自己生孩子。
夏菊笑了,笑得好像春日里的阳光那样明媚。绽放笑容的脸在烛火下反射着光韵,好像瓷娃娃一般的光亮。无数次在梦中,她梦见自己被爱郎抱在怀里。榻上躺着一个又白又胖的娃娃,又胖又嫩的小胳膊腿好像莲藕那么白。大大的眼睛,粉嘟嘟的小嘴还有那像极了了云玥的小脸。心里好像被灌进了蜜糖,原来爱情就是这样甜!
幸福的闭上眼睛,身体上的痛苦好像一瞬间都消失一般。夏菊沉浸在自己的梦幻中,这是一个让人割舍不掉的梦。似幻似真,永远也不想醒来。
没有麻药,木棍是唯一止痛用品。云玥勒紧了绑缚夏菊手脚的布带子,将木棍边上的两条绳子绕过耳朵绑在后脑勺上。含着木棒的嘴还在笑,云玥的心里却是在哭。
刀子在油灯上略微烧灼一下,碰触皮肤的时候夏菊猛得一抽。整个脊背的肌肉都紧紧的绷住,将那箭头夹得更紧了。
每一刀都好像划在了云玥的心里,那该死的箭头是扎得那么深。开了好大一个口子,才将那倒刺找到。用手中的小钳子夹住,憋住一口气猛得一拔。
夏菊的脑袋好像鱼儿一般高高昂起,然后低垂下去。云玥的眼泪肆意流淌,夏菊的血出得越多云玥的眼泪也就越多。最后汇成一小股,顺着下巴往下滴。一滴滴都滴在那晶莹的肌肤上。
“当啷!”箭头被扔进了铜盆里。山泉水中飘上来条条血丝,箭头散着金属的光泽。还好,不是毒箭头不然夏菊有九条命也没了。
酒精蘸着麻布在伤口上来回擦洗,直到没有一丝残血,这才罢休。云南白药洒在上面,云玥一点都没给自己留。既然人家姑娘舍得这满腔爱心,自己便不能吝啬这身外之物。
雪白的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儿,云玥既怕掉落又怕扎得过紧。见过了嗜血与杀戮的心,已然逐渐坚硬,却被姑娘一句话击得支离破碎。
不想到处留情,可一个致死都想着给自己生孩子的女人。又让人怎生拒绝,云玥摸了摸满是汗水的脸蛋儿。从来没有这样虔诚的乞求满天神佛,不要将她从自己身边带走。
箭头取出来,可夏菊却起了高烧。消炎药一丁点儿也没有,云玥只能用酒精不停的在夏菊手心腋窝还有额头抹。
整整一个晚上,烈酒便用了一坛子。
乌孙季长让人将云玥抬走了,原因很简单。云玥也开始烧,他背上的伤很重。刚刚翻墙的时候,已经迸裂开来。鲜血染红了整个背后的衣衫,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怎么办?”乌孙季长与老姜对望一下,都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云玥与夏菊的样子根本不可能上路,最让人着恼的便是探子来禀报。说是一队赵军进了梨庄,正在逐门逐户的搜检。
惠文王要气疯了,他赦免了武军将军。却没成想质子府出了大事,秦国的王子与王妃统统不见,就连燕国的那个公子丹也踪迹全无。禁卫军在赵姬的屋子里现了一条密道,可顺着密道找去。却哪里还有人的影子。
“没用的废物,斩!斩!斩!”惠文王拍着桌子,大殿里充斥着愤怒的咆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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