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音眼神一阵闪烁,显然并没在意这事。
或者说,这都不是问题。
身为瑞兽白泽,慧音此时,是拥有创造历史之能力的!
下一瞬间,慧音宝具的范围,明显变得扩大了起来,某种看不见摸不着的阻隔,被其直接跨越了。
一条归桥!
古老古朴的石桥铺在面前,晦涩痕迹分明,就像是见证了历史过往的印章,苍凉氛围渐渐弥漫扩散了起来。
慧音向前踏步着,站定身形,立在了石桥之上。
“这就是白泽所拥有的职能吗?”帕秋莉以亦步亦趋的方式,紧紧跟在了慧音身后。
女孩微微低头,似是呢喃一般,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果然,哪怕因为自身特殊,豁免掉了狂化的影响,但本身,在半兽化之后,也依旧是存在狂气吗。”
以慧音的性子,像这种大规模的、甚至直接波及世界本身的力量,一般是不会轻易动用的,即使是有了帕秋莉的解释,她应该会进行再三审视才对。
可现在……
帕秋莉眼底泛着些许担忧,但却没有阻止。
应该会没事的吧……她是这么想着的。
像现在这样,瑞兽白泽全力以赴一般地动用能力,不说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但也的确是女孩闻所未闻的了。
如果可以,帕秋莉是真的想就这样一直看下去。
而慧音显然并没多想,随着宝具力量和她白泽能力,两种力量同步同时地催动下,哪怕这个世界有所限制,但她依旧是……
——突破了那层界限!
眼前的人变得清晰起来,疏离感越来越淡,甚至,慧音连对方脸上的笑容,也同样是看得一清二楚。
笑容?
“不对。”慧音似是意识到了什么。
再朝罗兹瓦尔看过去,却只见他脸上弧度愈发鲜明,嘴角一点一点地咧得更大了。
唇角微微一动,仿佛是在说话似的。
而慧音,她通过唇语的解读,却也是一个一个字,将对方嘴里的话轻轻念了出来。
“欢迎,欢迎,我已经期待这一刻很久了。”
慧音面容变得严肃起来,猛然抬起头来。
而此时,罗兹瓦尔也不再受到局限,真实无疑地站在了她的面前,声音清晰地响了起来。
“能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我应该说这是我的荣幸吗?”罗兹瓦尔以着一种吃惊的语气说着,但表情很浮夸,给人满满刻意感。
“那可不一定。”帕秋莉赶在慧音开口之前,笑眯眯地接过话头。
帕秋莉梳理了一下披肩长发,打量着罗兹瓦尔。
“虽然你说的对,这次的确是慧音用能力找过来的,但我想,你应该并不是毫不知情吧……不,倒不如,你是早就预料到,或者说,是预知到了这种情况吧。”
“是啊,是啊,我的确是明确知道这点,所以才守在……或者说来到这里。”罗兹瓦尔倒也不隐瞒,但随即,他毫不犹豫地这么开口了。
“但那又如何?”他颇为恶劣地说着,“无论动机如何,过程如何,最后所致使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你看,就像是现在。这完全没有交集和联系的情况下,你们竟然会浪费大精力,特意来到我的面前,这不就是其中一种表现吗?”
“不过,‘令过去回归’什么的,这还真是一件强力的宝具呢。”
罗兹瓦尔的眼神明显复杂了很多,相比预知未来的福音书,某种意义上,能够溯追过去的慧音,可谓是绝对意义上的天敌。
但看现在的样子……
“哪怕是‘改变过去’这种程度的未来,也同样会被福音书记载下来吗?”仅仅是一瞬间的时间罢了,但罗兹瓦尔的确是想了很多很多。
同时,帕秋莉的目光,也是落到了他此刻捧在掌心里的那本书上。
“说起慧音的宝具,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彼此彼此罢了。”
三人都是英灵,在身份上这点是无法隐瞒的,早在彼此结束的第一时间,双方便认知到了这点。
而敏锐的帕秋莉,更是直接将目标锁定了下来。
很明显,在某种意义上,女人的第六感是真的很强。
哪怕现在的帕秋莉还只是一只小萝莉罢了。
事实上,也许旁人会被女孩的萝莉外表给蒙混,但罗兹瓦尔却是绝对不会的,他深深地明白,眼前这个半大的小姑娘究竟是掌握着怎样的力量。
甚至……
“能在第一时间便了解圣杯战争系统,并借助着自己Caster职介本身,召唤出Berserker,我觉得帕秋莉小姐才更加恐怖才对。”
罗兹瓦尔眼神闪过丝丝忌惮。
眼前这两人,哪怕是随便一个,他也有信心一对一取得胜利,但是,在真正意义的对决当中,一加一可不是等于二的。
除非……
罗兹瓦尔异色双瞳明灭不定,借着世界不同体系不同,在对方两人的眼皮子底下,他也是完成了一些操作。
这只是一点小动作,想掩盖的话,也并无困难。
而在罗兹瓦尔戳破两人关系后,慧音和帕秋莉,就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慧音属于召唤,帕秋莉属于降临,由后者召唤前者。
这是明目张胆的违规举动。身为女孩,两人面皮多少还是有些薄的……
简单点说,她们要脸。
但明显……
“能想到这么大胆的想法,不得不说,帕秋莉小姐,你还真是给我指了一条明路呢。”罗兹瓦尔扶额赞叹道。
两女顿时瞪大了眼睛。
啊这,竟然还真就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好吧,对于罗兹瓦尔来说,要脸似乎也没啥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玩意罢了。
倒不如说……
“真是奇怪啊,你们两个……该不会到现在,都没认清所谓圣杯战争的本质吧。”
罗兹瓦尔状似好心地开口着,但脸上却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既然是被冠之‘战争’名义,但不管如何,这场战争本身,其实早就是定义了的……这注定会是胜利者和卑劣者之间的游戏。”
所谓战争,那不管怎样都好,其结果,都必定是以“获得最终胜利”这点作为目标的。手段也罢,谋划也罢,诡计也罢,总之,能令自己奔赴胜利结局的行为,都是会被附带上一种合理合法性的。
无论是帕秋莉,亦或是半兽慧音老师,在罗兹瓦尔眼里,都多少还是太嫩了一些……即使实力超绝,但本身,阅历却是尚浅。
像帕秋莉,虽然以后会有“不动的大图书馆”之名,现在也同样是一枚知识少女,但知道归知道,Lily姿态下的女孩,终究只是象牙塔下未遭侵染的小小莲花。
而像慧音老师,诚然,老师是阅遍历史的半兽白泽,但和帕秋莉一样,哪怕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但于慧音老师来说,那依旧是难以染指她的外物!
罗兹瓦尔苟活数百年,单单知道得多,懂得多,到底是比不过这尊老阴逼。
而他这么一番话,也是令两女哑口无言。
“所以慧音你特地用能力,把我们拉到这里来,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啊。”帕秋莉Lily还是小女孩脾气,说不过人家,她便赌气似的偏过头去,有种不想再搭理你的意思。
“我,我也不知道。”
慧音老师摇头,道:“是‘历史’本身让我这么做的。”
以瑞兽白泽之能,些许细枝末节也就算了,一些比较重要的、涉及己身的历史,慧音在隐隐之间,都是有感觉的。
顺着感觉行动,也即,顺应历史。
然后……就成现在这样了。
说起来,每当慧音有种感觉的时候,往往都是会撞见一些各种意义上的的大事件,像现在这般,仅仅只是一番对话。
这还真是……风轻云淡。
“明明是‘回归历史’这样子的大事,没想到竟是一个虎头蛇尾的结局。”慧音苦笑,轻轻叹息。
“不过,也勉强算是……受教了呢。”慧音如是想着。
血火翻涌的战争,慧音是真的见过太多太多了,卑劣的、被迫的、奸诈的、不义的、荣耀的……各式各样的战争,她都是见过的。
旁观者清,慧音清楚,对方说的没错。
身为隔岸观火者,又岂会切实地去了解。
慧音颇为感慨,甚至连口中的话,都不自觉地说了出来,而一旁静静倾听的帕秋莉,却是注意到了其中深意。
“结局……慧音,你的意思是?”
面对女孩的疑惑,慧音轻轻点头,“是的,再接下来,就差不多要离开了呢。”
要知道,她们可不是“现在”的人。
随着时间流逝,慧音魔力量不足,宝具失去效果,她们被遣送回去,那都是随时有可能的事……
但……
“慧音你说的不错,这还真是虎头蛇尾呢。”
帕秋莉抬眼看着罗兹瓦尔,这家伙和两女说完一番话后,竟就是这么一副气定神闲、优哉游哉的样子。
就仿佛,他来这里,就是只是为了和她们见上一面似的。
除非……
除非,他已经达到了自己目的。
“你做了什么!”
帕秋莉忽地明白了什么,一瞬间,前面所有事情,都仿佛被一根线给串联了一样,前后贯通起来,变得有隙可寻。
“不,不对……你先前是在套我话!”
帕秋莉注意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是的呢,”罗兹瓦尔笑容满面,却是充满着放肆,“帕秋莉小姐果然还是年轻了一点,不过还真是,多亏了你来帮我解惑呢。”
确实如此。
福音书也不是万能的,诚然,这是罗兹瓦尔先知先明的本钱,但有一部分内容,书里的描写也的确是云里雾里的。
但幸好……
“我想要的……已经知道了呢。”
罗兹瓦尔颇为轻松地笑着,而与此同时,他也缓缓地,将右手轻举过头。
零星的光,在此一瞬间汇聚起来,静静洒落,罗兹瓦尔身背上有晦涩痕迹形成,慢慢凝实起来。
“宣告!”
没关系的,虽然此身只是一介Assassin,但绝对可以的!
“汝之身托吾麾下,吾之命运附汝剑上。”
他罗兹瓦尔,好歹也是一方帝国的宫廷魔导士,有【魔导的加护】在,即使受到职介限制,也绝对能成功。
随着声声诵咏,风渐渐律动了起来。
地面上,贯彻罗兹瓦尔意志,重组重构,继而形成出来的魔法阵,在此璀璨生辉了起来。
殷红似血一般的纹路弥漫扩散着,大气当中,某种玄之又玄的物质在一点一点地汇聚,组构承载英灵意识的身躯。
“响应圣杯之召唤,遵从这意志、道理者,回应我!”
“吾乃成就世间一切善行者,吾乃集世间万恶之总成者。”
罗兹瓦尔声音慢慢高昂,藏着激动,有着期待。
这会是一个怎样的英灵呢?罗兹瓦尔并不清楚。
眼下,剑阶、术阶、杀阶、狂阶皆已降临,能供他参考的实在不多……更别提,就他世界来看,能为他带来帮助的……
——更不多!
但是,罗兹瓦尔自有解决的办法。
“还真是多亏了你们两人呢。”
罗兹瓦尔笑着,心里不禁得意起来。
从慧音和帕秋莉两人,以此管中窥豹,罗兹瓦尔很确定,对方绝对是来自一个实力上限极高的世界。
那么,以对方两人为媒介,召唤英灵如何?
反正对方本身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违规操作罢了……多大点事而已。
反正……
“反正,只要能够实现我的目标,那一切,全都会是值得的!”
罗兹瓦尔抬眼,坚定不移地,以铿锵有力的声音,最后说出了召唤仪式的咒文。
“缠绕三大言灵之七天,穿越抑制之轮出现吧!天平的守护者!”
“嗡嗡——”
“轰!”
光在奔涌,光在咆哮,光在肆虐。
有人影站在召唤法阵正中央,若隐若现!
身形渐渐消失的帕秋莉仰着头,掂起脚来,极力地,想要看清楚那道人影。
“那是……”
——
hhh,不搞违规操作的圣杯战争不是好圣杯战争,我这也算是遵循惯例了,老实人才憨着正经打(笑)
注:抱歉,学校运动会开幕,我在开幕式上有任务,空余时间抽不出来,明天还要彩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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