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几天时间,一到惊世骇俗的消息就瞬间传到了帝国的边关:
兵部尚书上官泰清私调外军入京,伙同凉王尘岳谋反,围攻皇城和太傅的府邸。
太傅宇文一族奋起反击,诛杀反贼、捍卫皇权。京城各部纷纷响应号召,护卫陛下,围剿叛军。
最终剿灭上官泰清一族,其党羽更是灰飞烟灭。
大乱之中宁王周鼎为叛军所杀,京城世家大族、王公贵族受到牵连者不计其数,一时间人人自危。
而宇文星辰也因为平叛有功被加封为陇王,成为继尘岳之后的第二位异姓王,在京城成了炙手可热的新贵,朝中大权尽数落于宇文家之手。
消息立刻像长了翅膀一般在民间迅速传播,成为了老百姓在街头巷尾谈论最多的事情,尤其是凉王谋反的罪名让北凉的百姓不能接受。
这么多年尘岳在北凉的所作所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凉地官场风气清明、贪官污吏被一扫而空,同时尘岳大力练兵备战,保北境无虞,深受百姓爱戴。
不说其他,就那些退伍老兵的生活都得到了保证,尘岳没有亏待过任何一人。
这样的人会谋反吗?
许多老百姓是不信的,可是朝廷的消息都放出来了,有假吗?
民间是众说纷纭,各种小道消息是满天飞,北凉的很多百姓都认为是朝廷忌惮凉王位高权重又有兵权,才狠下心要除了他。
再加上前些日子王府遇袭,事出突然,凉州城中的百姓更加坚信这一切的背后是有阴谋的。
而在消息传入北凉之后,朝廷的圣旨也同步到了凉州城,褫夺凉王爵位,全家老少立刻压入京城候斩。
一股阴霾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
凉州城突然就多了许多人,各州郡的将领、官员,包括辽东的童成襄、雪泪寒等人也全部赶了过来。
他们一起聚集在了褚玉成的都护使府,商量对策。
大厅内充斥着一股杀气,武将有几位都护使、副都护使以及各军的主帅;
文官则是宋之鹿和童成襄两位老人领衔,大家分坐在两侧,一言不发。
果然不出诸葛糊涂的预料,京城真的出事了,还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大事。
一顶谋反的帽子突如其来的扣在了尘岳的脑袋上。
按理来说,他们并不是尘岳的臣子,是朝廷的臣子,该尊奉陛下的旨意行事。
他们现在应该做的事是绑了尘岳的一家老小,送到京城等候陛下的处置。
但是并没有人动弹,反而一个个眉头紧锁的看着大厅中央。
左骑军主帅薛猛正满脸怒气的站在那里,手中拎着一把弯刀,刀尖上的鲜血顺着刀锋滴落,让都护使府内多了一点血腥气。
就在刚刚,那位来传旨的太监被薛猛一刀给剁了,悲惨的巡阅使梁温也成了薛猛的泄愤对象。
这位巡阅使花了那么多的银子才搞到个好差事,没想到银子没捞着,反而把自己的命给丢了。
和薛猛一起来的还有整整一万左骑军精锐,现在全部驻扎在凉州城外,漫山遍野的军旗让凉州城多了一股肃杀之气。
这位自小和尘岳一起长大的汉子拎着刀,朗声喝道:
“我不管你们想做什么,岳哥的孩子决不能送往京城。
要是有人存着点其他的心思,就先问问我手里的刀还有城外的一万精骑!”
这位手握三万兵权的主帅眼眶通红,在嘶吼的同时似乎有几滴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滚落。
现在民间流言纷纷,甚至有传言说尘岳已经死在了官军的手里,具体的消息谁也没个准数。
三十万边军的主心骨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要是没有尘岳,他们这些人应该何去何从?
薛猛拎着刀扫视屋内一圈,厉声道:
“你们有的是自小在凉地长大的,有的是王爷从京城请回来的,还有的是被朝廷派来的。
大家一起共事多年,我不想多说其他的。
我只有一句话,朝廷说我们反了,那我们就反给他们看看!怕死的,交出官府印信,自己走!
我薛猛绝不拦着。
但要是想吃里扒外,就别怪我心狠!
谁敢动王爷的家人,就是跟我过不去!”
“对,反了,跟他们干!”
“我三十万凉军,绝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废物朝廷,有什么资格对我们指手画脚!”
钱子默、肖尚文、于滨阳这一群出身自北凉的年轻将领一个个大骂出声,义愤填膺的站了起来。
显然他们是和薛猛抱着同样的想法。
作为边关的新锐将领,这些人都是尘岳的铁杆死忠,谁不是尘岳一点点看着成长的?
宋之鹿和童成襄两人对视了一眼,无奈的说道:
“薛帅,您先冷静一下,容我们从长计议。”
“冷静不了!”
薛猛的语调逐渐拔高:“宋大人童大人、你们是京城来的,这些事不该牵连你们,这么多年我薛猛敬重两位的为人。
接下来的事情不该牵扯两位大人,你们可以离开。”
宋之鹿和童成襄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他们是京城来的,算不得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现在突遭大变,薛猛不信任他们也是正常。
没想到消息刚到,凉军内部就自己先乱了起来,尘岳不在,他们这两位老人怎么压得住这一群武将。
“放肆,你在胡闹什么!”
薛天大骂道:“宋大人童大人在凉地为官多年,他们对凉地的功劳大家都看在眼里,你给老子放尊重点!
给两位大人道歉!”
薛天是薛猛的同宗哥哥,当下也就他能站出来收拾薛猛了。
“哥!王爷死了,死了!”
泪水从薛猛的眼眶中喷涌而出,嘶吼道:
“我们调兵杀去京城,给王爷报仇!
报仇啊!”
“嘭!”
薛天大步上前,一脚将薛猛踹翻在地:
“给我闭嘴,别在这里说丧气话!”
“啊啊~呜呜~”
跌坐在地的薛猛再也忍不住了,抱头痛哭。
从小他就跟在尘岳的身边,两人可以说一起玩泥巴长大的。
薛猛的家里很穷,父母又体弱多病,吃不饱饭就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而尘岳在大户人家打短工,哪怕午饭伙食只有一个烧饼,他也会分半个给薛猛,这种兄弟间的感情旁人很难理解。
可以说薛猛长这么大块头,有尘岳一半的功劳。
薛天在强制压下心中的波动,他同样悲愤不已,但现在的局面北凉经不起任何的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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