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媛到教习坊时,又见宋秋夕趴在窗台凝视着窗外空荡荡的舞台。E小┇说 w`w-w-.-1xiaoshuo.com
“秋夕,又这么早啊。”她走到宋秋夕近旁说道。
宋秋夕坐起身道:“静媛姐姐早。”
“我看你最近总是呆,在想什么?”
“没,我没想什么。”
“别骗我了。我猜你在想那个挥剑的身影吧。”
宋秋夕有些难为情,双手不自主地捋起胸前的头来,“有这么明显吗?”
静媛笑道:“这些心思往往是在自己还没察觉之时,就已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前几日,我每日来都见你们一个在窗外练剑,一个在窗前弹箜篌,我就觉得奇怪。这两日,他没来,你就在这里痴望。我想应该再没别的原因了,是不是重阳那日他在马前救你时,你心中便已对他默然相许了?”
宋秋夕颔说道:“我是不是太草率了?不知道这一次是对还是错?”
“厉教头应该是个好人。”
“我也希望我不会再弄错了。静媛姐姐,你有喜欢的人吗?”
静媛被她问到了,应该说有呢还是没有呢?“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自己的心意自己都不知道吗?”
“不是不知道,只是知道了也无可奈何。”
“这么复杂?”
“秋夕,你能如此简单地喜欢一个人,是很令人羡慕的,要好好珍惜。”
“嗯,我会的。不过,他还什么都没对我说呢,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有些事不需要说出口的,我相信他每日一早来见你就是对你的回应。好了,我们开始练习吧,一会儿大家都该过来了。”
静媛坐到自己的琴前,随意拨了两下,琴弦微微颤动,出低沉的声音,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经过七八日的艰苦“作战”,考生们终于分别结束了兵部试和礼部试。但煎熬并没有因此而结束,接下来的十日将会更加难过,因为等待死亡的过程才最折磨人。十日后的放榜日就能决定谁成谁败了。
余少杰还要顾及家中父母,心中难免忐忑。厉锋却是孑然一身,所以很洒脱。他当夜就去买了一壶好酒犒劳自己,第二日又去同艺馆继续做他的教头。大家见到他都要来询问考得如何,厉锋一律劝道“不要着急,放榜后就知道了”,好像事不关己一样,连护院们都比他自己更关心,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去考的。
晏青不参与阅卷,也跟着考生们一起被放了出来。在被关期间,形同坐牢,再关下去,他都怀疑自己要变成怨妇了。所以,他一出来就先邀集三五友人吃喝了一顿,又约穆月白到同艺馆来问候厉锋。
厉锋见只有他们两人,便问道:“怎么今日只有二位啊?”
晏青道:“魏兄做了考官,此时恐怕正在对着庞然卷帙头疼。厉兄,当日我在考场见识了你的各项功夫,果然样样皆精,佩服,佩服。像你这等人才,朝廷绝不会轻易放过的。”
“晏兄过奖了。我也就这头日的武艺考把握大些,另两场不知如何。”
“策和兵法只要考个中等即可,名次主要还是以武艺成绩来定,相信厉兄一定没问题。”
“承你吉言。晏兄,今日要喝酒吗?不如我请客。”
“喝酒恐怕不行了,昨日喝了不少,今日还是歇歇,就在这里听听曲。等厉兄高中,我们再喝酒庆贺吧。”
“既是如此,也不好勉强,身体要紧。王爷呢,要不要跟我们去书社坐坐?”
穆月白正想答好,晏青抢先说道:“穆兄,我们‘别后重逢’不易,你可别见色忘义。要是你走了,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少了多少乐趣啊。”
穆月白话到口边也只能吞回去,“改日吧。”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回见。”
厉锋走后,晏青又对穆月白说道:“穆兄好样儿的,经得住诱惑,可以入定了。”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已告白过了。”
听了这么重大的消息,晏青激动得不知从何问起,先是赞了穆月白好一会儿,才问道:“你是如何说的?心言又是如何回答的?”。
穆月白不想告诉他更多的事,“这是秘密,你不能知道。”
“哎呀,穆兄,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吧,稍微透露一点又不会怎样。”
“不行就是不行。走了,听琴去,再不去可要晚了。”
穆月白极力保密,晏青也没办法,便决意等下次见到心言再旁敲侧击地问她。
魏黎初的境遇如晏青所言,确实很头疼。那么多试卷,感觉怎么看都看不完。每个同考官每日要批阅几十本试卷,若是看到文理清晰、卷面整洁的文章还算赏心悦目。但如果遇到那种文章狗屁不通、字又如春蚓秋蛇的试卷就很影响心情。
一日下来,考官们大都头昏眼花了。魏黎初阅卷又极其细致,无论考生的字写得好与坏,他都会仔细看完,因为他不愿埋没任何一个人才,所以更是辛苦,每日都要批到半夜。
所有考卷由初考官批分定等后,再送复考官复审点检,而后才将取中的试卷推荐给主考官考校即审阅,最终由主考官决定取与不取。
余少杰日日在书社盼着放榜,死也好,活也好,早些判刑总比焦急等待好。其实,几乎所有的考生都是这种心情。当然,厉锋这种和那些确定自己能考中的人除外。
比如韩修棠,主考官就是他爹,他自然底气十足。试后就有曾若虚等一群好友为他设宴庆祝,他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这人一高兴,喝酒就容易醉,因为喝得多啊。酒后人散时,韩修棠又醉得没法自己回府了,曾若虚便负责送他回去。
韩修棠一路上不停地说着国选之事,从前两次说到这一次,大骂以往的考官有眼无珠。“此次我一定能中。曾——兄,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爹,是主考官啊。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
曾若虚顺应他的话问了一句:“怎么做的?”
“呵呵,我,偏不告诉你。不过,我可以悄悄跟你讲另外一件事,我还整了那个狂妄小子。哼,谁叫他敢向我挑衅的。我……呕……”他话还没说完,胃里一阵翻腾,“哇”地一声就吐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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