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竭力掩藏着自己的杀意,微微低头,脚步放的轻缓,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实则全身绷紧,寻找着出手的时机,一旦出手,就没了余地,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怎能不小心寻找时机。? 壹???小?说w w w?.?1?x?i?a?o?s?h?u?o?.com
倏地,那男子冷哼一声,沉声问道:“半夜深更的,你不睡觉跑出来作甚?”
曹昂一愣,男子的语气虽然冷漠,还有一种很厌恶的感觉,但绝没有要出手杀人的意思。曹昂反应极快,立即干笑两声,颇是尴尬地接口道:“教尿给憋醒了,出来解决一下。”说着朝着男子瞅去。
男子两道浓眉一皱,目光扫向曹昂下体,脸上厌恶之色更是浓郁,沉着嗓子道:“走远些,别污了房舍。”旋即也不管曹昂,径自走进了屋内。
曹昂犹自不敢相信,盯着紧闭的大门看了许久,屋内毫无动静,这才讪讪转身,硬是挤了一泡尿。忽然心中一动,小心的四下瞅瞅,值此深更半夜,哪有人还会出来游荡?暗自沉思,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整理好衣衫,脚步轻轻挪移,曹昂不晓得那男子是否睡去,倘若动静太大,出声音,教他知晓,可就不妙了。
小步捱了近一丈多远的距离,再挪个两丈就能避开男子的房舍,可以迈步飞奔了。忽然,身后吱呀响起声音,曹昂立刻止住脚步,右手迅扯开衣衫,接着双手摆弄着,随后转身看了过去。
“不想死就赶紧尿了回屋待着,这里离阿头山太近,山上的一些凶猛野兽不时地会下山觅食,我看你这副倒霉样,八成会碰上些虎豹豺狼。”男子很是不耐烦,极为迅地说着,从打开窗子到说话,再到关上窗子,总共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
曹昂下意识地仍在摆弄衣衫,眨了眨眼后,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转过身去,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度逃跑,忽然感到脊背一凉,似乎有两道森冷的目光射向他的背脊。曹昂猛地转身,身后只有两座屋舍静静的矗立着,毫无人迹。转过身子,刚要逃跑,又觉得身后凉飕飕的,猛地转身,身后仍旧空无一人。
如此反复了几次,每每打算逃离时,总觉得身后有人森冷地看着自己。熬了一刻钟的时间,曹昂一咬牙,也不管是否真的有人盯着自己,豁出去要逃。
忽然,身后传来女子诧异的询问:“先生半夜不在屋内休息,这是要去哪?”
曹昂头皮一阵麻,只好再次止住脚步,回过身,便见到一个二十三四岁,一身麻布衣衫的女子站在门口处看着自己。
曹昂张嘴打算解释,恰好隔壁那屋子的窗子被推开,先前那男子满脸倦容,看着曹昂,道:“你怎的一泡尿撒到现在?这么长的一泡尿,怎没将你给憋死了?”
曹昂被噎地无言以对,那女子脸上似乎抹上一层红晕,嗔怪地瞪了男子一眼,道:“睡你的觉去。”旋即看向曹昂,道:“先生还请进屋,外间总是有些凉的,小心着了凉。”
曹昂心底冷笑不已,暗自忖度道:“这女子背地里迫不及待地要谋害我,当着我的面又嘘寒问暖,果然是蛇蝎心肠。眼下根本没有机会逃跑,索性放宽了心,真的到了撕破脸皮之时,再与他二人周旋便是。”
当下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道:“有劳夫人操心,在下这就回屋去。”
那女子只是笑笑,男子却忿忿不平地嘀咕道:“谁为你操心了,要不是……”话没说完,就被女子狠狠瞪了一眼,打断了话头。
曹昂视若无睹,闷着头前行,心底却冷笑着:“任你隐藏的再周密,还不是教我给洞悉了阴谋,现在装成这副假模假样,难道我还真的会感激你们不成?”
曹昂心底放宽,终究也不过是无奈之举。回到屋内,曹昂来回踱步,他重创之身绝非那男子对手,逃之夭夭的打算已经夭折,眼下可真是无计可施了。
过了许久,曹昂无奈之下心一横,不再多想,不多时,阵阵睡意袭来,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晨光微露之时,凉飕飕的湿润晨风,夹带着野外绽放的百花芬芳与泥土的沉厚韵味吹向曹昂,凉意泼醒了曹昂,睁开眼睛,便听到外面嘈杂的鸡鸣狗叫声。
猛地清醒过来,曹昂麻利地坐直身子,身体重心倚在窗沿上,探头望去,四周人家炊烟连绵,屋外的田地里已经有一些农人在忙碌着。深深吸了一口清凉湿润的空气,一阵舒爽直达心底,一团解不开的疑窦也同样冒了出来:“天将大光,不是说趁着我熟睡要杀我的吗?难不成睡过了头?”
倏地,清脆的敲门声突兀地响起,神思游离的曹昂一惊,连忙露出戒备之态。
“先生可曾起身?妾熬了些白粥,还请先生不弃。”
曹昂眉头紧蹙,脸上噙着冷笑,暗道:“昨夜里分明说着家中几无余粮,今日却能供我以白粥为食,你我萍水相逢,无亲无故,如此大献殷勤,怎会安了好心?是了,定是那男子终究不愿提早下手,这女子不得已,只好取了家中仅剩的稻米,苦心熬了上好的白粥,再往粥里下毒,企图以此害我。”
曹昂自以为得计,也不戳穿,径自下榻开门。但见那女子端着热腾腾糯香的白米粥,对曹昂微微行礼,道:“先生昨日整日未曾进食,眼下妾家中也无甚子好东西,权且吃些白粥充饥,我那邻居一早上山打猎去了,看着能否打些野味,供先生享用。”
曹昂忙做感激状,伸手接过白粥,嘴里说道:“夫人何必这般费心,在下能有一口吃食便以感激万分了。”
那女子轻笑着摇头,神色突然变得肃穆起来,道:“先生不凡之人,妾有幸招待,岂能慢待了。”
曹昂自是感恩戴德一番,忽然面露痛楚之色,尴尬地对女子道:“晨起至此,尚未更衣,突感腹痛难忍,在下……”
女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旋即努力紧绷着脸,脸上涌出一片红霞,道:“妾尚有家务劳作,便不打扰先生了。”说完又朝着曹昂行礼离去。
曹昂目视着女子离去,直到她身影消失,这才变得神色冷峻,放下白粥,急匆匆走了出去。时值暮春时节,四野里已有了不少浆果。曹昂在四周转了一圈,将四周地形打探清楚,随后沿途随意采摘些浆果充饥,一边盘算着如何借用这里的地形避祸。
忽然,一具雄壮的身躯挡在曹昂身前,正是那男子,手里端着白粥,面目冷漠,双眼森然,盯着曹昂,冷冷地说道:“杜家妇人给你熬了上好的白粥,你怎的跑到野地里吃野果子?”
曹昂讪讪赔笑,道:“在下向来吃不惯这稻米,又极是喜爱甜食,故而寻些酸甜的浆果充饥,倒是辜负了夫人的一番美意。”
男子面露不屑之色,眼中的轻蔑与憎恶毫不掩饰,咕哝着:“什么美意不美意,你不吃这白粥最好不过了,正好可以省下来给小勤儿吃。”
曹昂一直陪着笑脸,仿佛真的为辜负了那女子的好意而感到歉疚。男子见状嘟囔几声,也不再多说,扔下一句话,便转身回撤:“清晨寒冷,回去待着,莫要受了风寒,还得连累我们来照应你。我们地里刨食的小民可不似你这般富贵人家的先生清闲。”
曹昂也不管男子是否能看到,忙不迭地点着头,眼中却迸射出骇人的杀机,身子慢慢蹲了下来,在草丛中一阵摸索,抽出一根儿臂粗细,一尺多长的结实硬木。
曹昂先是将硬木棍背到身后,远远跟着男子,走了一小截,见男子大步往前,根本没有一丝回头查看自己的意思,便拿出硬木棍,猫着腰快步向男子追去,到了离他三四步远时,猛地一力,身子高高跃起,手里的硬木棍狠狠朝着男子的后脑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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