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笑吟吟的望着杜苏,迎着钟逸的目光,不知为何,杜苏浑身一颤,就像被恶霸看上的民女,有种莫名的恶寒。
杜苏心里不禁犯了嘀咕:堂堂正三品武官钟逸钟指挥使,不会......好这口儿吧?
但旋即杜苏也做了决定,为了自己的光明前途,哪怕是贡献出身体,也在所不惜,毫无怨言。
所以望向钟逸的眼神,杜苏不禁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暧昧。
这样的目光,反而令钟逸直皱眉头。
这小子,不会是变态吧?
若是让钟逸得知杜苏此刻心里的真实想法,或许会二话不说将他轰出去。
不过他猜不到,仅以为那暧昧不清的眼神是杜苏对自己的讨好与殷勤态度。
其实真正令钟逸高兴的是,从此自己身边终于有了一位货真价实的文化入。
没去计较心情的异样,摆了一个礼贤下士的姿势,钟逸客气地请杜苏入座。
“杜大人......”钟逸慢吞吞说道。
杜苏一脸惶恐的模样:“不敢!钟大人这是折煞下官呐!马老对下官有提携之恩,而钟大人又是马老信中所提为国为君的忠臣,下官表字怀平,大人若不介意,直呼下官便好。”
“好,本帅便不跟你见外了,怀平,你如今仍是翰林院编修?”
“是。”杜苏表情泛起了几分无奈:“自马老走后,下官官场之途如逆水行舟,能保住如今的翰林院编修已实属不易,更不必说有所晋升了。”
钟逸笑道:“朝中谁不知你是马老得意门生,而马老临走之际,可以将咱们的钱厂公得罪死死的,如今敢举荐怀平者,那便是与钱厂公为敌,怀平,你觉得咱们朝中有这样的勇士吗?”
杜苏苦笑道:“先前各位交好的大人,如今却是避之不及,也就是钟帅您,才敢让下官登门入室。”
钟逸呵呵一乐:“怀平言过了,进屋讨杯茶喝也是不要紧的。”
“也仅仅是喝杯茶了。”杜苏连番叹气。
“不知怀平对仕途有何打算?”钟逸忽然问道。
一听钟逸的发问,此刻杜苏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紧张却不慌乱,心情却如同走进科考的号房一般忐忑。
今日,是他人生的第二次科考,从整个人生的意义上来说,这一次比上一次更重要,它关系着自己的人生是碌碌无为还是飞黄腾达。
“自是......官职越高越好!”
杜苏心怀忐忑的同时,钟逸却在打量着他,而且越看越满意。
这一句话,是杜苏心中的真实想法,不夹杂任何谎言与伪装。
钟逸对此回应甚是欢喜,虽然杜苏不掩熊熊野心,但贵在诚实。
在来之前,他定然对自己做过钻研......
钟逸对热爱权谋之辈,并无偏见排斥,那时的刘卓便是如此,哪怕他欺骗过自己,但钟逸仍然给他一个弃暗投明的机会。
或许杜苏确实有一颗钻营贪权之心,不过在钟逸看来,这是一个年轻人入了官场后应该具有的野心,“野心”是个好词儿,端看用在什么人身上,各类古今中外书籍里,若把“野心”换成“志向”,听起来就顺耳多了,不仅励志,而且正面。
盯着慢吞吞地品茶的钟逸,杜苏悄悄咽了口口水,刚入官场,终究还是少了几分官员的气度,见钟逸久久不语,杜苏忍不住先开口了。
“大人,下官听说这两日钱山鼓捣恢复王爷卫队制?”
钟逸微微点头:“不错。”
杜苏犹豫了一下,道:“下官斗胆,猜大人态度,怕是对此不喜?”
钟逸重哼一声:“钱山也不知受了哪位王爷的重礼,竟能提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主张,这也就是趁着陛下病重,才敢如此放肆!最可耻的是,兵部尚书孙轶也被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赞同他的提议!若卫队制度复辟,必然会导致大宁局势的不稳,本帅自然极力反对。”
听了钟逸义愤填膺的一番话,杜苏面露凝重之色,他终于找到考官给自己出的题目了......
“若大人想抵制卫队制度,下官愿为大人分忧。”杜苏如此说道。
钟逸饶有兴致道:“怀平有何高论?”
杜苏正视钟逸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司礼监钱公公独得陛下圣宠,自成为大宁第一权臣以来,横行霸道作乱朝堂,尤其是推行新政后,这半年更是以屠刀证道,几十位朝中臣子或被杖毙或被砭谪,钱公公杀得,大人为何杀不得?”
杜苏此言,令钟逸直皱眉头,他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文臣口中,竟能听到杀性如此大的这番话。
但不可否认,杀人不治本,却治标。至少能在短时期内起到最为理想的效果。
钟逸缓缓开口:“杀人倒并非不行,可这次情况大有不同。以钱山为主,兵部、司礼监、内阁,三部都已通过恢复卫队的主张,本帅真要动手,那便是血溅朝堂啊。”
大动屠刀,钟逸做不到。在得知林雪瞳怀孕那一刹那,钟逸思索良多。每次杀人,无论是罪有应得者还是无辜的人,都会给自己的手中沾染罪孽,单钟逸一人倒无所谓,可添上自己的孩子,彻底不一样了。他要给钟若妍积攒功德,每每动刀时,钟逸都会想到钟若妍的面庞,所以能不杀人,便不杀了......
此道不通,杜苏也没想过钟逸会同意他的请求,依他对钟逸的了解,钟逸不是一个好动刀子的人。
所以杜苏继续问道:“下官听朝堂和市井传闻,说大人与刘公公貌合神离,怨隙渐深,不知可有此事?”
钟逸坦然点头:“不止如此,我俩人当中,迟早是要死一个的。”
杜苏笑道:“如此,下官断言,大人若说往东,钱山必然往西,我等若虚张声势一番,钱山便不知所措,极有可能做出愚蠢之事。”
钟逸笑得有点狐疑:“钱山这么容易上当?他可是五十多岁的老太监,不是十几岁的青春叛逆少年。”
杜苏拱拱手,道:“下官冒昧,斗胆问大人一句,大人觉得钱山是怎样的入?”
“阉人?坏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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