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打算治我的罪,都一并站出来吧。”
姬离淡淡的话语声回荡在整间大殿上,传来一阵阵回声。
大殿一片寂静,无人说话,一众中立派大臣纷纷低下头,研究起了大殿的地板,为何这般好看,让他们都移不开眼睛了。
见到这一幕,姬离脸上露出了笑容。
“几位大人,你们说说,我献给陛下的,这到底是马还是鹿呢?如今那些个大人都说是鹿,可我却认为那是马。
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这样僵持下去也没有一个结果,所以还得你们站出来,当着陛下和其他大人的面,评判评判,看看到底是谁,在欺骗陛下。”
“这!”
一众中立派的大臣有些坐不住了,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抹无奈和心酸的味道。
这些中立派的大臣,基本上都是一些官卑职小的大臣,地位高不到哪里去,在朝堂上所处的位置也是比较尴尬的,不上不下的。
根基不深,抵抗能力差的他们,对于类似于站队的这种事情不得不谨慎一些,否则稍有差错,他们的小命随时都有可能不保。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选择明哲保身,保持沉默,不想掺和进朝堂上的斗争中去,只想将自己隐藏起来,低调,越低调越好,最好让所有人忘记他们的存在。
可世事难料,朝堂上的斗争如今已经很明显了,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大派,而他们这些中立的大臣,虽说一个个都极力的在隐藏自己。
但,毕竟基数摆在这里,他们这些人加在一起就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也顺理成章的组成了一个新的派别。
成为了朝堂上一股举足轻重的力量,更别说是在如今这样关键的站队时刻了。
可以说,他们的选择很重要,当然,也或许什么都不是。
现在姬离的一番话,将一众中立大臣都点了出来,宛若是在将他们架在火上烤一般,让他们如坐针毡,左右为难,进退两难。
一众中立大臣开始低声左右讨论了起来,商量如何应对眼下的这个局面。
站队这个问题,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非同小可。
自古以来,政治斗争都是最为险恶的,但凡站队错误的人,几乎没几个有好下场,所以这些人心中顾虑颇多,忌讳重重。
若是有选择的话,他们是一丁点都不想参与这种事情,可眼下被逼无奈,两派人都在虎视眈眈,要是一个都不选,继续保持中立的话,或许两方都要得罪了。
这种情况下,他们怕是不得不做出选择了。
对视几眼,不动声色之中,一众中立大臣就选出了几个代表,站了出来,表明中立派的立场。
见到中立派的动作,鹿派的官员心中都隐隐有些不安,为首的赵正更是眼皮直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心头,仿佛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心中一紧,赵正想也不想的就跳了出来。
“几位大人,你们可要看仔细了,这殿下站着的,到底是马还是鹿?
几位大人啊,凡事要想清楚再做决定,千万不能逞一时之快,凭一时意气,眼光要放长远一些,须知这大秦,这天下,只有一个陛下啊。”
赵正的最后一句话,满含深意,他特意的看了看那几位中立的大臣,他相信他们能够听懂,到时候自然会在心里好好斟酌斟酌,或许结果会有所改变。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句试试,看老子不一剑砍死你。”
“铿”的一声,位于姬离身后的英布勃然大怒,拔出了腰间的宝剑,直直的指着赵正大声吼道,眼神之中杀气弥漫。
光看英布这架势,殿上众人毫不怀疑,正如英布所说,若是赵正再多说一句,英布下一刻就会冲上去一剑砍死对方。
随着英布的动作,姬离身后一众以他为首的武将纷纷拔出刀剑,剑指群臣,怒目相视。
大殿上气氛顿时就紧张了起来,百官震惊,群臣惶恐,这是要干什么?
赵正更是被英布吓得一哆嗦,身子颤抖了一下,赶紧闭上嘴,再不敢多说一句,连忙跑回了队伍中,将自己隐藏起来。
“放肆!”
一声大喝,两道声音在大殿之上同时响起,姬离转头看去,正瞧见胡亥那铁青的脸色。
没错,两道声音分别是姬离跟胡亥的,只是有所不同的是,胡亥的声音是明明白白的怒斥,是责问。
而姬离的声音中,除了一些象征性的责怪之外,竟还隐隐带着些欣喜和赞许的味道。
胡亥站在上方,脸色气得发青,身子都隐隐有些颤抖,微微晃动了一下,一旁的孙忠见势不妙,连忙过来搀扶了一把,这才让胡亥缓了过来。
抽出手臂,胡亥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开口便斥责起了英布,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有些不舒服。
“英布,你放肆,在这大殿之上公然拿出兵器,还指向众位大臣,你这是要造反吗?你的眼里还有寡人这个皇帝吗?”
“没有。”
这是英布的心里话,当然,他没有傻到直接说出来,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可表面上还是不能太过了。
还没等胡亥继续开喷,姬离突然开口打断了胡亥接下来的话语,让他一口气憋在了喉咙里,差点缓不过劲来。
“英布,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命令,让你在这大殿之上舞刀弄剑的?真是岂有此理。
还有你们也是,一个个的,不知所谓,当着陛下的面,竟然还如此不知收敛,可想而知,你们平日里是有多么的胆大妄为了。
是不是就没有你们不敢干的事了?你们是不是还想霸占哪位大人的府邸,抢走他们的妻女,甚至是杀害朝廷官员啊。
啊?你们这些人,真是缺乏教导,一个个的从军营里出来,野性难驯,压抑的太久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为了惩罚你们这次的错误,我命令你们等下散朝之后,马上回到自己的家,在家里闭门思过,三天之内不准出门,半步都不能走出府邸。
若是让我知道谁违反了我的命令,我一定严惩不贷。”
“是,将军,属下等一定听从将军的命令,在家里闭门思过,三天之内,哪里都不去。”
英布等人听到姬离的话,心中大喜,纷纷行礼应道,一口答应了下来,这样的也叫做惩罚?那就请公子多罚几次吧。
要不是顾忌着时机场合不对,怕损害了姬离的威信,英布甚至还想要请求姬离惩罚的再重一些,这样的惩罚,多多益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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