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过了小半个时辰,大夫终于来了,请的是个女医,上来就推开傅芸,撕开了甄姨娘的衣裳,拿了金创药,倒了大半瓶在甄姨娘的伤口上,疼得甄姨娘直叫唤,好在最终将血给止住了。
甄姨娘满头大汗,咬着牙忍着痛,此时已经冷静,也后悔刚刚冲动之举,没有反抗女医的救助。
郑氏真是惯会拿捏人,精准地抓住的她的七寸,使得她失去了反抗的勇气和能力。
女医说她的伤没有伤及要害,天气炎热,吩咐丫头们要小心伺候,甄姨娘也在丫头们的搀扶下慢慢挪回了自己屋里。
甄姨娘被丫头扶到榻上靠坐着,看到傅芸身上手上沾染血迹,强忍痛苦对她说道:“二少奶奶……今日多谢你了,我无事了,你、快快去清洗一下吧,改日……我伤好了,再去给你道谢。”
傅芸也正有此意,大热的天气,这血腥味早已经冲得她头晕难受,见她没了求死的意志,说道:“你好生休养着,有什么为难处,叫人来跟我说。”
甄姨娘无力地点了点头,失血过多导致她面色苍白得骇人,加上疼痛,她紧蹙眉头,闭上眼睛,无心再应酬任何人。
傅芸带着青萝离开,自己一身素色衣裙,沾染上血迹着实有些吓人,怕这么回去吓着两个孩子,到了门口,叫青萝先进去,把孩子们带到屋里,她再回去清洗换衣裳。
宋珩到了夜静才回府,见过温绪,他又继续去追查了林明昭,甚至特意去了趟彩云楼,找了林明昭常找的姑娘,打听有关他的一些消息。
彩云楼那姑娘见了他热情似火,主动投怀送抱,他身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些脂粉气,不敢直接回房叫傅芸看出端倪,先跑回东书房里,叫锦屏她们抬了水来洗沐了才回去。
待他回房时,看到傅芸为了等他,已靠在竹榻上睡着,上前去轻轻抱起她走向床榻。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在解她的衣衫,傅芸猛地一下惊醒,映入眼眶的是那张熟悉的脸,又大松一口气,正好听见外面三更的梆子敲响,小声问他,“做什么去了,这么晚回来?”
宋珩当然不敢说去了青楼,含糊道:“我近几日可能会较为忙碌,有一些事情要去处理,今日太祖母留你陪那张家姑娘,她没什么事了吧?”
提到她,傅芸心头一阵郁堵,加上甄姨娘的事,没一件好事儿。
推开了宋珩解她亵衣衣带的手,“她现在留在怡宁居里,能有什么事?那姑娘能干着,你还替她操起心来了。大半夜的才回来,开口就问别的姑娘。”
宋珩先开始看她睡着了,只想着替她脱去外衣,让她好好睡觉,弄醒了之后,手便不知不觉的,脱离他的想法,做得更多。
宋珩也就是心虚,没话找话地随口一问,看她有些抗拒,此时只想哄得她乖乖就范,“好,不问了,不问了!”
傅芸抓着他做乱的手,扭头看着他,“我以前跟余杭张家公子定过亲,这件事你该是晓得吧?”
她好好的突然提到这个,宋珩顿了一下。这件事他曾特意找人问过,他们自小订的亲,如果不是那场意外,此时,她应该是嫁给那个姓张的。
“那不都过去了吗?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傅芸哪里想提?问题是,原主曾跟这个张季歆有过几年的书信往来,字里行间里,情意浓浓,事情虽过去了,书信如果还在,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件大麻烦。
特别是这个张素心嫁进了三房,才第一天进府,就敢直言求到她头上。
“宋瑞新娶的张家姑娘是他的堂妹。”
她这句话一出口,宋珩滞了一下,突然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些,“那又如何?你与他现在没有任何干系,提他作甚?”
“昨日张家送亲,他也来了。”
昨天张家来送亲的人是宋珩亲自接待,确实是有一位与众不同的年轻男子,只因昨日太混乱,人也多,他没有细看,也没跟他说上两句话。
早上看她心事重重,还以为是什么别的事,原来竟是为他。
“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莫非还想着他?”
“当然不是!我只是……”她话未说完,他的吻落下来,没有让她再继续说下去。
她只是想告诉他一声,坦白说出来,免得他从别人口中听到,又会多想。
灯台上的蜡烛突然燃尽而熄灭,屋子里陷入黑暗,她还没有准备好,宋珩已是迫不及待。
“你轻点儿……”她小声抗议着,暗自也有些懊恼,不该在这种时候说这件事,简直是自讨苦吃。
宋珩自己也曾与陈瑛订过亲,男女之间确定了亲事,自然免不了会有一些接触,陈瑛对他那种恋慕与娇羞之态依然记忆犹新,那么她当年是否也是一样,对她那个未婚夫充满着柔情蜜意?
想到这些,他又不自觉地粗暴了些,心里头酸酸的,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火辣辣的疼痛与不适叫她今晚吃了回苦头,事后,她卷缩着身体背对着他,气得不想再搭理他。
宋珩丝毫没有悔意。
仰头看着帐顶,突然问她,“你以前可曾喜欢过那个人?”
傅芸闻言,愣住了,她当然没有喜欢过,但是原主,应该是非常喜欢的吧。
“……没有。”
她迟来的回答,让宋珩非常不满,既然没有,又何须犹豫那么半天?
他突然伸手,用力把她扳过来面对着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闪着凶光,霸道地说道:“除了我以外,你脑子里不可以再想任何别的男人,知不知道?”
这个时候不能再惹他了,傅芸又不想装乖,故意调侃他,“我爹我弟弟他们也不可以想?”
宋珩依旧是认真的看着她,“你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不要叫我失望难过。”
傅芸没想到,这个男人能小气到这种地步,仅仅是提上一提,就能叫他失控。她本来还想着跟他坦白以前写过的那些情信,怕万一被张素心拿来威胁她,他也能宽容理解的护着她。
现在看来,自己这个想法真是太天真。
当初退亲是张家主动来提,原主甚至为此上吊自缢。张季歆也是个读书人,该是知廉耻,说什么也不该再旧事重提,以他解元的身份,明年科举得了功名,就更该爱惜名声,与她划清界线。
道理是道理,可事实往往总是出人意料,万一他哪根筋搭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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