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尖叫呼唤母亲的同时,这个长得像妖怪一样的汉子,还像个孩子般抱头躲回了屋内,弥勒见状不由扭过头,冲着原之助问:
“他就是地念儿?”
“是的,快退治了他吧!或许他看着很懦弱,但是他已经开始吃人了。”原之助满脸害怕,冲弥勒恳求。
“地念儿,你这个笨蛋,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你想气死我么?我让你看到别人时,千万不要害怕,咳咳……”屋内传来一阵苍老嘶哑的气骂,同时伴随着一阵气急的咳嗽声,还有一阵地念儿委屈的认错声。
“这是地念儿的母亲,一个山姥。”原之助听屋内传来的气骂,连忙为弥勒解释。
随着原之助的话,破屋的草帘打开,一个干瘦的老妇人走了出来,而那个铁塔一样的地念儿,则躲在她背后,像个孩子,两米高的孩子!
“我都说过了,我家地念儿没有吃人,那些都是森林中的妖怪做的,你们这些混蛋,只是看中了我们家的药田,上次烧了我家屋子时,难道没看到么?当时还是我儿子赶走妖怪,如果不是他,你们早就死了。”走出的老妇人,用瘦小身体将地念儿在身后,手指着原之助就是一阵怒骂。
“但这些都是你们的错,如果不是你们,妖怪怎么会来这里,大人,请快些退治了这两个妖怪。”原之助反呛回去,又急求弥勒。
“退治什么,是妖怪我能退治,但这位是活人,只是比较老比较瘦而已,那个地念儿,也不全是妖怪。”弥勒翻了个白眼,他看得很清楚,这老妇人并不是山姥怪,而是真切的人类,而那个地念儿,应该是个半妖。
“可是他们吃人。”原之助只执一词。
“滚,滚,滚,如果我的地念儿会吃人,我一定会让他把你们全部吃了。”地念妈黑瘦的脸上涌起急红,气得双眼都红了,抄起一根木棒,就要过来砸人,原之助吓得要躲开。
“好了好了,老人家,请歇歇火,地念儿,把你母亲拉回去吧!”弥勒接住地念妈砸来的木棒,劝她收收脾气,结果哪想这老妇人气到极处后,直接委屈的跪下,嚎淘大哭起来:
“这位先生,我也没有办法,你要知道,我儿子地念儿,他真的没有吃人。”地念妈被逼得没有办法,看出来弥勒是个讲理的人,一边大哭,一边请他主持公道。
“人们的流言,足以熔化金属,您别生气了,我懂您,地念儿,你这个笨蛋,难道不懂得照顾母亲么?还不来照顾安慰她的情绪。”弥勒一边抚起安慰老妇人,一边喝斥壮汉地念儿。
怯怯的地念儿轻触老母亲,而老人则像抓到唯一的依靠,回抱住高壮的儿子,埋头嚎淘痛哭,其中的无奈,叫人好不心酸同情,但又如之奈何。这里的人们或是愚昧,或是贪心作崇,都只执一词,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弥勒也无之奈何。
“说吧!”弥勒扭头看向面色有点纠结的原之助。
“请您务必要退治掉吃人的妖怪。”原之助毫无愧色,半妖的身份,就是他们给贪婪心理找好的借口。
“那么之前的话,我可是说过了,我要的报酬很重。”弥勒见原之助死不悔改,试着问道。
“可以,我们的地头家中,有许多粮食和钱,一定可以给您报偿的。”原之助狠狠点头。
“那好,你去跟地头说,我要他把财物和粮食,装满我这只匣子。”弥勒见原之助坚持,于是微微撇身,拇指身后奇门飞甲所化的长匣。
“好。”原之助看那只匣子,不过三尺长,两个手掌宽,暗想能装多少东西,于是点头答应。
“那好,我先为您解决吃人的妖怪。”弥勒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走向药田那边的森林。
听着弥勒的话,原本嚎啕的地念妈,却是将埋着的头抬起,双眼虽红有泪迹,却并没有想像中的泪水连天,将一双红红的眼睛盯着被请来的行者,见他没有对自己母子过来,有些意外。
“您作什么去啊?”原之助见行者走向森林,不由有些愣住了。
“自然是退治吃人妖怪去,你也跟来,帮我捡柴。”弥勒让原之助跟上来,领他进森林,捡了些枯柴和草叶。
“老人家,借您的田一用,行么?”弥勒捡好枯柴草叶,选了一片没有药草的田地。
在征得地念妈的同意后,弥勒将枯柴在下,用口真气吹着明焰,待火焰差不多后,又自匣中取出瓶子,倒了些药末入火,以青草叶覆盖上去,浓浓烟气顿起。
“待会儿就能来了。”弥勒让原之助和地念母子站开,手握木杖微微挥弄,那缕缕烟气顿时四散飘入林中。
“老妈?”地念头小心跟在老妈后面,轻声发出询问。
“不要多嘴。”地念妈打住儿子的话,只是观望情况。
就在原之助与地念母子的观望中,药田四周中的森林,蓦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其中爬出二十余只虫子,这些虫子俱是百足人面,口器中有触手,最长的有三丈长,余下皆只有人长不等,看得旁观三人一阵惊悚。
“是一窝百足人面!”弥勒认得这些妖怪,是百足系妖怪的一种,随手解下腰后的黄皮葫芦,风卷残云般,将之尽数收走。
“完了。”弥勒塞好葫芦,扭头冲原之助说道。
“完了?”原之助下意识扭头看向地念母子,这俩个不是还没有收拾掉呢!
“很抱歉,老人家,即便看到这些吃人的妖怪,他们也不相信你们,因为他们贪图你的药田。”弥勒见原之助的反应,心中摇头,冲地念母子微微颌首。
旁边的原之助闻言,脸色有些不服,但终究没有开口,因为这些话都没错,他们确实贪图药田,但是同样,地念儿也是一个危险的半妖,除掉他有什么不对?
“你想怎么样?”地念妈护着地念儿,目光看着弥勒手中的葫芦,面色惊慌,如果面对这个行者,恐怕地念儿也没有胜算。
“因此我想劝说您,放弃这些药田吧!”弥勒把葫芦收了起来,表示自己无加害之意,给出了一个建议,但又怕误会,于是又说道:
“我认为,不需要无偿放弃,将之卖给此地众人也不错,若是两位愿意,我可以为你们进行担保,他们如果想强抢,就由我来教训他们吧!”听着弥勒的话,旁边原之助的面色惊悚起来。
“可如果离开这里,我们又要去哪里呢?”地念妈脸上露出苦色。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带您和地念儿去一个地方安居,而且我也有一个半妖同伴,他叫犬夜叉。”弥勒向地念妈颌首,请她相信自己,他也无力改变人们的看法,只能尽可能的给出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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