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陆以歌想甩开他的手,甩了几次她的手腕还是被他牢牢地握住。
力气真大。
“没有吗?”
“不是我要和你讲,是我不想让人误会。”陆以歌瞪了他一眼,“放开我。”
“其他人误会你有和他们讲吗?”
“没有。”陆以歌小声嘀咕,“其他人也没你这么不要脸,一天到晚刺激我。”
嫂子,一想到这个词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所以说你不喜欢江渡,他也不喜欢你?”
“不喜欢,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
“好,我知道了。”江郁松开她的手腕,转而牵住了她的手,他的神情专注又认真,好像是理所应当的。
“放开我。”
江郁笑着摇头,“不放。”
“我要去睡觉了。”陆以歌无奈道。
“一起睡。”
“……”
“可以别耍流氓了吗?也就是你,其他人我早就报警了。”陆以歌掐他的手,想强行让他放开。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我不知道。”陆以歌声音小了下来。
“你好像有点在意我。”江郁看向她,“是吗?”
每一次他的眼神都像是能看穿她一样,让她无处遁行。
这是事实,她否认不了,也不想再否认了。
陆以歌蹲下来,直视他的眼睛,软声道:“大概有点吧。”
江郁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陆以歌心里有点酸涩,直接顺着他的力道靠在了他的胸口。
江郁心里一颤,声音有些颤抖,他试探着说:“以歌,你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我。”
“我好像有一点点点点……”她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个点字,然后说,“喜欢你。”
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无论世事如何,现在她只想顺从自己的内心。
从一开始就是,她好像很讨厌他,却又从来不排斥他。明明每天都在提醒自己,心跳却不受控制地为他加速。
江郁用力搂住了她,他不在意她说了多少个点,只在意她最后说了那句“喜欢你”。
只要那么一点点喜欢,他就足够了。
“谢谢你喜欢我。”他沉默了很久,却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陆以歌忍不住笑了,“你这话好像在拒绝我的告白一样。”
“我怎么可能拒绝。”他沉声说。
“我也没告白,我只是承认了有一丢丢喜欢你,说不定明天就不喜欢了。”
“就算你对我的喜欢微如尘埃,我也会小心珍藏的。”江郁看向她,“不求它变大,只求它别消失。”
这话说得她心里有点难受,“你别这么在意我,我会过意不去。”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江郁起身把她抱上沙发,柔声说,“蹲着不累吗?”
“还好,你不说我没感觉。”陆以歌靠在他的肩膀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刚刚你吃醋了吗?”
“什么?”陆以歌不解。
“我说要去找江念时,你吃醋了吗。”
“想多了,自恋狂。”
“可是我吃醋了。”江郁牵起她的手,看她手掌上的纹理,“今天一整天我都在醋缸里泡着。”
陆以歌凑近他闻了闻,笑道:“嗯,闻到了,酸死了。”
“这明明是酒味。”江郁看着她笑。
“醋是酒变的,所以就是醋味。”陆以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有道理。”
“还有道理,你这个人真是没有原则。”陆以歌乐不可支,笑得一抖一抖的。
江郁跟着笑,“你就是我的原则。”
“呵,你可真会说情话。”
“你练出来的。”江郁捏了捏她的手。
“还学我说话,你明明是无师自通,高中刚接近我时各种情话就一套一套的。”
“还好我免疫力强,然后把自己练成了百毒不侵的体质。”陆以歌看起来有点得意。
“所以我给自己挖坑了?”
“没错。”陆以歌点头,“我,陆以歌,撩不动。”
她昂起头冲他笑,有种别样的甜,江郁忍不住把她圈在自己怀里。陆以歌几乎没有抗拒,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
他心里一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以歌,我好怕现在是一场梦,醒来了就没了。”
“那就不要醒好了。”陆以歌也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以歌,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们永远在一起,那么这场梦永远都不会醒。”
陆以歌的眼皮跳动了下,她闷声说:“我现在还不能答应你,你让我再想想。”
她有太多顾虑,她可以放纵自己一时,却不知道怎么心安理得地放纵自己一世。如果她现在答应了,说不定第二天就会因为愧疚和矛盾追悔莫及。
江郁抱的更用力了一点,说什么也不肯放开她。
“我会好好想的,等有一天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就答应你。”
“好,那我等你。”
“万一我一辈子都过不了那道坎呢,你怎么办?”
“那我就一直等。”江郁抚上她素净的脸,“就像三年前一样,至少现在有盼头。”
陆以歌盯着他看了很久,最终在他怀里蹭了蹭,“我有点困了。”
“你要在哪睡?”
“当然回房睡。”陆以歌探出个头,“我现在不失眠了,才不会傻到和你挤沙发。”
江郁笑道:“你靠近我就是为了治失眠?”
“嗯,你是我的安眠药。”陆以歌拖长了声音,又绵又软。
“你也挺会说情话的。”
“这叫情话?没出息。”陆以歌笑,“我明明是在利用你。”
“好,那我就是没出息。”
“再见。”陆以歌从他怀里蹦出来,“我先去洗澡了,你等会再洗。”
江郁微笑,“没带衣服。”
“没带衣服也要洗,现在天气这么热,不然明天早上起床整间屋子里都是你的酒味和汗味。”陆以歌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江郁憋着笑,“我没说不洗,我只是想问你这里有没有衣服。”
“我这里怎么会有男生的衣服?”
“那就好。”江郁点点头。
“有毛病。”陆以歌拿起枕头砸了他一下,“要什么衣服,洗完澡自己去洗衣机洗,晒阳台上明天早上就干了。”
“那我今天晚上穿什么?”
“随便,拿个浴巾裹一下就行了。”说着她手上还做了个裹浴巾的动作。
“你确定?”
“确定。”陆以歌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又有点不确定了,她想了想道,“你等等。”
她走到自己房间,找到了一套大了很多的睡衣。然后她把这套粉红色的睡衣丢给江郁,“要不穿这个?”
“这个?”江郁看起来有点不可置信。
“大了很多,你应该能穿。”她做出打气的样子,“真男人就要穿粉色,加油,你能行的。”
江郁叹了口气,把睡衣在自己面前比划了一下,“你确定我能穿得上?”
“可以啊,你那么瘦。”陆以歌确信。
“我的骨架大,万一撑破了。”
“麻烦。”陆以歌嘟囔,“要不然你就别穿得了,反正我在卧室不出门,你在客厅里裸奔也没人管你。”
“以歌,你真开放。”江郁幽幽道。
陆以歌:“……”
“你够了,我先去洗,随便你怎么解决。”陆以歌懒得再管他,直接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陆以歌洗完澡就进了房间,她想起来那张英语试卷还没写,于是决定写完再睡觉。
浴室门响了一声,估计是江郁进去洗澡了。
等到江郁出来时,她卷子已经做了大半,也不知道是她做题速度太快,还是他洗澡速度太慢。
听到声音陆以歌心里一动,很想看一看他到底有没有穿那套粉红色的睡衣。
她走到门边,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探出脑袋偷偷看。
江郁正站在不远的地方擦着头发。
他身上穿着她那套粉红色的睡衣,裤脚有点短露出了他整个脚踝,睡衣帽子上还有两只兔耳朵。不知道为何居然与他高大的身材毫无违和感。
江郁听到动静向她看了过来,“怎么了。”
陆以歌忍不住笑,“其实,挺适合的。”
江郁扫了一眼自己,“其实,比我想象的要宽大一点。”
“我就说,肯定穿得下的。不过,没想到你居然真的穿了。”
“总不能真的不穿吧。”
“过来。”陆以歌向他招手。
江郁顿了顿,向她走了过来。
“啧啧啧。”陆以歌上下瞧了一眼,“转个圈背面给我看看。”
“好。”江郁笑着转过身。
陆以歌扯了扯那个兔耳朵,道:“真可爱,我就是看中了这个兔耳朵,可惜大了这么多,就没怎么穿过。”
“怎么没换小一码的?”
“我懒啊,那段时间工作又忙,还要准备复习,累死了。”
“辛苦了。”江郁柔声道,“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我在复习,准备今年考研。”
“想考哪里?”
“清华。”陆以歌兴奋地说,“我觉得自己一定考的上。”
“我也觉得。”江郁垂下眼,轻声道。
他的表情配上这套睡衣莫名有点乖乖的,陆以歌瞬间被击中了,冲他勾了勾手,“靠近一点,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江郁虽然问着,但已经走近微微弯下了腰。
陆以歌凑到他耳边,本来想调戏一下他,和他说一声“这位小妞真漂亮”。
可是在靠近他的脸的时候,她莫名就像被诱惑了一般,不由自主地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江郁先回过神来,他喊了她一声,嗓音低沉,“以歌。”
陆以歌立马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她脸瞬间变得通红,下一个动作就是立刻马上把门给关上。
太丢脸了,她捂着脸对外面喊了一句,“晚安。”
听到她的声音,江郁无奈地笑了笑,“晚安。”
这叫他怎么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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