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长风被宫拂羽带到了房中。
房门一关,禁制四面落下,宫拂羽便把黎长风按倒在了地板上,抓着黎长风的领口,猛地亲了上来。
黎长风骤然睁开了眼,眼底明显露出了一丝情绪的裂痕。
宫拂羽刚刚喝了酒又吃了香甜的瓜果,唇齿间都是微醺的酒气和瓜果的甜味。
他的唇嫣红又柔软,这么亲上来,顿时亲得黎长风整个人都有点晕头转向了。
即便黎长风的情根没有了,可不代表着他被这么亲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尤其亲他的,还是宫拂羽这么一个漂亮的美人……
宫拂羽此刻羽睫颤颤,雪白艳美的面容上闪烁着的金粉让近距离睁开眼的黎长风看着都觉得呼吸一滞。
黎长风颤抖着抓住宫拂羽的手腕,想要把人推开,可偏偏宫拂羽的手腕细滑极了,稍稍一动,反而就把黎长风那长着剑茧的手猛地攥进了手心里。
黎长风心头一跳,想逃,也逃不掉了。
下一瞬,宫拂羽就猛地将黎长风彻底推倒在了地上。
黎长风趁势想逃,可偏偏宫拂羽又直起身来,压在他身上,就这么垂着头,在他垂坠而下的乌墨色蜷曲长发中,用雪白的手臂静静撑着两边的地板,凝视着黎长风。
宫拂羽的五官秾丽明艳,睫羽纤长浓密,鼻梁修挺,薄唇嫣红,那一双明眸中此刻还流淌着无数潋滟的光,衬着那雪白通透的肌肤,美得惊心动魄。
这时他额上的水滴状碧绿翡翠在他雪白细腻的额头上摇摇晃晃地垂下来,晃出令人眩晕的弧线,蜷曲长发上的金粉更是簌簌落在了黎长风身上,把黎长风那一身冷淡的黑衣都染出几分明丽的色泽。
黎长风真的有点醉了……
而这时,看着黎长风熏醉的神态,宫拂羽意味不明地抿唇笑了一声。
然后他就伸手,慢条斯理地捻起了黎长风脑后的发簪。
轻轻一抽——
叮当一声轻响,黎长风头顶那银质的发冠滚落下来,一头黑直柔顺的长发也倾泻在了他身后的地板上。
莫名把他平日禁欲的气质衬出几分温柔多情来。
不知为何,被宫拂羽拔掉了发簪之后,黎长风整个人的气场莫名矮了一截,他这时不由得就哑声道:“拂羽你别胡来……”
“我偏要胡来。”
他宫拂羽还真就不信了,黎长风从前明明那么喜欢他,现在没了情根就真不行了吗?
想到这,宫拂羽眸光闪过一道炽烈的光,也不理会黎长风眸中终于显出的惊慌,再次揪着黎长风的领口,狠狠亲了上去……
·
屋外
一袭白衣静静立在庭院门口,看着那四面落下的禁制,清冷面容上的神色冷了又冷。
这白衣男子,正是宫明泽。
可偏偏这时,他腰间的传讯玉牌静静闪出了一抹光。
闭了闭眼,宫明泽一把拽下腰间的传讯玉牌。
而看了一眼里面的消息后,宫明泽沉默了片刻,低低吐出一口气,面如寒霜地拂袖而去。
·
“郡王吩咐我们查的林家的事我们都查清楚了,那林家确实有人在偷偷饲养奇怪的灵植,用来给修士增长修为。”
一个蒙面的黑衣修士毕恭毕敬地立在屏风后,对屋内背对着他的那一袭白衣低声道。
宫明泽这时缓缓睁开眼,捻动了一下掌中的白玉道珠,淡淡道:“陷害沈家的事呢?”
黑衣修士沉默了一下,道:“确有其事。”
宫明泽按在白玉道珠上的手指微微顿了顿,然后他就冷声道:“那就都杀了吧。”
黑衣修士浑身一凛:“殿下的意思是——”
宫明泽:“你是给郡王办事,问我做什么?”
黑衣修士恍然,随后他又试探着低声问:“那沈家人接到了青玉城之后,殿下觉得要怎么处理?”
这一次,宫明泽沉默了好一会,直到那黑衣修士都有点战战兢兢的时候,他才平淡道:“问郡王。”
黑衣修士松了口气,垂首道:“遵命”
黑衣修士离开了。
宫明泽一人立在屋中,静静地一颗颗捻动着掌中的白玉道珠。
过了许久,他再次睁开眼,脑中渐渐闪出一个少年的稚嫩嗓音。
“林瑾瑜你躲在哪里了?我怎么找不到你!”
林瑾瑜……
也姓林?
不会那么巧合吧?
半晌,宫明泽微微皱了一下眉,然后他便收起了掌中的道珠。
·
次日
沈清棠得了宫拂羽的手令,就光明正大地带着秦颐一起进了首阳宗。
只是这次,他路上一直微微垂着眼,不太理会秦颐。
秦颐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几个小玩意和零食,唇边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样的沈清棠,他倒是觉得挺可爱的。
从前的沈清棠太温柔体贴,反而让他有点无所适从,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个假人。
现在沈清棠会对他发脾气,使小性子,他反倒是觉得心安了不少。
要知道,没有什么人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的。
能对他发脾气,倒是真的说明现在沈清棠全身心把他当自己人了。
两人来到了宫拂羽住的院子前,沈清棠回头看了秦颐一眼,就皱眉道:“你怎么还把那些东西拿着?快收起来。”
秦颐依言把东西收了起来,这时他看了一眼庭院前的禁制,就道:“要不然我们再去别处转转。”
沈清棠这时也看到了庭院上的禁制,怔了怔,他再看了一眼天色,不由得抿了一下唇——两位师尊倒真是龙精虎猛啊……
想到这,沈清棠不由自主地默默笑了一下。
可等他看到一旁秦颐含笑的样子,立刻又收回了笑意,扯了一下秦颐的袖子,低声道:“走吧。”
秦颐伸手默默给沈清棠撩了一下耳畔的碎发:“好。”
结果两人这边刚刚转身,背后庭院前的禁制就悄然撤下了。
秦颐:?
沈清棠:……
就在沈清棠心头一沉,一把拉住秦颐的手,想让秦颐快走的时候,宫拂羽冷冷的嗓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滚进来。”
秦颐和沈清棠对视一眼,两人只能默默地走了进去。
·
日光温柔明净,静静洒下来照在庭前的地板上,宫拂羽此刻一袭宽松的丝绸白袍,柔软蜷曲的黑发还滴着水,就这么赤着雪白的足随意坐在地板上。
不过即便是这样素净的打扮也只是把宫拂羽衬得像一朵明丽的白牡丹,五官的惊醴和明艳始终是改不了的。
沈清棠这时静静走上前来,跪坐到宫拂羽身边,就柔声道:“师尊今天真好看。”
宫拂羽漫不经心地甩了一下头发,冷笑一声道:“好看有什么用,遇上一个眼瞎的,也是没辙。”
沈清棠只能垂着头,默默把自己在早市上买的新鲜糕点拿出来,打算缓解一下氛围。
可他没想到,他一垂头,柔顺的黑发自动滑下,那雪白通透的修长脖颈就曝露在了日光下。
雨过天青色的衣衫衬着那冰雪一般的柔嫩肌肤,反倒是把昨夜那留下的几点鲜嫩的红痕衬得愈发明显了。
宫拂羽就坐在沈清棠身旁,看得分明,当即嘴角就抽搐了一下。
沈清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时一抬头,就见到宫拂羽骤然变了脸色,只觉得有些莫名。
倒是一旁的秦颐,看得清清楚楚,沉默了一下,秦颐就若无其事地道:“天气热了,昨夜客栈蚊子好多,我一会去弄点艾草来,清热止痒,也顺便熏熏屋子。”
宫拂羽冷笑:“什么蚊子?你们都是用嘴打蚊子么?”
秦颐:……
若是宫拂羽不说,沈清棠还不明白,但宫拂羽这么一说,沈清棠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这时他连忙抬头,微红着脸伸手将头发拨下去遮住了脖颈。
宫拂羽:……
不看还好,越看越气。
尤其是,想到黎长风昨夜那个场景,宫拂羽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昨夜……他明明都牺牲到了那个份上,偏偏小黎长风纹丝不动,后来宫拂羽一咬牙,只能坐上去硬着头皮直接来。
可是……
现在的宫拂羽还记得黎长风那一声痛苦的闷哼。
想想就觉得丢人都丢到老家了。
这时沈清棠感受着宫拂羽逐步攀升的怒气,百思不得其解,想着昨夜宫拂羽跟黎长风不是应该成了吗……
怎么还这样?
一旁的秦颐也不知内情,不过看宫拂羽的表情,他也隐约猜到了几分。
八成是他师尊太不给力了吧……
不过,都那样了还能不给力。
秦颐也觉得匪夷所思。
两个徒弟正在匪夷所思,而宫拂羽越想越气,也快要爆发了。
偏偏就在这时,黎长风出来了。
今日的黎长风没有再穿那一身禁欲的剑修,而是穿了一身宽松的玄色长袍,黑发半束半散在背上,迎着日光,那日光悄悄就把他冷峻的面容照得温和了不少。
就像是一棵迎着日光的苍松,遒劲挺拔,带着几分高冷的霜雪味,却又莫名在金辉中透出几分温柔。
一见到黎长风出现,沈清棠立刻便不动声色地起身让到一旁道:“黎长老,坐。”
宫拂羽一下子就不乐意了:“谁让你起来的?”
沈清棠还没说什么,黎长风却已经坐了过来,他这时拿过一旁被宫拂羽扔在地板上的柔软手巾,便旁若无人地道:“过来,我替你擦擦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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