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星垂平野阔,虞江中江水滔滔,波澜泛起,水光映月,远处的歌舞笙平到了这儿也化作耳畔清风,莹莹而绕,让人心神宁静。≯一小≥说 W<W<W﹤.≤1≦X﹤I≦A≦O≤S≦H≦U≤O≦.<COM
一艘庞大的楼船自江口缓缓的靠近,停靠于虞江的岸边,站在港口便可以听到歌乐飘荡,便可看到灯光渔火,这艘楼船虽然不知晓是什么人的,但是苏钎的精神力探过去,却看到不少侥幸从他手里逃得生天,实际上是他懒得去追杀的江湖人物来,竟然是在这儿开宴,不知是什么盛会。
将宴会开在这艘庞大楼船上可以说是别出心裁,很多穿着不知什么势力服饰的弟子把手在楼船四周,防守密不透风,自然是防止一些心怀不轨的人进来,可是这对于苏钎而言不过形同虚设,他的身形骤然一闪,便从远处消失,再出现的时候,已然出现在楼船上。
楼船上方载歌载舞,悦耳的曲乐顺着清风飘荡在甲板上,楼船内也能够清晰听见,一袭紫衫黑如瀑的青年迈过没有什么人的楼船底层,精神力却已经窥探到甲板上的画面,当真是酒池肉林的景色。
甲板上的宾客宴席摆的很长,别说扬州还有离得近的宣阳道,大周朝其他地方的江湖人士也都来了不少,可以说是群雄荟萃,苏钎看这帮人吃吃喝喝聊得很起劲,莫不是真的只是在此处开宴喝酒,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
苏钎穿过几条走廊,一路上无人,偶尔遇到了巡逻弟子,便很不客气的直接敲晕。不得不说紫衫公子的名声虽然已经不小,可是认识他的人的确不多,这些巡逻的弟子在看到他之后第一反应便是误以为他是来赴宴的宾客,相比之下红裳侠女的名声更加响亮,尽管有着雪影刀和天兵线索的缘故。
苏钎顺着楼梯走到了甲板上,踏步若轻风划过,并没有人能够看清他的身影。楼船上有三层,重要人物诸如苏钎见过一次的青城道长都在第三层,其他地方则是普通筵席,一些浓妆艳抹的歌姬在那里唱唱跳跳。旁边有乐官演奏,倒也热闹,一些武林人士在与旁人拼酒,很是开怀。
他默不作声出现在了第三层大厅的门口,隔着门板向内倾听。现这帮人果然是冲着自己一行人来的!
三楼主筵的格局不小,但是人没有那般多。苏钎瞥见了不少奇装异服的人,有穿着道袍的,有乞丐装的,有披着袈裟的和尚,也有穿着劲装的侠士,各自坐在自己的席间,相互交谈着,场面有些活络。
“诸位,此番宴会的主要目的。大家也都知晓吧。”青城道长率先一步迈出,对着所有人朗声道。
“老婆子我隐居多年,武林不出大事,我不出山。这一次你们费尽心机把我请了出来,但是老身的确还不清楚生了什么。”一个鹤的老道姑杵着龙头拐杖站了起来,说道。她显然在在场众人心中都很有威信,不少人都望了过去。
“金陵老太您不用担心,这件事情虽然已经结束了,但是前后因果我等会一一给您还有在场一些不知道的诸位讲述清楚。”一个精瘦的男子说道,他的名字叫做李明。在武林中以消息灵通著称,很多人都认识他。
苏钎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认真倾听,心中思索这些人目的何在。
且看那个叫做李明的男子。四下环顾了下,确定所有的目光都纠集了过来,当下有些得意,清了清嗓子,施施然开口。
“这件事情,还是要从易氏家公子被杀这件事情说起。”李明慢慢的踱着步。悠然的行走在席间,徐徐说道:“前段时间宣阳道的沽州那边,豪阀易氏震怒,大家可都知晓吧,起因便是易氏家的二公子被人杀死在丹空寺中,出手者便是一男一女,被人称之为紫衫公子和红裳侠女的二人。说来那易公子死有余辜,只要在宣阳道的人对他都有所耳闻,平日里欺男霸女,乃一恶寇,只是毕竟是易氏的公子,谁敢招惹?可是就出了这么两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当着所有清流名家世族士子的面,杀了易公子。”
李明稍稍换气,又道:“接着事情展倒也神了,易氏震怒之下先是给他们二人泼脏水,再就是悬赏捉拿,然后更是着急了各路人手上前截杀,可是你猜怎么着?追杀过去的人基本都死了,少部分人苟活下来,描述也是那紫衫男子的武功近乎于妖,杀人不手软,传言为是武林一劫。”
门外的紫衫公子撇了撇嘴,暗想这些人又开始诽谤他了。
“再然后,便是大家最想要知道的雪影刀,以及天兵下落了。那红裳侠女竟然是当初江行剑的女儿江月月,此女虽然不知为何掌握有刀圣赵戾年轻时候所留下的雪影刀,暂且不说这个,她身上却可能掌握有天兵的秘密,大家想必不会不知晓吧?当初剑仙茅风雨杀了那江行剑,可是天兵却下落不明,现在江行剑的女儿出现了,谁抓住了她,不久得到了天兵的下落?”李明用一种充满蛊惑的语气说道。
在场众人无不心神震动,先前那金陵老太急忙问道:“此言可真?”
青城道长笑道:“无量天尊,绝无假话,老夫在此替他作证!不过那紫衫公子的武功实在惊人,其实力直追大周武林排行榜前十的级高手,若是想要得到天兵的下落,就必须要先过他那一关。”
席间一个隐世高手问道:“直追前十的高手?莫不是迈入返璞归真的境界了?”
青城道长慎重道:“很有可能。”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江湖好汉全部一阵哗然,要知道在场众人撑死了算入一流高手之中,距离那返璞归真的境界还有非常遥远的距离,然而在座各位都是武道上浸淫了数十载的人物,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年轻晚辈?这难道又会是一个如那刀圣赵戾一样在江湖中冉冉升起的杀星?连败诸多武学大师的铁怒能一夜返璞入归真,那是因为他师傅便是茅风雨,可是一个突然出现的无名小卒,为何也有如此天赋?
之后一个不知道从哪儿走出来的白眉僧人走出席间,对着众人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番那紫衫公子是多么的残暴不仁,杀人不眨眼。这白眉僧人本就是易氏旁系出身,后剃度出家,也不知是否有混入清真寺的目的包含在内,不过在草莽江湖也是有一点名气。被人尊称白眉大师,此时这位一向以仁慈普渡众生著称的白眉大师竟然也说那紫衫公子的残暴凶恶,才真真正正的激起了在场江湖人的同仇敌忾。
当然这些同仇敌忾里面多少是为了惩奸除恶,多少又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谁也说不清了。
苏钎在外边听的直皱眉头。这白眉秃驴上来就说自己砍死了多少多少无辜的人,杀了多少江湖好汉,这些他也就忍了,可是之后这孙子就开始捏造事实了,还说他调戏良家妇女什么的,他实在不清楚这个素不相识的老秃驴是怎么成为江湖上人人传颂的白眉大师的,不由眉头紧蹙。
该让这些人长长记性了!苏钎暗自想到,虽然还不足以让他怒,但是这样恶意捏造事实还是让他有些按耐不住的想要教训他们一番。。
筵席间很快嘈杂了起来,众多武林人士各抒己见。整个大厅内好似菜场一般热热闹闹,却不料吱嘎一声开门声起,以为手无寸铁身着紫色华衫,黑如瀑面庞俊美的青年走了进来,青年目光平静的扫过众人,嘴角带着一些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场人士具是丈二摸不着头脑,但是原本还老神在在的青城道长却面色骤变,仿佛看到了九幽恶鬼一般!在场之中只有他看到过那紫衫公子的面容,此刻禁不住惊骇道:“紫衫公子!”
“什么?”在场之间一片哗然。用各种惊疑好奇恐惧冷笑的眼神望过来,却并没有太过激烈的表现。在在场的江湖好汉看来,此地席筵有如此多的武林高手,随便出来一个都是各自地域的武学大师。又怎么会害怕一个武道晚辈?别说他紫衫公子,就算是铁掌开龙的王之隐,以他返璞归真的实力面对如此多的武道高手,都不得不暂避锋芒,又何足畏惧?
紧接着嘲讽声便是一片,大概是讥讽此时在场诸多武学老前辈在场。竟然还不知死活的闯进来,当真是不知道死字是个怎么的写法?其中金陵老太等隐世高人更是扬言要独自斩杀这紫衫公子,以其肉躯祭炼她的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宝什么的,苏钎耳畔倾听这些人的冷嘲热讽,却是没有更多的神情,目光瞥了一眼那青城道长,现这家伙似乎有溜走的迹象。
苏钎微微一笑,道:“想走?”
话语间,他轻飘飘排出一掌。
青城道长面色大变,正准备拔腿狂奔,便察觉到身后的惊天之势,扭过头去入目所见居然是一条活灵活现的紫色游龙,占据整个眼帘,险些没吓破胆,惊叫一声仓皇逃窜,可是紫色游龙声势冲天有直上凌霄之势,恐怖至极,散出的气场竟然逼得其他武道高手不敢出手相救,只得活生生的看着紫龙吞来,将他的身躯轰成了一团碎末。
血沫飞溅,肢体溶解开来,一股血腥味飘荡在筵席中,好似一场人血盛宴。
一块以楷体写有浩然正气四个大字的牌匾从大厅门口跌落,当啷声清脆。
场景残酷之极!
寒气随着这一幕而深入骨髓,在场的武道高手们实在没想到此人的武功竟然恐怖到了如此境地,竟然硬生生当着在场近百名武道高手的面,一手轰杀了武林中小有名气的青城道长,别说这份气定神闲的模样,光是一掌紫龙的可怕画面,便足矣让所有人脊背湿凉,冷汗津津,在场高手无数,可是谁能做到一掌就轰杀一个武道高手?当初铁掌王之隐一手铁掌开龙,声势也未必有这般骇人听闻吧?
大厅内,百名武道高手齐聚一堂,却罕见的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面色苍白的望着眼前的紫衫青年,尤其是之前扬言要单打独斗的金陵老太等人,更是心神俱碎,丝毫提不起战意。
百位高手竟然好似等死一般在这里听候落!
看着这群人惊恐的模样,苏钎只觉得索然无味,欺负这些弱者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致。更何况这些人早已经被他那一张吓破了胆,就是胆气粗的人也明白此时再出头就是枪打出头鸟自寻死路的道理,又有几个人真那般蠢傻?于是便自顾自说道:“你们这些人,放聪明一些。不要来招惹我,天兵什么的,雪影刀什么的,都不是你们可以奢望的东西,不要异想天开得到天兵称霸武林了。平日里积善积德,百年以后皆白骨,老死之前记得当个好人。”
“你莫要羞辱我等!在场高手百余名,岂容你这魔头放肆!不过一个后起之秀,就真以为天下无敌了吗?”终于有一人起身,虽然面色苍白浑身颤栗,但是也算得上有些胆气,此人过去曾经是一个沙场悍卒,十几年风云看管了生死,对于死这一字的理解不过碗口大的疤。当下怒喝道。
苏钎惊异的看了他一眼,心想又一个找死的?
一个和尚上前一步道:“施主你如此杀人毫不留情,早已经入魔矣。”
苏钎平静道:“他自己找死,能怨得了谁?”
此时又一中年文士起身喝道:“诸位,此子功法诡异,恐怕乃魔道中人,杀人不眨眼更是冷血之间,乃武林一大祸患,今日我等便一同出手铲除这次祸患!”
顿时众人全部起身,掏出各式各样的兵器。九曲刀红缨枪细软剑卜字戟都有,更有用一些黑铁扇白玉玺或者鸡毛掸子之类稀奇古怪物品之人,怕是为了契合他们修炼的功法所至,甚至还有一人乃北夷出身。自由学习苗疆蛊术,善于用蛊驱虫,模样阴森好似骷髅身上披着一张人皮脸,黑色长袍裹身,抬手间几只甲壳虫从衣襟中飘然飞出,狰狞的向着苏钎飞来。
苏钎见他们联手攻来。微微耸肩,他哪怕会害怕他们,就算他们一个个都是返璞归真的高手,也委实入不了他的法眼,武道诸天万象千般法门,本是修心为主力修为辅,可是这些人平日里喜好欺男霸女,有的人纡青拖紫穿黄好似达官显贵,硬是没个武林中人的模样,在他看来就如同那些宣阳道的腐儒和所谓的清淡名士一般,平常心没修出来,修出来的其他旁门左道倒是和那些鸡鸣狗盗之人有的一拼,修了一身功夫却是为了行恶,难怪这样的江湖要被大周天子镇压了。
今日苏钎杀心并不重,也无意一下子就弄死这么多人,这样掀起的风波未免太大不符合他较为低调的性格,思索一番,便轻轻挥动手掌,飘然向前,掌风惊雷动,双掌在四周密不透风的挥出了上百掌,若猛虎咆哮,漫天掌影铺天盖地,那些一齐杀来的武道高手们还没弄清楚是什么情况,就骤然升腾起飞。
一瞬间,百名武道高手在这楼船三层大厅之中化身空中飞人,大部分人都半截身子扎入了天花板之中,十分的好看喜感,虽然此时气氛并不合适,但是见此画面紫色华衫的青年还是忍不住莞尔一笑嘴角微扬。
少部分人艰难挣扎着落地,却又被苏钎一人一脚补在了臀部,当下又飞了十几米噗的一下贴脸撞墙,留下人型坑洞,这情景好似踢足球般,那些武道高手们从上面艰难下落之后便被那黑如瀑的紫衫青年一脚踹飞,下场凄惨,口角溢血,伤得不轻,即便是女流之辈也毫不留情面,该踢照样踢,吓得不少女子花容失色。
“各位还要铲除我这个祸害吗?”苏钎似笑非笑的问道。
众多武林高手苦涩摇头,大厅内哀鸣声不断。
躺在此地的武林高手们此刻称得上颜面尽失,又都受了重伤和大大羞辱,可谓身心俱疲,连接话的都没有,苏钎随便又威胁两句,可是这些人只顾着哀嚎,都无人敢搭话,倍感无趣之下,道:“此番放过你等,可不要再来寻死了,来多少都不过一个死字。”
“天理昭昭……因果报应……”苟活下来那个易氏家族出身的白眉大师此刻颤声道,先前被踹屁股的时候这位心中恶念不小的紫衫公子偷偷的私下里加大力道,以至于这秃驴的伤势比旁人都要中一些,也不知道断了多少骨头。
“有本事,你们便来报应我好了,因果报应这种无根无据的话语还是少说为妙。”苏钎冷笑一声,飒然离去,留下一地重伤哀嚎的江湖好汉侠男侠女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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