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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菜确实很好,常见的荤菜不说,还有两样是赵强从村民手上买来的野味,买来以后放在老安这里。老安做野味的手艺有一套,山里常见这个。你让老安做外面的酒席,老安是拿不出手的。
老林书记看着桌子上摆满的酒菜,有点感喟“胡书记,外面人说你们这里变样了,还真是不错。到我们那地方招待不起啊。”又漫不经心的问“怎么你们这地方还有人称呼什么李公子的?”
林成贵解释“老书记,这是收购板栗的小李,手下对他的称呼”林成贵其实也听不惯赵强这种称呼小李。怎么听怎么别扭。“那难怪”老一辈人谁听得惯这种称呼?
酒席过半,老书记多喝了几口,借着酒意开口了“胡书记,我们今天上门是有事相求”。胡长军一听,这位是老革命,这样说话自己担待不起“老书记,您有话直说”“那行,我就直说了”。老林书记慢慢的说出一番话来,然后希冀的看着胡长军。
大树镇公社有客商上门收购板栗送到外地,而且价钱比供销社还高,这个消息已经传到周边公社。其实这个消息在大范围内已经传开了。别的公社也不缺板栗,和大树镇一样处在山区中运不出去。这几位已经私底下找人打听过具体情况。想让胡长军出面,和客商谈妥去各公社收购。因为分田到户,有公社已经先行一步。田地、山林等,这其中甚至有集体的果树都分给个人承包。
胡长军头痛了。刚才几位来的时候,已经隐隐有点不好的感觉,现在果然是这码事。“老书记,这个我做不了主。”老林书记笑着指指桌子上的酒菜“有这个关系在,相信不难”大家都是明白人。
这个事情怎么收场?这几位眼看着就是自己的下属,如果一口拒绝,自己上台后怎么解释?你当领导的,我们上门求你给公社的村民找一条路子,你是怎么做的?这本来就是自己做一地父母官应尽的义务。没有拒绝的理由,这事绝对不能拒绝!
可是小李那边谈好的就是解决大树镇公社这里的问题。小李毕竟还是在校的学生,虽然是罕见的天才,但是长期缺课会不会影响他的学习?他去深区打的是参加全国数学联赛的名义,当初商量的时候就是定好时间不长,还可以瞒过去。如果答应了这几位的要求,这时间就长去了。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小李的家长会怎么想?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这事情又不能答应。
另一个,小李是高价从部队请车。这几个公社都是周边的,路途不会更远,但是要绕道不同路线,部队同意吗?
胡长军非常为难,不能拒绝、不能答应。这个事情怎么整?林成贵见场面一时冷下来,急忙开口“老书记,这事情的关键不在我们,要不然我们先问一下那边的意思?”这话提醒了胡长军,自己没有办法,小李说不定有办法。“老书记,这样,吃完我们就联系商量?”“中,老头子我还真舍不得这一桌子的好菜,一辈子还没见过哪”
胡长军、林成贵坐在办公室内,两个人的脸色阴晴不定。把几位客人安排着休息,两人这就商量开了。这几位不得到准信是不想走了,那不管怎么样都要给个答复。胡长军所处的身份位置不容许他拒绝,还必须是大力支持才对。但是,影响了小李又是两人不愿意的。这么久的接触下来,两个人已经把小李当成了自家最亲近的子侄,林成贵甚至遗憾为什么自己没有这样一个儿子。林成贵在老婆面前说了两句,邓春花不服:你自己没本事,我怎么下蛋?
默默地抽了两只烟,两人还是没拿出一个章程来。林成贵开口“书记,要是能够不影响小李,按说这算是好事情”。胡长军抬眼看着示意林成贵继续说“咱们公社的板栗已经运送一多半,竹筐这一块的钱,小李给得很高。生产队那边更愿意干这个活。第二批的五千个竹筐马上又要用完,这公社板栗总有运完的时候。如果是小李能收购隔壁公社的板栗,这竹筐还是咱们供应,那用的数量”余下的话,林成贵没说。
五千个竹筐,公社政府就从中拿了三千元,这个钱拿得理所当然。给生产队的价格够高,现在已经有生产队上门来问,为什么他们没有任务?好在是现在的最大任务是土地承包,暂时盖住了这个问题。
一想到这个数字,林成贵就怦然心动。他不考虑不行啊。胡长军即将所处的位置让他的目光必须放在全局。林成贵接任公社书记,不对,应该是接任镇党委书记。板栗是由小李直接和村民结账,公社政府只是参与、协助。竹筐这个钱,估计小李就带着一层给公社政府补贴的意思。单单是公社的板栗所需竹筐,全部运完结数后,大概能有万元以上。这个钱是完全由公社政府支配,能做多少事情?如果隔壁公社的也让自己公社供应竹筐,给自己公社的生产队找了好事情做且不说。经手的竹筐,大树镇公社政府能从中拿到的利润堪称是巨大。
对这个搭档的想法,胡长军能够理解。对这事他当然是乐见其成,不过他还是说了一句“老林,日后老书记他们知道后,怕是没有好脸色给我们看”“就说是客商指定由我们公社负责,让赵强他们配合一下就成”林成贵不以为然。
“还有一个方法,竹筐隔壁公社可以让他们做,我们也给一元二角或者是一元结算”这个方法就纯粹是大树镇政府得利,从中间过一节钱款留下。但是自己公社的村民就捞不到其中的好处。果然胡长军否决了“不好,哦,老林,如果小李那边同意了,这竹筐的编制尽量匀散给各生产队,实在是太远的就算了。”
说一千道一万,这一切的前提是小李那边的情况如何。部队那边也必须由小李去协调。小李不同意,什么也白说。
“让人电报吧,详细些,花点钱没关系”胡长军知道现在不是省钱的时候。
“那还是我自己去吧”林成贵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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