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颠簸,车子开到一个叫隆华渔村的酒店前面,不大的停车场停了几辆车,看来吃饭的人不少。
连光星下了车,看着不大的门脸,有些不高兴,“小黄,你说的就是这里?我看不怎么样吗。”
木林嘿嘿一笑,锁上车,拉着连光星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道:“别看门面小,可是这里的菜做的非常不错,你尝尝就知道了。服务员,给我一个包房!”
服务员一脸为难之色,道:“抱歉,包房没了,二位能不能在大厅用餐?”
木林暗道不好,他本来想要打算在包房里下手的,如果没有包房,在大厅根本没有机会,大庭广众下,怎么下手?
谁知不等木林说话,连光星脸色一沉,道:“我们大老远来你们这里吃个饭,连包房都没有,怎么吃?小黄,咱们走,到别处吃!”他本来就对这个隆华渔村不满意,加上没有包房,乱哄哄的在大厅里,让他觉的丢身份。
这时,一个老板模样的人走过来,问了一下,便道:“二位如果在下午两点之前能吃完的话,就去777号包房吧,我们这里包房都比较少,都是提前预定的。其他包房都满了,只有777号包房定的是下午两点。”
木林拉住了连光星,道:“连主任,就这里吧,江北没有什么太像样的饭店,你不是要尝尝深海鱼子吗,让他们来一份,还有什么三文鱼、深海虾,都上来。再来两瓶龙江红,要五十六度的!”
包房里面倒是很雅致,墙面上挂着各种鱼类的画和介绍,很快酒菜摆上,连光星吃了一口鱼子,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称好吃。
木林心中冷笑,看来眼前之人也是好贪杯的,于是左一杯右一杯的敬连光星,开始的时候,不愿意喝,可是喝了几杯后,就收不住闸了,不给倒酒就自己倒,一边喝一边倒苦水:“小黄啊,我们不像你这样,有能耐,有魄力,我们每天上班下班,做不完的手术,还得出门诊,工资就那么一点,抽烟喝酒都不够啊。”
木林心中一动,给连光星倒满一杯,顺着他的话问道:“那你们岂不是非常辛苦,还挣不到钱,你们心里能平衡吗?”
“平衡?怎么平衡?付出的多,得到的少,没地方说理去啊,所以就得想办法做点业余的事情,弄点钱。我们没有别的本事,就是能把一把刀玩顺了。可是这也要担着极大的风险的,四爷他们也太他妈黑了,上一次动刀,摘了两个肾,才给我五百块,五百块钱啊,他挣多少?你所说,他挣了多少?你说我心里能平衡吗?啥也不说了,喝酒!”
木林眼睛眯缝起来,寒光迸射而出,自己还没有套他话呢,他就倒豆子般说出来了,看来是喝醉了,或许认为自己是真的黄金发,并没有做任何掩饰的发泄心中的不满。
“你说的对,其实咱们都是担着极大风险的,弄不好就得掉脑袋。我之所以能挣的多一些,无非是人脉广,联系的人多罢了。和你们比起来,风险还要大的。对了,你和医大一院的唐岭南主任熟悉吗?用不用哪天我把他叫出来,聚一聚?”木林试着说道。
“他?不用,我们很、很熟的,不过人家是大医院,比我们要强太多了。小黄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别看他现在挺风光,我可是知道他能当上眼科主任还是靠他的漂亮媳妇,你知道吗,他的媳妇为了他做出了巨大牺牲,爬到院长的床上,他才能当上眼科主任的!不然,他现在还是一个主治医生。你说我怎么就没有那么好的媳妇呢?唉,命不好啊!”连光星一口喝干了一杯酒,肥胖的脸因为酒精的原因开始冒汗,他脱掉了外套,只穿着一件羊毛衫,把袖子挽起来,大口的吃菜。
木林连忙给他又倒满一杯,笑道:“真没有想到唐主任还有这样的故事。对了,我上一次看见他新买了一块一万多的欧米伽手表,他家里条件非常好吗?”木林倒是见过唐岭南手腕上带着手表,不过却不是欧米伽的,而是一块老式的上海牌手表,不值钱。
连星光一听,瞪着通红的眼睛,脸上充满嫉妒的表情:“什么?一万多一块的欧米伽?啧啧,看来他这两年干的不错,钱没少赚啊。也是,人家的全省最好的医院主任,油水自然要多,不像我们.....不说了,喝酒,一醉解千愁,小黄,咱们两个干一杯,你、你怎么不喝啊?喝!喝、喝!”
连星光端着酒杯的手都哆嗦起来,舌头打卷,说话结结巴巴起来,酒劲上来了。
木林有些不满意,到现在,这个老东西都没有说唐岭南有没有参与倒卖器官的事情,或许他不知道?很有可能,唐岭南毕竟是眼科主任,他是外科的,不是一个科室。
很快,两瓶56度的龙江红被连光星喝了一瓶半,人都迷糊起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木林看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喊来服务员结账,然后搀扶着披着衣服的连星光走出饭店,塞到副驾驶位置上,离开了。
因为包房两点有客人,不可能也没有机会在包房动手,老家伙喝醉了,穿的又少,如果扔到荒郊野外,是不是能冻死?冻死他反而便宜他了,本来木林是想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的,把他的两个肾也摘了,现在又改主意了,正好可以利用黄金发的身份,冻死他,成为无头公案!
木林开着车,把车子开到江北的一处堤坝上,最近几天的大雪把堤坝旁边的灌木丛都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积雪,天气寒冷,附近一个人都没有。
“小、小黄,你、你停一下,我、我撒泼尿,不行了,憋、憋死我、我了!”副驾驶座位上的连光星这个时候突然醒了,迷迷糊糊的说道。
木林一脚刹住车子,帮忙拉开车门,连光星披着衣服踉跄的走出来,站在江坝上,解开裤腰带,掏出家伙开始撒尿。冷风一吹,他感觉酒劲上涌,胃里翻江倒海,没有忍住,弯着腰,张口哇的一声,秽物喷了出来。
木林正好站在他背后,对准他的后背推了一把,连光星大头朝下一头抢在江坝下面的灌木丛中的雪堆里,积雪和秽物堵住了他的面孔,脸逼的通红,脑袋缺氧,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他的外套轻飘飘落在身上,就好像一个人睡着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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