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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萧峰一惊,转头看向一旁的智光和尚,见智光和尚神色黯然的点了点头,顿时就信了几分,但还是问道:“既然如此,当年为什么没有杀了我?”
“因为他们愧疚,他们杀错了人!”
“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
洛轩淡淡的笑了一笑,说道:“三十年前,在那所谓的带头大哥的带领下,汪剑通、智光和尚、赵钱孙等人埋伏在雁门关外,先是杀了一队契丹武士,但谁知那些契丹武士却都只是普通武士,并非是什么武功高手……”
说着,洛轩不由顿了一顿,看了一眼智光等人,见他们都露出愧疚的神情,这才继续说道:“但还未等他们多想,这时又来了一辆马车,马车上是一个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契丹汉子。
此时,早已杀红了眼的汪剑通等人不问因由,再次冲杀了上去!
熟料那契丹汉子武功甚是高强,甫一交手,便击倒了两人,不过却并未下杀手,但前去狙杀的一行人却是招招狠辣,欲要置那汉子与死地,其中一人更是向着马车攻去。
那想在马车里的竟是一个怀抱着婴儿的妇人,那妇人什么武功也不会,迎面一剑就被刺穿了心肺。”
“唉……”
听到这里,智光和尚等人脸上的愧色更重,纷纷长叹了一声。
洛轩没有理会他们,继续说道:“那契丹汉子武功超绝,初始只是夺人兵器,并未痛下杀手。直到妻子被杀,悲痛难当,方才大开杀戒!在一连杀了数人之后,那汉子突然仰天长啸,接着手起刀落,在石壁上刻下了一段契丹文,然后就抱着妻儿,从悬崖一跃而下。”
“啊!”
众人目瞪口呆,谁都不曾料到会是这个结局。
“本来,侥幸活下来的汪剑通等人以为这事就此完结了,但崖下突然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接着就见一个包裹自崖下飞了上来,准确无误的落在汪剑通的怀里。”
“这又是怎么回事?”众人疑惑。
“原来,那契丹汉子伤心欲绝,以为妻儿俱死,但谁想落到半空,那婴儿突然啼哭出声,契丹汉子这才知道自己的孩儿未死,情急之下就将婴儿抛上了悬崖,只希望汪剑通等人会留这婴儿一命。最后,汪剑通等人也确实留下了这婴儿的性命,并将他托付给了少室山下一户姓乔的农户!”
听到这里,萧峰又岂会不知洛轩话中的婴儿就是自己,而且也明白当年汪剑通等人很可能真是的杀错了人,不说先前被杀的那一批契丹武士只是普通武士,单说后来的那个契丹汉子。
若他真的是要去少林寺偷取武功图谱,又怎么会带着自己的妻儿一起呢!
何况,以他的武功要全灭了汪剑通等人也是十分轻松,若真的是意图不轨的话,刚开始又怎么会只是夺人兵器而未伤人性命,最后还自杀了呢!
“当然!”
洛轩看着萧峰此时的模样,便知道他已经信了七八分,于是又说道:“你若还是不信,可以看看汪剑通死前留下的密令和当年带头大哥写给他的书信。嗯,那信也就是马大元的遗物!”
“对!”
萧峰听到这话,立即看向了徐长老,问道:“密令和信呢?”
“唉,拿去看吧!”
徐长老无奈的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本折子和一封书信,递向了萧峰,并说道:“我想,汪帮主的笔迹,你应该还是能认出来的吧!”
不过还未等萧峰接过,一旁的智光和尚就一把夺过了那封书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抠掉了书信末尾处的一角,并将那一角碎纸一口吞下了肚子。
“你搞什么鬼!”
萧峰大怒,一把夺回书信,却发现信上的落款,也就是当年带头大哥的姓名没了。
“呵,这么做真有意义么?”
洛轩好笑的看着智光和尚,道:“既然他当年都做出了这种事情,难道还怕别人知道么!”
“阿弥陀佛!”
智光和尚道了声佛号,便不再言语。
萧峰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开始看起了书信,只见信上那带头大哥言辞凿凿的写道:“乔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其父其母死于我等之手,一旦乔峰知其出身来历……”
最后概述成一句话就是“乔峰不能做丐帮帮主!”
接着,萧峰又看了一下汪剑通留下的密令,意思就是如果哪一天他乔峰出现反心,就要千方百计的杀了他!
自此,萧峰已经对自己的身世信了九分,最后的一分也只是他本能的抵触而已。
“带头大哥到底是谁?”萧峰突然问道。
“……”
智光和尚、赵钱孙等人皆是默然。
萧峰不由将目光转向洛轩,洛轩见此不由摇了摇头道:“既然他们都不愿告诉你,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不过有一个人你倒是可以去问问,想来他应该会告诉你的!”
“谁?”
“少林玄慈!”洛轩似笑非笑的说道。
听到洛轩提到“玄慈”,智光等人心里均是一紧,但见洛轩并没有直接道破玄慈就是带头大哥,顿时都暗自松了口气,一脸感激的看向洛轩。
这倒不是洛轩在替几人保密,而是想看看若是现在萧峰直接上少林会发生些什么。
玄慈会不会说出真相!
而且萧远山和慕容博此时也都在少林寺中!
“呼……”
萧峰重重的吐了一口气,道:“诸位,现在乔某身份未明,这丐帮帮主之位却是万万做不得了,现下交出打狗棒,待真相大白之日,再论其他!”
说罢,萧峰将打狗棒插在地上,转身就走出了大义分舵。
看着萧峰离去的背影,康敏和全冠清的眼中都流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多谢公子仗义出手!”
这时,康敏走到洛轩身前盈盈一拜,柔弱道:“先夫惨死,至今凶手未明。先夫口拙,为人老实,在江湖上并无仇家。是以,妾身前面还在想,是否因他私藏了什么,招致杀身之祸!”
明眼人都听得出,康敏这话矛头直指萧峰。
“呵呵!”
洛轩不屑的撇了撇嘴,鄙夷道:“不要说这些没用的。马大元是怎么死的你心知肚明!”
听到洛轩这话,康敏虽是心中震惊,但脸上的神情却是丝毫未变,反倒做出一副疑惑的样子,糯糯的问道:“公子在说什么?妾身实在是不懂。”
“哦,是吗!”
洛轩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白世镜道:“既然马夫人不懂,那不知白长老懂否?”
“这,这……”
白世镜脸色煞白。
听到三人的对话,众人虽然有些云里雾里,却也隐隐猜到了几分事情的真相。
徐长老上前问道:“不知公子可否直接敞开了说?”
“很简单!”
洛轩淡淡一笑,道:“就是这马夫人伙同奸夫白世镜,谋害了自己丈夫马大元,还欲要嫁祸给萧峰而已。只因为当初萧峰在洛阳百花会上没有多看她一眼!”
场上一片哗然,众人皆是不敢置信。
但——
“不错!”
白世镜面色复杂的走出人群,大声承认道:“杀害马副帮主的真凶,正是我白某人!”
全场震惊!
若只是洛轩的空口白言,他们或许还会有所怀疑,但现在白世镜竟亲口承认……
丐帮众人顿时面面相觑,杀害副帮主马大元的凶手既不是慕容复,也不是萧峰,竟然会是十多年来一直铁面无私,向无劣迹的执法长老——白世镜!
真相竟会如此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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