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抬头紧盯着刘知远道:“我说爷,你说这些刑具你承受得了吗?”
闻听他的话,刘知远一阵心惊肉跳,脸色都变了,“这哪是人承受得了的啊?这不是往死里整吗?!”
那家伙一听他的话,马上来劲了,“那你还不答应张爷,做他的左膀右臂?!”
刘知远瞪着两眼,紧盯着他,“那又如何?”
“嘿,你这傻子,有张爷给你罩着,用银子上下打点,那可就毫发无损了啊!”
刘志远闻听,一阵沉默不语,心事重重,神情落落。茫然若失的想着心事。
那家伙见他半天不语,急道:“你倒是说个话啊?!”
刘知远被他一声呼喊,一下子清醒过来,沉吟道:“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怕时间来不及了!不等你说好,怕你的命都没了,还计议什么?!”
正当二人说话间,走廊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二人一愣,这时这个走廊里各监牢的人都出工去了,来人准是冲着他们俩来的。
听得牢门哗啦啦的一阵响,紧跟着一个差拨喊道:“昨天新来的出来提审。”
刘知远闻听,身子触电般的一抖,心道,怎么来的这么快?现下就是答应了那牢头的话,也来不及了!他们出工的人,到现在不可能回来,如何上下打点?!
黄皮蜡瘦的那家伙,见刘知远一脸慌乱的模样,明白他的意思,“嘿嘿”一笑,“爷,没事的,放心了,你这是提审不是过堂!”
“提审是什么意思?”刘知远依旧茫然不知的担心的瞪着他道。
“哎呀,这提审就是先期抓你的人,将你审讯一番,初步定个罪名,最后把审讯笔录和一干文书递交给府衙,然后才是过堂。”
“哦!是这样啊?!”刘知远闻听不是那令人恐惧的过大堂,这心里倒有些落稳,但对未知依旧充满着不安,因为没经历过,自然心里没底。
这时那差拨已开门走了进来,大声喝道,“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
刘知远身子一顿,赶忙站了起来,故意装着不知的应付着,“官爷,喊我吗?!”
差拨厉声厉色的道:“你他妈的,怎么净装二乎,这里面还有第二个昨天新来的吗?别废话,快些跟我走!”
刘知远随着他来到了四合院处的耳房内,那天送他来的那两个一胖一瘦的家伙,在屋里等着他。他一见,赶忙点了点头,“两位爷,你们是不是要放我出去?!”
“好了,这家伙交给哥俩了!”那差拨将刘知远向前一推道。
坐在桌案前的两个城门丁,赶忙站起来,抱拳施礼,道:“哈,谢谢兄弟了!赶明个有空,一定请兄弟吃口酒,以答谢兄弟支持之情!”
那差拨临出门,扭转身子,道:“兄弟这可外道了,谁还用不上谁啊,更何况又是公事,举手之劳!”说完笑着离去。”
待那差拨走后,这两个家伙脸色一变,坐了下来,瞪着刘知远半天,紧跟着,那个瘦高个子发话了,“你站好了,嬉皮笑脸的干什么?!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是你家啊?!哼——!”
刘知远一愣,知道他们不是来放自己的,看来一时半会儿,是离不开这里了!赶忙态度认真起来,起码求得一个好太度。
“我问你,家住什么地方啊——?”那瘦高个子拉着长声,打着官腔询问道。
“大人,昨天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怎么这么快你就忘了?”刘知远瞪着瘦高个子,有些不满的道。
“什么?你——!”那家伙狠狠的剜了刘知远一眼,喝道,“这是例行公事,你必须好好回答,听懂了没有,别说那些没用的!”
“哦——!听懂了,官爷!”刘知远两腿一并腰一挺,刚想说家住扒村,一想不对,这如果说出了真实地址,上那儿一调查,毕竟得牵扯到三娘,那可就麻烦了,便赶忙道,“回官爷的话,没家!”
“什么?!”瘦高个子一愣,随之道,”你昨天可说你有家的,现在怎么又说没有了?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官爷,你还记得?你不是说你都忘了吗?!刘知远嘿嘿一笑道。
“妈的,哪那么多废话,让你讲,你就如实招来!”瘦高个子又将那案桌一拍,喝道。
刘知远眼珠子一转,道:“官爷,昨天我是瞎编的,我其实是个流浪汉,我怕受人歧视,所以就说有家,可家在哪里?我也想有个家,谁不想有个家啊,有家多好啊!”
“好了,好了!”胖墩墩的家伙的脸,一下子就拉拉下来了,“你怎么越说废话越多,好了,你没家,行了吧!我记上了。”拿笔在讯问笔录上,记下来没家二字。
那瘦高个子无奈的斜了刘知远一眼,“快些交待一下你的罪过吧!”
知远见他们进入了主题,赶忙道:“两位爷,我只是到那庙里,随手拿了那泥塑将军身上的金盔金甲,我合计着他一个塑像不知冷热的,也不用上战场打仗,属实用不上这东西。我正好想来投军,自然有用得到那天,所以就给他借用一下,将来我有了再还他。”
那瘦高个子一听这话,眼眉就皱了起来,“你赶明日过堂的时候就这样说吗?!”
“本来就是这么回事,难道要我撒谎不成?”刘知远两眼一瞪,一副坦坦荡荡的架势道。
“呵,怎么你还来劲了,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瘦高个子不满的瞪了刘知远一眼,心道这人怎么这么呆板啊?当下一声厉喝,“你昨天不是因为不接受城门丁的检查,甚至顶撞城门丁,而且打了城门丁,不是这么回事吗?!”
说完,两眼紧瞪着刘知远,看着他的反应。
刘知远一楞,低头合计一阵,知道他们确实是像自己想的那样,看好了自己的三样宝物,想据为己有,自然要让自己这么说了。
想想也好,这样自己便没有谋乱造反之名,定不得死罪,弄不好过几天就会走人,想想一切均是身外之物,虽然心疼,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呀!
随之赶忙道:“还是官爷明察秋毫,就是这么个事!”
瘦高个子嘿嘿一笑,“行了,你快些签字、画押吧!”
那个胖墩墩的家伙写了一大篇,递过来让刘知远看一下,如果情况属实,让他在下面签字画押。
刘知远根本也没心情看,也不想看,知道全是胡说八道,三两下就签上了字、画上了押了。
当刘知远回到牢房,一头倒在铺位上再也不想动一下,引得那黄皮蜡瘦的家伙,瞪着惊惊的眼睛,瞅着他,觉得他的案子肯定没有个好结果,才使得他这般的垂头丧气。
赶忙关切的道,“我说爷,怎么了,心情如此糟糕,是不是案子不好啊?!没事的,等张爷回来,让他四处打点一下,什么都解决了!”
刘知远翻了个身子,望了他一眼,“没事,案子定得不重,我只是心烦,让我自己静一会儿!”
那家伙识趣的躲到一边去了。
刘知远心里一直发闹,过两天就要过堂了,自己该怎么办?上下不打点的话,自己有可能就没命了!如果让这牢头帮助自己四处打点了,那银子他岂能白白花出去?自己肯定要付出代价的,自己如何能与他们同流合污呢?!
晚饭前,走廊里传来一阵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随之各监牢门一阵哗啦啦的响,众差拨不停的喊叫着:“快点,快点!”
紧跟着和刘知远住在一起的十几个囚犯,闹哄哄地涌进了门。一进门便纷纷奔到自己的铺位旁,一头栽倒到自己的铺位上,不停的叫着:
“哎呀,妈呀,累死我了!”
”他妈的,我的手都磨出泡了!”
黄皮蜡瘦的家伙,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伺候着牢头躺下,并在他的耳边一阵窃窃私语。那牢头眼睛不停的向刘知远这面瞟来,刘知远只佯装不知。
当差拨打开牢门,喊着开晚饭的时候,刘知远机械的赶忙爬了起来,赶过去提起了饭桶,对,给大家分饭菜。
“兄弟,怎么能让你干这活呢?”那牢头一声呼喝,随之恼怒的向黄皮蜡瘦的家伙吆喝一声,“你他娘的,还不赶紧去把饭桶抢过来?以后不要让我兄弟干这种杂活,听着没?!”
那家伙点头哈腰的答应了一声,麻溜的一溜小跑过去,抢过刘知远的饭桶,“我说爷,以后您就别干这活,这都是我们下人干的!”
他的话引起了众人的不满,心里愤愤不平。这才来两天,张爷咋就这么器重他呢?他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竟也想在这当爷?那赶明个我们还得恭维伺候他不成?!哼!众人不仅也对牢头心中产生了怨愤……!
有几个日常就想与牢头平起平坐,做二爷的几个家伙,站了起来,走到了刘知远的身旁,用手拍了拍他的肩头,瞪着血红的眼睛,怒视着他,“呵,兄弟才来这两天,就被张爷看中了?!一定有那过人之处,哥几个今天就来领教领教……!”
说着话,手上加劲,一起向刘知远身上抓来,想一下子将刘知远提起来,然后将他摔倒在地上,让他丢人现眼。
刘知远见了,明白了他们的用意,心下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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