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云师姐会来这里找五十年前的文献,难不成就是为了调查这事儿?”林燕儿想到这里,心头不禁攒动起来,“她现在不在这里,一定是过去找姐姐去了……不行,我要过去看看——”
林燕儿内心有股莫名的冲动,有关五十年前的真相,若云只想着告诉自己的姐姐,对自己却是只言不语,不知为何,林燕儿心中又油然起一股对姐姐的嫉恨。
林燕儿一个劲儿地往洞外奔,准备亲自去姐姐那里问话。可谁知刚走出洞外,却见林山小道之处,莫名现身一不速之客……
“什么人?!——”林燕儿的第一反应,是有外人趁着掌门人和众弟子不在,偷偷潜入古墓派,林燕儿即刻拔剑喝问道。
不速之客虽衣着朴素,但因为蒙着面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不速之客听见林燕儿的叫喊,第一反应也不是害怕,就好像认识林燕儿的样子,停下脚步侧身定望。
“光天化日竟敢闯入古墓派中,看剑!——”林燕儿举剑厉喝一声,遂踮步一飞朝对手杀去。
蒙面人见自己还来不及解释,对方就朝自己杀来,索性也拔剑予以抵挡,二人山道中就此对招……
话回赵成安这头,二妞找到了有关五十年前莫氏姐妹的记载,众人遂全部凑了上来,仔细详看着上面的写述……
“前面写的,都是有关姐妹二人的日常,涉及师门任务、武林切磋等等等等……”二妞一边仔细浏览着,一边默默说道,“问题是,这些东西都太寻常了,但凡是个武林门派的弟子,都会有这些……”
“但之所以被文献记载,说明她们姐妹二人在古墓派中的地位非常高吧……”赵成安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后面的内容,不禁说道,“后面呢,后面有没有写什么?”
“你别急啊,我还在慢慢看呢……”二妞耐心劝说道。
“这么厚一摞,一页页慢慢看,要看到什么时候啊……”萧忆瑶跟赵成安一个性子,做什么事情都没有耐性,不禁调侃道,“这古墓派也真是无聊,五十年前什么吃喝拉撒的事情都往上写,就不能记点重点的吗……”
“越是写得详细,说明她们姐妹二人的地位越高……”易天寒在一旁补充道,“既然连当时古墓派的掌门人都不是她们的对手,想必五十年前,他们姐妹二人的武功足以震撼武林吧?”
“五十年前的话,那个时候还是‘武林四圣’的时代吧?就像小瑶说的,兰姑前辈继任掌门人之前,古墓派是很保守的,门下弟子几乎很少有外出的……”赵成安托着下巴说道,“当年若是她们姐妹俩武功盖世,世人却不为所知,应该也是能够理解的吧……”
轩辕凌风在一旁思绪了很久,一直在找可以切入关键点的线索,随后不禁提道:“武功呢?文献上有没有说明,她们姐妹俩的武功用的是什么……”
“你说武功?”二妞疑声一问。
“对哦,莫氏姐妹和霜儿一样来自影叶村,一定有练就古墓派以外的武功,就跟霜儿独创的剑法一样……”赵成安兴奋捶手,不禁说道,“如果是本门以外的武功,还能在古墓派名垂青史,文献上就一定有记载,二妞你快看看——”
“别催了,我在找……”二妞冲赵成安不耐烦一句,随后继续往后翻去,终于像是找到一丝关键,不禁指着书上说道,“诶,是不是这个?上面有写,姐妹二人练就了非常厉害的剑法,名曰‘魂法神剑’——”
“魂法神剑?”众人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纷纷惊诧道。
“霜儿,你们古墓派有这个剑法吗?”赵成安回头问起林霜儿。
“没有,古墓派的武功中,并没有这个剑法……”林霜儿摇了摇头。
“真的吗?”赵成安还找若云确认一句。
“确实没有,我们在古墓派深居二十年,都没有听过这个剑法……”若云也跟着摇头,肯定说道,“如果文献后面没有后续的记载,那么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剑法就是莫前辈她们姐妹俩学武的关键喽——”
“难道,我自己独创的剑法就是……”林霜儿想到自己和莫氏姐妹同出一脉,不禁默默感叹道。
“先别这么早下结论吧,我们继续往后看下……”赵成安倒也学会了保守,继续冲二妞道,“二妞,你再往后面翻翻看看——”
“别把我当佣人使唤好吗?”二妞很不爽地冲赵成安白了一眼,随后继续往后翻去。
众人也跟着往后端详,发现文献后面记载的东西,还有许多秘密……
“当初,她们姐妹俩确实靠着这个剑法,打败了众多高手……”二妞一边翻阅一边说着,不禁喃喃道,“直到……”
然而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二妞仿佛看到什么关键或惊讶的内容,表情稍稍一惊。
“直到什么?你怎么不说话了……”萧忆瑶向来看不惯二妞,见她停了下来,趁机瞥问一句。
易天寒觉得事有蹊跷,走过身说道:“我看看……”
赵成安不想让易天寒出风头,也跟着凑到二妞身边,瞠目望去……
“五十年前,蒙元朝廷暴政,朝廷军队西径屠村……”轩辕凌风瞅到了上面的内容,仿佛意识到什么,语气沉重道,“无数百姓惨遭屠戮,葬身荼毒火海……”
“这就是,我爹娘说过的,战乱时代吗……”萧忆瑶不禁感叹一句,随后又问道,“那古墓派呢,她们有被波及到吗?”
“终南一带也未幸免,西域武林教派,遭遇史前危机……”二妞继续念叨,“但是危急关头,莫氏姐妹挺身而出,二人双剑合璧,斩杀蒙元千军,解救百姓于水火……”
“这么伟大?”赵成安听到这里,凑到书前一看,不禁感叹道,“想不到古墓派五十年前,竟有如此波澜壮阔的历史……”
“这么说来,莫氏姐妹前辈……是古墓派的英雄喽?……”林霜儿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内容,伏在地上不禁感叹。
“独身之力斩杀蒙元千军,要知道那个年代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只有上古前辈上官仙剑才有那个本事……”二妞轻叹一声,忍不住低语道,“如此说来,五十年前莫氏姐妹的武功,说其凌驾于众生之上,恐怕一点也不夸张……”
“不是独身,是姐妹两个人——”赵成安反嘴一句。
“但就算是分开,想必本事也不小吧……”若云听到这里,微微点头道,“也难怪师尊和田栩大叔,不是莫前辈的对手,被封印了五十年,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本事,实在让人惊悚和害怕……”
“与其说人可怕,倒不如说剑法可怕吧……”萧忆瑶忽而在一旁插嘴道,“她们姐妹俩独会古墓派以外的剑术,靠着族系剑法的本事,当时整个终南,都没有人是她们的对手……”
“而且算起来的话,这应该是她们姐妹俩最辉煌的事迹……”易天寒在一旁补充一句,“能做出这样的成就,按道理来说应该名留青史,可是最后为什么,会闹到反目成仇的地步?”
“让我再看看后面……”二妞继续往后翻阅起来……
话回林燕儿这边,走出古墓的一刻看到有不速之客闯入,自己的第一反应是惊吓和警惕……
不速之客虽衣着朴素,但因为蒙着面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不速之客听见林燕儿的叫喊,第一反应也不是害怕,就好像认识林燕儿的样子,停下脚步侧身定望。
“光天化日竟敢闯入古墓派中,看剑!——”林燕儿举剑厉喝一声,遂踮步一飞朝对手杀去。
蒙面人见自己还来不及解释,对方就朝自己杀来,索性也拔剑予以抵挡,二人山道中就此对招……
“铛铛——铛铛……”几声错剑顿响,林燕儿不管对方身份,上剑飞挑就是几式斜刺,断朝对手命门杀去。
不想对手的身法十分稳健,几招几式都躲避得完美无缺,就好像剑锋还未袭至身前,对手就已把林燕儿的行动完全看穿。
林燕儿不断刺剑冲袭,却是一招都没能威胁对手,林燕儿也渐渐感受到,自己和蒙面人之间的差距。
但奇怪的是,以蒙面人的本事,打败林燕儿根本就是轻而易举,可他并没有那么做,就好像是故意让招,亦或者根本就不想跟林燕儿打。
“可恶!——”终于,林燕儿忍受不住,斥吼一声剑锋呼啸使出——“惊月剑法”惊鸿杀过,乱林之中瞬间斜月飞光,一式锋宇破涛而下,尘土扬起四面百草皆殇。
总算是较为惊强的一剑,林燕儿满心忌恨之下,抱着杀意冲顶一式。然蒙面人依旧不慌不忙,仿佛仍然看穿了林燕儿的动作,只是趋身向后一摆,双脚起跃便躲过了攻击……
“砰——”一声碎响,乱石被破剑击飞,林燕儿的剑力虽然强硬,但还是未能命中目标,连人带剑扑了个空。
不过也并不是毫无所获,剑气扬起的飞芒,一瞬间划过蒙面人的面颊。蒙面人虽然没有受伤,但是蒙面的幔布却被斩断开来,不觉露出了真容……
林燕儿看清了对方的脸,顿时惊呆了——这个人居然是,德旺镖局的少主华天云!
“华公子,怎么……是你?”林燕儿即刻停下手中的剑,不由惊异道。
“真是的,你干嘛那么暴躁,我都来不及解释……”华天云连忙制止道,“看见你从古墓出来,我刚想跟你打招呼,好家伙你直接一剑就刺了过来……”
“对……对不起……”林燕儿这才回过神,一直把华天云当好人的她,连忙低身道歉,随后又问道,“不过,华公子你……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
“我当然是来看你姐的……”华天云捡起幔布,平定说道,“上一次我来古墓派的时候,就看到你姐受了重伤,想到之前欠她的人情,所以这次特地过来关慰她一下……”
“我姐?你欠我姐什么人情了……”林燕儿继续莫名道。
“你忘了?那次你和赵兄弟来我们府上,接你姐回去……”华天云提起上次林霜儿“做客”的事情道,“你姐帮我们镖局抓住了蟊贼,我还来不及谢她,赵兄弟就把她接走了……而这回你姐莫名受了重伤,我特意过来安慰以表谢意啊——”
“这样啊……”林燕儿听了低语一声,随后又问道,“可是,华公子你为什么要蒙面呢?”
华天云收剑说道:“拜托,上一次我是大晚上偷偷跑来这里的,除了赵公子以外,要是我一个大男人跑到这里,被你师姐她们认出来岂不是很尴尬?”
“蒙面被抓到更尴尬吧……”林燕儿听到这里,无语调侃一声。
“幸好是被你撞见了,否则如果是你的若云师姐等武功高强的弟子,我就惨了……”华天云继续说道。
“那……你觉得我刚才的剑法……如何?”林燕儿莫名突发奇想,问起华天云自己武功的事。
“嗯?你为什么要问这个……”果然,华天云在一旁不解道。
“因为我一直想要知道,我和我姐的差距……”林燕儿语气沉重道,“之前我姐帮你们德旺镖局抓到了蟊贼,那我姐的本事,你应该也有看过吧……”
华天云想了想,直接正言说道:“要说的话,你和你姐相比,还是差远了……”
本来只是很随便的一句,可在林燕儿听来,却仿佛天塌一般。
“我果然……跟姐姐相比……还是……”林燕儿低头睁目着双眼,内心仿佛遭受重击,好不容易收起对姐姐的嫉妒之心,再一次燃起……
“不管怎么说,既然被你认出来,你就随我一起去北山看你姐姐吧……”华天云两手托着脑后,冲身后的林燕儿说道,“走了,还在等什么?”
林燕儿半天没有听到华天云的声音,依旧一个人,沉浸在彷徨与痛苦之中。
“不管我怎么努力,还是比不上姐姐……无论是在自己看来,还是在别人眼里看来……”林燕儿默默低声喃语,仿佛对自己姐姐的嫉恨,再次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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