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彻本是什么都没想做, 可偏偏有的人非要往他眼前送,还给他安了个无耻的罪名,他若是不做些什么, 岂不是对不起无耻这二字。
尤其是林梦秋毫无戒备的转过身, 将最真实的样子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水粉色的肚兜下, 是他从未见过的风景。
这让本就没想克制的沈彻, 欺身上前一点点的向她靠近, 略带些慵懒的哑声道:“我便是无耻了, 你又当如何。”
林梦秋等话出口, 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她居然胆子这么大,说沈彻无耻!
她真是狗胆包天。
她看着沈彻放大的俊脸, 以及闻着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暗香, 顿时清醒了, 困意全消,连连的往后退,嘴里还在小声的解释着:“爷, 我不是有意的……”
可她却忘了自己还坐在凳子上, 身后是浑圆的木桶, 她这么不管不顾的往后去退,后背便蹭过木桶整个人腾空的往后一仰,瞬间向下倒去, 甚至来不及伸手去抓身边的东西。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下意识的要惊呼出声, 好在那双略带着薄茧的冰凉手掌紧紧的搂住了她的细腰,用力的一勾,她便稳稳的又端坐回了凳上。
她身下的木凳并不高, 两人靠着这么近,瞧着反倒比他还矮了些,有种被他居高临下凝视的错觉。
林梦秋捂着快要跳出来的小心脏,喘着粗气好似劫后余生,还好有他在,不然又该出丑了。
随着她起伏胸膛,沈彻的眼眸也暗暗的波动,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处境,她是在装傻还是有意的勾引?
不管是哪一样,沈彻都不打算控制自己。
他的手掌微微收紧,就像是收起撒出的细网,将这条懵懵懂懂的小鱼给收进囊中。
等林梦秋反应过来此刻气氛不对时,只能背靠着木桶把自己逼到了绝境。
“爷,我冷。”
屋内焚着淡香,门窗紧闭满室芬芳,本是不冷的,可她身上只挂着个兜兜,这会贴着已经发冷的木桶,又被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气息所惑,顿时冷得发着颤。
当然比起冷来,更多的还是她的羞,两人虽是夫妻,却从未有过夫妻之实,平日最亲密的事便是唇舌相触。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否发乎于情。
林梦秋是死过一回的人,她不敢奢望沈彻能看到或是回应她的喜欢,只要和以前那般陪在他左右,她便心满意足。
谁能想到,这发展的速度超出了她的想象。
这种只能在彩色绘本里才能看到的事情,不仅真的发生了,主角还成了她自己。
她不是不愿意与沈彻亲密,而是她心中羞耻感以及陌生的情/动再不停地翻涌,让她忍不住的想要逃走。
沈彻看着怀中睫毛轻颤,浑身都在发抖的小姑娘,不知是冷还是怕,他的眼里闪过丝危险的光亮。
现在才知道怕,晚了。
想着,动作飞快的把自己身上那件乌黑绣着金线的龙纹外袍,披在了她的背上,将她整个包裹了起来。
哑然着道:“不冷了。”
沈彻的双臂正好抵在她的左右两侧,让她无处可逃,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人,从头到脚开始渐渐染红,这次真是浑身上下皆是绯红。
林梦秋本就肤若凝雪,披上乌黑的外袍后,更是有种强烈的视觉差,美的惊心动魄。
宛若天上仙子,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将她从云端拉下,与他共沉沦。
这么想他也这么做了。
沈彻轻柔的抬起她的下巴,低着头吻住了她紧闭的唇。
屋内燃着的是鹅梨帐中香,沈彻一贯不喜沉香的味道,可这香里透着鹅梨的果香,冲缓了本身的甜味,清新而不腻,悠扬而不断。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竟觉得她的身上也染上了这香味,勾魂夺魄,让人心甘情愿的沉溺其中,辗转不离。
林梦秋的双手无措的松了松,她还记得红杏说的话,不能去碰,手上的伤留了疤以后就不好看了。
她只能将手背过身去,没成想这个动作却把自己更加的往他怀里埋,两人靠得越近,沈彻的眼神也越发黯。
“别乱动。”
沈彻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沙哑低沉,林梦秋以为他是生气了,不管怎么样都不想他生气。
轻声呜咽的辩解,“爷,妾身的手……”
沈彻这才想起来她手上有伤,暗涌着的眼里浮现出了几分的懊恼,他怎么像个连分寸都失了,竟然将这都给忘了。
可这会让他停下也不可能,他拧着眉思索须臾,抽手从腰间解下了袍上的素带,将人临空拥进怀中,不再靠着木桶,而后三两下的将她的双手合拢轻轻的绕了两圈,背在了身后,这样她就挣扎不了,也逃不了了。
低头去看,林梦秋乖乖的没有反抗,还睁着双湿润又无辜的眼看着他,还没明白过来这是要做什么?
沈彻勾了勾唇,哑着嗓子在她耳畔道:“疼不疼?”
林梦秋下意识的往外挣了挣,发现挣脱不开,但这素带是白娟制得绵软细腻并不会让人觉得疼痛或是不适。
虽然觉得奇怪,依旧老实的轻声道:“不疼。”
沈彻便是喜欢她这样的乖顺,像是全身心的信任着他,脸上难得的露出了,连他自己都未能察觉到的温柔,而后俯身在她唇角亲了亲。
这也是两人间从未有过的亲昵,不带情/欲也不带攻击,只是缱绻温和的一个吻。
甚至让林梦秋有片刻的恍惚,有种自己是被他捧在掌心呵护着喜欢着的错觉。
故而当沈彻抽身往后时,怀里的人便仰着头,毫无章法胡乱的去寻他的唇。
当唇舌相触的瞬间,两人都有种怪异的战栗感,原本已经恢复理智的沈彻瞬间又被点燃了。
这是林梦秋第二次主动吻他,也是她头次清醒时的主动,虽然和醉酒时一样的笨拙,还用力过猛的磕到了他的唇,却依旧让他格外的受用。
只不过这小骗子,除了将唇撞上来,就什么都不会了,傻傻的仰着头,亲过之后飞快的就要逃走。
而沈彻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抵着她的脑后,重新加深了这个吻。
双唇轻触,发烫的舌尖顶开她的齿贝,引着她与他交/缠。
她的手被束缚着不能动,浑身像是没了支撑点,只能无力的软在他的怀中,像是红透了的蜜桃,惹得他舍不得松手。
渐渐的沈彻便觉得不够了,蓦得将她腾空抱起在自己腿上,并在她耳畔沉声道:“别摔着。”
林梦秋被亲的七荤八素,双眼泛着迷离的泪光,便感觉到自己离开了身下的凳子,还来不及要害怕,身体已经按照他的话,收起了双膝跪在了他的腿上,双手没有依仗只能离他更近,像是要钻进他的怀里。
两人的姿势一变,反而更加让她乱了心神,就这般慌乱的红着眼,被沈彻抱着一路到了内室。
等她被放开才恢复了一丝清明,好似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她的双手无措的放着,那双湿漉漉的杏眼眨巴着,就连眼尾都红了,可正是因为明白而越发的坚定。
她愿意的,在决定嫁给他的时候她就为今日做好了准备。
沈彻根本不必问她,光是看着她的神色她的双眸,便知道了她的答案。
罢了,便是真叫她骗了,此刻也无回头路了。
“若是怕,便闭上眼。”
沈彻看她明明满脸的怯弱,卷睫微微发着颤,却依旧是倔强的没有闭眼,就这般满目含情的看着他。
“妾身不怕。”
声音都发颤的快破音了,还敢说不怕,真是倔的讨人喜欢。
沈彻也不再克制,轻轻的拂去披在她身上的外袍,露出那并蒂莲的绣花,不管怎么看,依旧是美艳的惊人。
正当林梦秋怯怯的眨着眼,咬着唇看他靠近时,屏风外传来了一阵欢快又发沉的步子声。
沈彻的五感格外的灵敏,瞬间就听到了动静,眉头猛地拧紧,而后松开了搂着她的手。
林梦秋还沉浸在期待与忐忑中,突然感觉到沈彻发热的手掌抽走了,还有些迷茫,睁着无措的眼看着他,仿佛在问为何不继续。
不过,她还没开口,就听到了熟悉的嗷呜声,侧头从沈彻撑着的手臂间看去,便见八两瞪着铜铃般的大眼,正兴奋的朝这边奔来。
林梦秋这才想起来,最近她闷在屋里无聊,就把同样是伤患的八两给养在了屋内。
她有午膳后小憩一会的习惯,八两也被逼着养成了这个好习惯,刚刚那便是八两的睡觉时间,它一醒就会摇着尾巴习惯的跑来找她玩。
谁能想到,便是如此不凑巧的,撞见了沈彻的好事。
偏偏这位小祖宗还没有半分干了坏事的自觉,看到沈彻和林梦秋靠在一块,还以为他们是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更是兴奋的摇着尾巴扑了上去。
在它真的要扑上床前,沈彻已经寒着脸呵斥了它,八两很通人性,瞬间就感觉到了杀气,知道男主人这是生气了。
但它不懂发生了什么,明明他们看着很是快乐,为什么见着它就生气了,八两睁着大眼睛很是不解,难道它不是主人最喜欢的小狗狗了吗?
沈彻发寒的脸,与八两无辜的嗷呜声,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林梦秋左右的看看,终究是没忍住的笑出了声。
看到女主人笑的高兴,八两又兴奋了起来,不生气了,那就是可以一块玩了?
可不等它兴奋的要扑过来,沈彻已经扯过一旁的锦被,将林梦秋从上到下的裹住,而后才冷冷的瞪了那条小蠢狗,“谁许你进屋的?出去。”
林梦秋从被子里钻出脑袋,正好看到八两被训得委委屈屈的往外跑走,以及夫君沉着脸憋着气无处可发的样子,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沈彻真是被气笑了,难怪八两这么喜欢她,感情是蠢狗配蠢人,真是蠢到一块去了。
他方才的那些情/动全都被八两给搅和没了,此刻见她笑得如此没心没肺,便想好好的惩罚她一下。
偏生她身上的伤都没好,想做什么都做不了,最后只能一只手挑开她被困住的手腕,咬着牙狠狠的捏了捏她的鼻尖,“账只会越滚越多,有你哭的时候。”
他说的如此霸气又直接,看的林梦秋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呜呜呜,夫君好帅啊。
荒唐过后,沈彻也恢复了平日面若冰霜的样子,坐回轮椅上理了理不整的衣襟,漫不经心的道:“穿衣服,起来擦药。”
等他绕过屏风出去后,林梦秋才捂脸在床上打了个滚,甚至连自己手上的伤都给忘了。
方才真是既羞人又新奇,还带了些许的可惜,看到手上因那素带而留下的浅浅红痕,小脸又忍不住的红了红,没想到夫君还喜欢这种。
看来她的书册看的还不够多,需要继续努力。
等林梦秋害羞着激动完,才穿着宽松的衣裙走出来,没想到沈彻不仅没走,还让她在他跟前坐下。
她看着沈彻拿出玉肌膏的瓷瓶,不明所以,只顾着傻兮兮的与他搭话:“爷,你怎么也有这个,皇后娘娘赏了我好几瓶,味道闻着香香的……”
话还没说完,手腕就被人给拉了过去,将膏药轻柔的在她伤口处揉开。
林梦秋呆呆的看着沈彻为她上药的动作,彻底的愣住了,她突然想起来了,方才沈彻就是在为她上药,她想掐一掐自己,不然总觉得她是在做梦。
沈彻将她左边手臂的伤口都涂抹完,才发现对面坐着的人傻愣着没动,脸上挂着的不敢置信的模样也是逗趣的很。
方才他会进来,便是碰上了红杏,本是不该他来,但当时红杏有些腹疼难耐,想要让别的小丫鬟来为她上药。
那小丫鬟瞧着眼神呆滞手脚也笨,沈彻不知怎么的,竟然伸手将东西接了过来,这才有了这么一出。
见她发呆,用另一只手在她额头点了点,嗤笑着道:“胡思乱想些什么?这算是补偿方才捆了你一遭。”
他说了,林梦秋才发现他还仔细的在她手腕的红痕处擦了膏药,有些失落又有些懵懂,原来是因为这个。
心中忍不住的在想,那下回再捆,还有这样的补偿吗?
沈彻自是不知她在想什么,涂完左手又换了一边,就算是这种别人做起来不雅的事,到了沈彻的手中便会变得赏心悦目起来。
林梦秋看得入迷,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的开口道:“爷,您不生气了?”
这半月来,他可一句话都没同她说。
沈彻没说话,却在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半分,林梦秋呲着嘴,喊了声疼,沈彻才轻嗤着道,“我不与蠢人置气。”
刚开始确实是生气的,气她愚蠢自大竟然能上陈氏和沈少仪的当,没几日他自己便想通了,与蠢人生气才真是愚不可及。
后来不搭理她,也是为了让她长长记性,顺便也能让他的耳边清净些。
此刻被骂了蠢的人,半点都没有被骂后的羞愤,反而还小心翼翼的用另一只手指扯了扯他的宽袖。
轻轻的道:“爷说得对,妾身确是蠢惯了,那爷以后是不是都不会生我的气了?”
沈彻:……
她的小聪明都用在钻空子上了?圣人诚不欺吾,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沈彻没有搭理她,也没说她不对。等他上完了药,便见阿四探着脑袋站在门外往里看,不用他说,林梦秋也知道这是来事了。
送着他出门,问了是否回来用晚膳,林梦秋才回了榻上继续躺着,方才被赶出去的八两见沈彻走了,委屈巴巴的重新跑了进来。
赖在林梦秋的榻前,缠着她玩丢球捡球的游戏,玩了会小家伙就恢复了高兴,她在他的大脑袋上拍了拍,“小坏蛋,就知道傻乐,刚刚夫君可要揍你了。”
八两听不懂,看女主人在笑,它也歪着脑袋兴奋的笑,一人一狗互相不知道对方笑什么,却意外的很是和谐。
不知过了多久,红杏匆匆的进屋,面露为难的看着她道:“主子,二少夫人在外求见,瞧着是有难事。您若是不想见,奴婢这便去回了她。”
不管沈少仪,单说周香筎,林梦秋对她的印象还是很好的,如今沈少仪出了这样的事,按理来说她不该见周氏,可想起之前她看沈少仪的眼神,还是没忍心的点了头。
只要不是为沈少仪求情,她都能听一听,“让她进来吧。”
谁成想,周香筎进屋,开口的第一句便是,“嫂嫂,我今日是来辞别的,我要与他和离。”
作者有话要说: 八两: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哪个漂亮小姐姐可以告诉我,主人为什么不和我玩游戏吗?无辜。
【还有没收藏恰恰专栏的小坏蛋吗~给恰恰凑个整数吧求求啦】
(想要等彻彻承认自己的心意后才为爱在一起,不然我们女鹅就太吃亏了,先给彻彻一点甜头吧,都看光光了,离小汽车还会远吗。快了快了心意相通和掉马都快了,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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