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布结束,苏半夏的小虎牙暴露出主人的好心情。别以为她不知道姐姐和弟弟心里是怎么想的,以为只有忍冬需要练习吗,错了,他们也需要。
“等会我给忍冬出题,你们也一起来。”她来抄写题目是不太可行的,那一手狗刨字体,直至今日,依旧没多少变化。
比她小的苏忍冬写的都比她的字好看,苏实秋更是甩了她一大截。
苏实秋和苏忍冬不是没回家反复教她怎么用笔,她就是手腕的力量用不稳,知道和实际操作完全是两码子事。
已经主动放弃每天的练字环节。
苏实秋说过很多次,次次不停。
她才是一家之主,做什么她说了算,毛笔字写不好也没啥的,只要看得清楚就好,得过且过,要求不要那么高。
苏忍冬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耳尖,听到了他的吐槽,回头笑了笑,让苏忍冬的小心脏砰砰砰的加快跳动。
他不敢了,以后也绝对不会吐槽姐姐分毫的。
苏半夏毛笔字写的不好看,但炭笔字写得还是挺漂亮的。
每每被说,还能找出理由来反驳回去。
“算数这一道,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不说别的用途,最起码的看得懂账本、算的清楚钱吧。”
“算不清楚银钱几何,以后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她为什么苦心孤诣的想要他们精通算数,还不就是为了算钱算的清楚。
即便他们现在不怎么用的上,但多一项能力未来就多一份可能。
“知道了。”苏迎春三人一同说道,随后很认真的听着苏半夏给他们讲解算题。
还是很难……
没开窍的时候,不管多简单的算数题目都是难以攀登的高峰。
讲解结束,看着三张全程懵圈的脸,苏半夏也一度怀疑自己教授的过程是不是有问题。
心好累。
不管了,先让他们把九九乘法表给背出来,背熟了,总会有开窍的时候的。
接下来是她来念题目,三个人照着她的话写下来,今天必须全部做完,她明天要检查的。
两个男孩子没有夫子拘束着,她充当了夫子的角色。
苏迎春和苏实秋写两张纸就够了,而苏忍冬还得苦哈哈的写他另外多出来的一张纸。
满脸羡慕的看着正在做题的苏迎春和苏实秋,低头继续听写。
一个上午飞快的过去,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苏迎春将笔墨纸砚收起来,放到小桌子的旁边,先去厨房做饭。
苏实秋也站起来,收好东西,跟着一同进了厨房。最后剩下的一个苏忍冬,丝毫没发觉周围的动静,依旧沉浸在他的题目当中。
三乘以九到底等于十六还是十七呢?
好难哦。
他就写十六吧。
站在旁边看苏忍冬计算的苏半夏,差点没被一口气的吐血,什么鬼,小声念叨的两个答案,每一个是正确的。
三乘以九等于多少,乘法表不是有吗?十八,是十八啊。
实在是忍受不了,伸出手,在苏忍冬的头上敲了一下。
挨了一记,抬起头来,见到苏半夏脸带气愤的盯着他,苏忍冬便知糟糕。
可怜兮兮的笑了笑,祈求他姐。
“哼。”冷哼一声,走开,不看了,再多看两眼,她是真的要被彻底气炸,弟弟怎么会这么笨呢?
难道是他们家报错了小孩子?
甩甩头,不不不,这个绝对不可能存在的,就在家里生的小孩,谁会把他弟弟给换掉,稳婆吗?
天大的笑话。
可,忍冬怎么会那么笨呢?
反复深呼吸,平息郁闷之情,跟着进了厨房,去看看她姐今午间准备做什么好吃的。
少了两个灶,一个灶蒸米饭,两外一个灶准备炒菜。
早就想好今天要吃的才,一个辣椒小炒肉,一个青椒煎蛋,另外再炒一个胡萝卜,和青菜。
六个人,四个菜,已经很好了。
“姐,我们要不要做点咸鸭蛋呀?”接过打鸡蛋的活,苏半夏突然建议,这个时候还是能做咸鸭蛋的。
她突然想吃了。
“可以啊。”苏迎春一手拿着菜刀,笃笃笃的切着胡萝卜,声音规律好听。
建议被采纳,苏半夏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将打好的鸡蛋放在灶台旁边,方便苏迎春取用。
先爆炒了一下辣椒,他们家都喜欢吃被炒得软乎乎,表面还带着微微的焦的辣椒,一口下去,又香又好吃。
辣椒炒的差不多,这才将切好的薄薄的肉片倒入其中,飞快的翻动。
大火之下,辣椒与猪肉相互融合在一起,呛人的辣味彻底散发出来。
被辣椒给呛到的人,眼泪鼻涕一起出来,想说话却剩下咳嗽声,一呼吸就是一股子辣椒味进入鼻子。
苏半夏惨,苏迎春和苏实秋也好不到哪里去。
蹭蹭蹭的跑了出来,随后找来两把蒲扇,给了苏实秋一把,另外一把她自己拿着,给苏迎春扇风,扇走迎面而来的呛味。
贴心的妹妹,苏迎春扭头对着她笑了笑。
所以说这就是她喜欢苏半夏的原因,总能在一些小事情上让人心里暖洋洋的。
露齿一笑,不要太感激哦。
扇了一会儿,辣椒的呛味散去,剩下的便是香味,勾的人口水忍不住流了出来。
每一次苏迎春做饭,对旁边的人来说都是一个折磨,看得到却要耐心的等着才能吃得到。
咕噜咕噜咽口水的声音不只是苏半夏一个人的,就连苏迎春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自己被自己做的菜给馋的流口水什么的,多正常啊。
四个菜炒好,一大锅米饭也煮好了。
夏天还好,不用担心饭菜冷掉,所以苏三祥和刘桂花还没回来,四个人也不着急,慢慢的等着。
刘桂花没让他们等多久,扛着一大捆芦苇从外面进来,放下,一阵芦苇花飞扬起来。
苏半夏赶忙走过去,帮着刘桂花将身上的芦苇花给弄下来,一小朵一小朵的,沾惹在身上不容易掉落。
享受女儿的服务,刘桂花满足的笑了笑。
清理干净身上的芦苇,先去后院洗了手和脸,这才出现在饭桌上。
“你们爹呢?”地里的活已经忙碌的差不多了,不需要他操心,苏三祥人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知道。”姐弟四人一同说道,他们吃过早饭之后就没看到过苏三祥的人影。
刘桂花的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不管他,我们先吃。”
既然是自己双腿走出去的,也该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回来,不回来那便代表着有地方吃饭。
苏三祥还真的是有地方吃饭的。
坐在苏立勋家的饭桌上,李根英也不知道是那根筋搭错了,突然给苏三祥夹起菜来,假意说道,“大儿,在家里的话肯定连肉都吃不到几次吧,来了娘这边就多吃一点。”
苏三祥应着,看着碗里的肥肉,并没有多少的胃口。他家最近几个人的吃食,虽然不是天天大鱼大肉的吃着,隔三差五还是能加一顿餐的。
加上苏迎春的厨艺加持,做出来的荤菜每每让人恨不得吞下舌头。
他还没体会到李根英的意思,她其实想表达的是他们对大儿子的关爱,看,他们吃个肉还特意把人给喊来。
上午让帮着去地里干活,中午给人吃两块肥肉,多慷慨啊。
奈何苏三祥在爹娘面前就是个木头脑袋,永远猜不透他们的意思,直来直往还差不多,能做到他可以照做。
往日里觉得苏三祥笨点好、蠢点好,才好被牵着鼻子走,此刻却被苏三祥的不开窍给气的闷到。
夹了两筷子便不准备他夹了,而该上的眼药水还是要上的,比如刘桂花最近一段时间形迹可疑,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比如苏半夏和苏迎春两个女孩子家家的,最近好像时常偷看村里某个不着调的男人之类的。
比如苏实秋和苏忍冬两兄弟听说在县城里惹是生非……
诸如此类,造谣生事,生怕苏三祥不相信,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已经被调教的听话了很多的苏三祥就默默的听着,听完之后也不说话,李根英拿捏不准他心中所想,先给他洗脑。
一次两次不相信她所说的话语,次数多了,难道他会不相信吗?
做这个事情的人可不只有他们两个,暗中藏起来的帮手还有不少,大家一起努力,迟早坑死刘桂花他们几个贱蹄子。
至于苏半夏,等过阵子忙完,她会让她好看的。
全程低头吃饭,理智告诉他,不要听娘都说了什么,可感情让他听了进去,默默的记了下来,以后会不会酿成大祸,一切都是未知的。
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就看苏三祥愿不愿意跟妻儿说出来,愿不愿意听他们怎么说的。
吃的午饭是要还的,吃完饭休息半个时辰,苏三祥便被打发去地里帮忙,他们家地里的活计大家一起上忙完了,而苏立勋家的只做完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以前都是苏三祥一家子帮着做完的。
今年他们只能喊来苏三祥,而苏三祥又不敢把妻儿喊来跟他一起,所以就只多了他一个劳力。
在帮忙的人只有一个苏三祥的时候,自然要充分压榨苏三祥这个吃白饭的劳力。
顶着大日头,正一片田地,除了他,抬头四看,没有人影。
他……
心里还是有点小想法的。
被日头一晒,某些原本本听进去了的话语消失一大半,只剩下一小半还被惦记着,准备晚间回去了问问刘桂花和几个孩子。
苏立勋和李根英不知道,他们磨破嘴皮子才灌输进去的一些东西,就这么消失了。
若是知道,还是会这么做的。
动嘴皮子和动手,他们选择前者。后者要他们下地干活,那怎么可以,动嘴皮子的事情,随时可以。
午饭吃完,到了一些水在大锅里,把饭菜隔水放在蒸板上,等苏三祥回来了还有热腾腾的饭菜吃。
而且夏天的饭菜,不保持温度或者冷藏起来,很快就会变馊。
放好的饭菜没人回来吃,他们下午没出去,先将家里收拾了一遍,然后学了半个时辰。
看到刘桂花在弄芦苇,帮着将芦苇梗上的叶子撕下来。
叶子锋利,往下拉扯的时候,很容易在手上划出一道道浅浅的皮肉口子。
苏半夏的手,因而去年受伤养着,手上的老茧子掉了不少,整个白嫩了不少,因而是几个人里被划破的次数最多的。
全程没发出任何的声音,就划破了一点点小皮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刘桂花割回来的芦苇多,他们人也多,半个时辰弄完,一边是芦苇叶子,另外一边整整齐齐铺着一排芦苇杆子。
“娘,这个是要做什么呀?”苏半夏好奇的询问了一句,以前家里都没弄过这么多的芦苇呢。
刘桂花笑了笑,“秘密。”
之前都是苏半夏跟她说秘密,终于轮到她来说出秘密两个字。
苏半夏愣了一下,随后笑了出来,“娘,你变坏了,逗我。”
刘桂花刮了刮苏半夏的鼻子,“逗你的,这个是采来做芦苇扫把的。”
“芦苇扫把?”
“是的,等你娘我准备好了叫你过来看我是怎么做芦苇扫把的。”
苏半夏欢喜的应了一声,她还真的不知道什么是芦苇扫把,难道比他们见过的棕叶扫把还好用吗?
想的时候忍不住问了出来,刘桂花默默苏半夏的头,“等着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芦苇扫把肯定比棕叶扫把好用的,只是芦苇扫把更加适合平滑的地面,好比他们村口出去走一段之后的官道。
她本来没想起来的,多亏了前天苏半夏说道了芦苇都长好了的事情,她才想到自己还有这一门子手艺。
苏半夏没有再问,“娘,那你需要帮忙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芦苇扫把啊,如果好用的话,她就想办法挑到县城区卖掉,也能卖几个钱给她娘留着,到时候用娘赚的钱给她买个金手镯什么的,相信娘一定会特别的开心。
娘女两人,各自都有各自的计划,只是刘桂花可没想过扎芦苇扫把赚的钱能买到一个金镯子。
金镯子多贵啊,她就是卖掉一千个扫把也不一定买得起。
芦苇扫把这个又是很挑季节的东西,等过了芦苇生长的季节,她想扎扫把卖都没得钱。
做手工的目标很明确,而过程还得在等等,先得将芦苇再晒上一晒,等芦苇上的芦苇花在阳光的照射下全部开放,才能进行第二部,脱花。
脱掉了花的芦苇,剩下顶端细细的软梗,这才是做扫把最重要的材料。
阳光很好,晒上一个下午,十分还差一分,明天上午再晒一晒就能脱花了。至于被撕下来的芦苇叶子,早就被晒得干干的。
苏半夏和苏忍冬高高兴兴的将叶子给捧到灶旁,他们试过,非常容易烧起来,用来点火再好不过。
晚饭时间,苏三祥也没有回来。
刘桂花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苏半夏几人能察觉到她的不高兴。
吃过晚饭,坐在院子里乘凉的时候,刘桂花的视线一直在大门口,等着苏三祥从外面回来。
等到五个人都洗漱好了,等到月亮挂在了高高的天空,苏三祥依旧没有回来。
他极少有不归家的情况,让刘桂花稍微有些担心他的情况。
把孩子们赶去休息,刘桂花一个人等了大半夜。
苏三祥这才披星戴月的赶了回来,带回来一身的疲倦,第一句话便是,“我好累啊。”
明明等到人回来,刘桂花一瞬间不想搭理他,站起来回了屋子。
苏三祥去了后院,打了些冷水,飞快的冲洗一翻。
幸好是夏天,冲冷水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带着水滴进来,刘桂花扔了一块布给他,“将头发弄干净。”
苏三祥应了,坐在房间里用布不停的擦着头发,直到头发干了这才放过。
“媳妇,我有点事想问问你,你可别生气。”知道尊重人了,知道有什么事情先回家找刘桂花商量,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了。
“说。”刘桂花给了一个字。
看样子,那边又给苏三祥上了不少的眼药,又在苏三祥的面前说了她什么坏话。
当刘桂花听到李根英污蔑她的品行的时候,眼眶瞬间红了,是愤怒的,“你娘是什么意思,居然在你的面前如此编排我。”
死死的盯着苏三祥,“你给我说,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如果苏三祥敢应他也有所猜疑的话,她现在就把人给赶出去。
苏三祥舔着脸,“我肯定是相信你的,不然我也不会回来跟你说我都听到了什么。”
他不敢说,他有一瞬间相信了,后面觉得不对,刘桂花是他的枕边人,有没有给他带绿帽子,难道他不知道吗?
刘桂花的火气稍微减少了一些,“算你还有点良心。”
见人的怒火消散不少,苏三祥打死也不会承认他有想过的。
赶忙凑上前去,给刘桂花捏捏肩膀,“你别生气了,这种事情,我肯定是相信你的。”
“哼。”刘桂花冷哼一声,李根英呀李根英,亏她还是苏三祥亲娘,却能如此不要脸面的编排媳妇的贞节。
枉为人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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