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死后的这些日子你有没有现一点线索?”
“恕我无能,实在是没有任何现。”艾伦知道奈德一开口就会提兰斯的事情,便谨慎地回答道,紧张的情绪使他的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不自觉地搓着,但他还是强迫正面看着奈德。
“我最近派了不少人调查兰斯的死,自己也百般苦思冥想,但是,你可知我得到了什么结果?”奈德问道,一直没有看艾伦一眼。
“我也不知道,父亲您得到了什么结果?”艾伦硬是努力地保持住自己的镇定,全身绷紧,但还是无法控制地咽了一口口水。
“那就是当时大厅里面实在是有太多人,太多动作,根本无法得到任何确切的线索。”奈德说着,双眼突然瞥了一下艾伦,又继续道,“而且我们奈德家最近几年由于北境兽人蠢蠢欲动,从皇都那里获得了许多军费和军队,势力扩展,眼红心嫉的人也不会少到哪去,拥有杀人动机的人数不胜数。”
“那您的意思是?”艾伦双眼不敢乱看,一直看着他父亲,同时刻意地装作一副疑问的样子,双眉微皱。
他也知道奈德行军打仗多年,当了那么久的将军总帅,审过的战俘比自己上过的女人还多。现在连他都对自己泡妞的技术都自信满满,何况是父亲的审问技术,旁敲侧击,察言观色,只要一不小心露马脚那就是死路一条。
“根本无从下手,兰斯拿的杯子,杯子里的酒,他穿的衣服,他的卧室,只要是跟他有一丝关联的东西我都叫人看过,都没有现毒药的痕迹,要找到毒死兰斯的凶手比登天还难。”奈德猛地一击桌子,一只手杵在桌上撑着身子,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似乎显得有些疲惫绝望,口中轻轻叹出一口气。
艾伦看见父亲如此状况,便想要安慰道:“那就不要在为这件事愁心了,都交给下面的人做吧,总会有一天会找到的。”但安慰的瞬间,他不自觉地松懈了下,因为自己所设的如此精密的杀局,连父亲挤破脑袋都不能想到一点线索,自己的嘴角下意识的翘了翘。虽然他迅察觉,立马从新用力绷紧自己的脸,但自己全身突然不禁一颤,自己的视线好像在刚才的一瞬间与奈德的视线相遇。
“嗯,过几天再调动多一点人手,希望会找出凶手吧。”奈德缓缓直回身子,又回到了刚才镇定冰冷的状态,恍如什么都没生一样。
“那父亲还有什么事么?”
“本想问一下你有什么现,现在既然没有那就这样吧,也已经不早了,回房间好好休息吧。”
“是,那么我就先回房间了。”说完艾伦便走出了房间。
奈德看着他的背影,似乎眼光穿透了他的身体,直到他走出房间将房门关上。自己又转回窗边去,静静地看着府邸外的整个城镇,右手紧紧地揣着,宽厚的手掌包裹着那枚指环。
房门作响,艾伦从奈德的卧室里慢慢走了出来。一直站在门口旁的管家依然挺直地站着,就跟之前把艾伦带进房间时一样,站了那么久丝毫不动。但那只是身体上的习惯,思想上还是受不了这样枯燥的站候。
在艾伦走过他的身旁之时,他偷偷地瞥了一眼艾伦,想要欣赏一下艾伦脸上愤怒,委屈,扭曲的表情,以消遣一下这无聊的时光。
但艾伦的脸上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愤怒和委屈,虽然没有像刚进去那时的那种高兴的表情。只是一脸平淡,看起来双眼有点无神,脸上的神情好像什么事情也没生一般,管家顿时觉得自己心中的期望落空,反倒是自己觉得有些失望。
艾伦回到自己的房间,左手轻轻将房门关上,但没有走到椅子旁坐下,而是直接倚在了门背上。他感觉房间里似乎有些冰冷,壁炉完全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的右手缓缓地抬起,张开的手掌将自己的半脸罩住,遮住了自己的右眼,而他的左眼瞪大地看着虚空, 瞳孔缩小得小枣核一般,仿佛看见了什么极度恐惧的东西。他一直绷紧的身体和神经似乎在这一刻瞬间全部被切断,抬起的右手不断地颤抖,右眼凸出许多条血丝。
他确信自己看见了,在他嘴角下意识地翘起,露出诡异得微笑的那一瞬间,他看见了奈德的眼睛,在那指缝之中,一瞬的闪光,恍如一支冰冷的箭,一箭射穿了他的面具。自己好像在那一刻坠入了冰海,被一阵骇人的冰寒包围着。
“被现了么?”
“好不容易到这地步,我要成为继承人了。”
“怎么偏偏在这时候。”
“他怎么会怀疑我?”
“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
艾伦的心里不断恐慌地重复着自己和自己的对话,却得不到任何答案,只是单纯地重复,好像是在减缓自己心中的恐惧。自己的大脑好像被塞满雷管瞬间爆炸一样,各种思绪杂乱纷飞。
突然,他的右眼不再颤抖,但却睁得更大了,整个眼睛被他睁大得好像一个胡桃般。嘴巴咧开露出好像已经癫狂般的笑,右手的五指深深地扎在脸上、头皮里,依旧颤抖的左手紧紧地抓住,似乎做出了什么重大而又可怕的决定。视线从虚空移开,慢慢地移向椅子,移到桌子,定格在那镶金把手的橡木抽屉上,扣在上面的骑士钢铁铸成的锁头在月光下放出寒光。
自从兰斯将信送出去后,他一直都往返于野外于城边的村庄之间,酒馆向来是龙蛇混杂,各种大到国家大事,小到街坊琐事都会在这里出没,所以他通常都会在巡逻松懈的时候,他就会去村庄上的酒馆里打听点消息。
而在期间,兰斯也在努力地恢复自己的魂力,虽然是魂力尽失,但也只是因为失去灵魂的操控力,人自身的灵魂强度是不会消失减退的。而且似乎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肉,每一条血管对自己的灵魂操控力都存在一般,重新修炼起来非常简单快,短短三天他已经恢复了到了下位凡级的魂力,感觉不出几个月就能重新恢复过来。
和往常一样,在晚上时分,他又离开了自己生起的篝火,来到最近的村庄旁。虽说在这个时候巡逻会松懈一点,但是仍然会时常出现一个巡逻的警卫骑士,从塔法尔城出来到村庄上巡逻一趟。他微微侧下头,压低罩在头上的头巾走在路边,身上的穿着已经融入街上的贫民里,警卫骑士从他身边扫过,也并没有觉。
推开酒馆的小门,如往常一样走进了喧嚣的世界。酒馆里有瘦如材骨的醉鬼,但往往小道消息灵通,也有背着大剑的精装大汉,通常也只是经过的雇佣兵,偶尔能套出点外地事来。
“老板,今天城里有没有什么大消息啊?”兰斯在柜台前坐下,单手架在上面,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木质柜台,问道。他的口吻已经装得十分像那些本地的流氓地痞,整天想着听些稀奇鬼怪的事情来给自己无聊的生活提提兴。
“没有呢,整个北境都在找恶灵,那么久了也都没找出来,也真是奇怪了,难道现在的恶灵还会躲人不成?”
“谁懂呢,或许找的不是恶灵,是军神在外跑路的小妾也说不定呢。”兰斯把趣道。
“哈哈,来大消息啦!”
一个士兵兴冲冲地从外面推门而进,头上的卫兵帽都给戴歪了,显然只是打杂的小兵之流,完全没有识破自己身份的威胁,兰斯便没有离开酒馆,等着听他口中所说的大消息。
“什么大消息?真是抓到军神的小妾了?”
“等等,让我歇下喝杯酒先。”士兵看着自己的一句话将酒馆里的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便故意自作淡定,想要吊一下他们的胃口。然后咳了咳,亮高自己的声音,说道:“不是那恶灵的事,而是,奈德公爵明天将要在城中心宣布长子艾伦继承他的家业。”
“什么,这是真的?”
“他的次子兰斯才下葬不久,他就要宣布继承人了?”
“奈德公爵的长子不是艾伦么,听说他比兰斯要差多了,真是诺恩家的不幸,”
“何止是差,听说他就一个大少爷范,还不懂他继承家业后这北境会变成怎么样,虽然奈德公爵应该还会守着冰雪城墙,北境还算安全,但看来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了。”
酒馆里的人听到这个消息闹开了锅,每个人的嘴都不听地动着表者自己的想法见解。而只有兰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柜台前,他的手握着酒杯,酒杯被他握得晃抖,杯里的酒水被抖得激起层层波纹。
怎么会这样,如果父亲收到了自己的信怎么还会将家业交付给艾伦,难道父亲收到信后一点都没有对艾伦产生怀疑么?不可能啊,那戒指难道还不足以令他相信我信里的内容么?兰斯不断地思考着自己可能产生纰漏的环节,不断寻思这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他突然想到了一点蛛丝马迹,如果按照父亲的性情,绝对不会如此张扬地在城中心宣布继承之事,这绝对是艾伦的风格,肯定有内情。
兰斯微低着头,快步走出了吵闹的酒馆。额上眉头紧锁,路上没少叹气。他走回野外的树林里,盘坐在地上,背后靠着岩石,身前的篝火乱舞着火苗,火光照在兰斯的额头上,因为皱眉而产生的一条条阴影十分的明显。
“艾伦继承家业之事出乎意料之外?”沙伽贝鲁问道。
“确实出了我的预想,没想到艾伦那么狠。”兰斯说道,虽然知道艾伦毒杀自己肯定是为了家业,但他有信心在那封信后父亲奈德会对艾伦产生怀疑,现在却传出艾伦要继承家业的事情,他心想必然是艾伦对父亲做了什么手脚。
“那你想怎么样。”
“只能明天前往继承仪式,一探究竟。”
“明天肯定会有很多警卫兵,不会危险么?”沙伽贝鲁说道。
“那些警卫兵只会观察着可能威胁未来主子的危险,不会再有心思惦着恶灵的事情,况且只有我不有所行动,这一身衣着混在人群中也很难被现。”
兰斯彻夜没睡,一直都在静坐修炼,恢复自己的灵魂操控力,还有专研了下镰刀的攻击方式,虽然以前没有接触过镰刀这种武器,但他却在短短时间内已经可以纯熟地使用镰刀武器了。当他挥舞手上的巨镰时,身上的细胞都充满着都艾伦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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