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文和秦姝离开后，径直去了医院。
他咳嗽道：“沈西故并没有怎么伤到我，只是外表看起来我受了很严重的伤。就算是不去医院也……”
秦姝打断了他的话，“你总不能讳疾忌医吧？”
盛景文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伪装的太像了。
眨眼间，他们就来到盛母所在的医院。
挂完号后，秦姝就直接带着盛景文过去了。
医生看了几眼说：“去做个身体检查。打架之后表面只能看到淤青和损伤，但也有人隔几天后发现自己的内脏也受到波及，不可小觑。”
盛景文有些无奈。
秦姝板着一张脸，“你会受伤，都是因为我。我先去排队，你在走廊等我。”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拿着东西走了，拦都拦不住。
医生见状打趣道：“你女朋友对你挺不错的啊。”
盛景文摇摇头，可脸上的笑容却怎么都遮盖不住。
秦姝还真的去排队了。
不过她没有排多久，就被一个主治医生喊住：“我看你的样子还挺眼熟的，你之前是跟那个叫盛景文的小伙子来的吧？”
秦姝愣了几秒。
主治医生又说：“我就是想跟他谈一谈他妈妈的病情。可是这几天一直都见不到他的人，医院也打电话叫过好几次，都不起作用。”
这倒是叫秦姝感到有些不解了。
“他平时非常看重家人，不应该发生这种事情啊……”
主治医生无奈地指了指办公室的位置，“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了。病人的情况总得跟家属说吧？但他人不来，找你也是一样。前几次看到他，你几乎都在。”
秦姝有些为难地皱起眉头，尤其是手里还等着排队的叫号单。
但转念一想，如果盛母出什么事的话盛景文也不会开心。为了朋友着想，她还是去了。
办公室一关上，主治医生就拉下了严肃的脸。
“之前我就跟病人的家属说过，虽然她现在有了苏醒的迹象，但可能性依旧很低，后续需要投入大量的金钱和器材进去养着。”
说着，他顿了一下，“家属也是接受了我这个建议的。实验过一段时间之后都没有问题，但是就在前两天，新一批的药物和病人极其不匹配，几度呼吸停跳。”
秦姝全程都是一脸茫然的表情，她忍不住抬手打断，“等等。你刚才是说病人已经出现了苏醒的迹象？”
主治医生点头，“对啊！大概是半个月前了，否则医院也不会突然进行这么积极的治疗。”
毕竟病人无法醒过来的话，有再多的金钱也只是浪费医疗资源。
秦姝深吸一口气，“确定是在半个月之前吗？”
如果计算时间的话，半个月前的秦姝依旧处于失忆的状态，但她只是遗忘了沈西故而非其他人。
盛景文如果瞒着其他人也说得过去，可为什么要瞒着她？
还是说……他怀疑沈西故，所以把她也连带上了？
主治医生后面还说了什么，秦姝已经不记得了。
她心情复杂地回到盛景文等待的走廊上，说：“我…临时接到一个电话耽搁了，今天的号已经叫完了。”
盛景文当即站起来，“我没有你想象中的这么弱。既然这样，我们先去吃饭吧。你在酒会上什么都没有吃。”
秦姝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在寻找餐厅的时候，她突然问了句：“阿姨是出了什么事才变成植物人的？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
盛景文提起一口气，精神状态肉眼可见地变得紧张起来。
他说话结巴，眼神还飘忽不定地看着四周，就是不看秦姝。
“那……那天沈西故来过。我不在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已经被送去医院急救。”
秦姝垂下眸，方才的猜想成真了。
盛景文又说：“这件事已经跟警方立案调查，但迟迟没有结果。久而久之，也没人在意答案是什么了。”
他们简单地找了个小餐厅吃饭，吃过饭后秦姝就找借口做客去了盛家。
盛景文还有些纳闷，“之前你都不肯来。而且……”
说到一半，盛景文突然想到一件事，“你还记得之前拜托我做的那份假的亲子鉴定报告吗？”
秦姝正在打量大厅的位置，闻言有些错愕，“什么？”
盛景文有些愧疚地低下头，“当时我妈妈打开保险箱要拿东西，意外发现了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当时你还在住院，我妈就趁着你不能去幼儿园接人，悄悄把孩子接回来了。”
因为盛母以为心心是他们盛家的骨肉。
秦姝注意的是当时她还在住院？
她问：“那是什么时候？”
盛景文想了想，“我妈妈出事的前几天吧。后来心心半夜跑了出去，等我想去找人的时候她已经到家了。”
盛景文并没有多想，毕竟接心心过来和盛母出事这两件事完全就不可能混为一谈。
一个大人，一个小孩，谁折腾谁不是一目了然？
他转身去二楼换衣服，佣人上来送茶点。
秦姝坐下后打量着四周，各种衡量尺寸和地势，最终将地方锁定在二楼的楼梯交界处。
看完后，她状若无意地问：“现在很多老人独居期间，都可能因为手脚不够利索而从楼梯上摔下来。”
倒茶的林姨顿时面无血色，手也开始哆嗦起来。
茶水角度倾斜到一定程度后泼在桌上，勾起了她的回忆——
在夫人出事的那天晚上，陆卿瑶过来后，她就把所有人都屏退了。
等陆卿瑶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时，她再过去准备工作，就发现沈西故站在盛家的大厅里。
而他脚下是漫过来发黑的血迹，盛母生命体征不明地躺在那里。
思绪回笼。
林姨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大声说：“你这是看不起老人吗！这种结论根本就是没事找事！”
她的声音尖锐到刺耳。
这反而在一定程度上肯定了秦姝的猜想。
秦姝抿了口茶，平静无波地看着她，“我的意思是说，对于这种需要帮助的老人来说，要么请个保姆，要么索性住在平楼。可是……”
她微微一笑，“可我最近听到一个故事。有个家里请了保姆，但老人还是失足从楼梯上滚落。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林姨顿时就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反问道：“你这是在怀疑我？当时明明是陆卿瑶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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