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仍旧一无所知。
她被眼前的景象迷惑,只以为自己在摸索墙壁。
一道黑影移到她身后,借着一点点接触面狠狠一拉,林初整个人立时向后仰,脑袋重重磕在墙壁上,手电筒也落到地面,骨碌碌滚远。
“我靠,什么情况?”林初痛嘶一声,扭头看去,却只有黑漆漆墙面。
古墓里,会有很多那种东西吧?
林初晃晃脑袋,不知什么时候安星宇不见了,她转头看见滚落在地的手电筒,光束照到了一双脚。
她走过去,捡起手电,向上探去。
“你怎么突然跑到这里了?”她有点惊奇。
安星宇摇摇头:“我刚才看见,墙面上冒出一个黑影,拉了你一把。”
林初自动理解为他吓得逃远了,干笑两声:“我没事儿。”
不过,黑影?
地下通道湿冷黑暗,其中很大一点原因就是四周墙壁全是青砖砌成,年代久远,本就深重的颜色更深沉,若没有手电筒,什么也看不清。
林初问清楚安星宇看见的黑影范围后,小心翼翼地重新来到那面墙前,仔细打量。
手电筒照耀下,她渐渐的看出了一道影子。而那道影子的轮廓……
不是陆言礼还能是谁?
“那什么,陆言礼,是你吗?”林初一惊,难以置信。
就是不知道这是哪个陆言礼,是诈尸的还是清醒的?或者,这是古墓带来的幻觉?
见那道黑影似乎没有恶意,林初的胆子又回来了。
安星宇在她身后,语气幽幽:“应该是他,陆言礼或许也死了。”
林初摇摇头:“不,不太可能。”以陆言礼那人的性格,说不定复制黏贴出了七八个自己,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
“古墓里很危险,这应该是幻觉,装出没有恶意,然后在你放下警惕的时候……”安星宇又说。
他的声音有些奇怪,带点儿沙哑,冷冷的。
林初嗯嗯两句。
一向胆大的她,此刻心里在发抖。
刚才,陆言礼的影子比划了手势,让她注意,她身后的安星宇是假的,让她跟自己走。
而安星宇又说陆言礼的影子是假的。
“我刚才找到了一条路,你可以跟我一起走。”安星宇的声音再次从身后响起。
“我……你等我一下,我研究研究。”林初的额头冒出冷汗。
究竟哪个才是真的?
身后,安星宇的声音接近了一些。
“快走吧,就算这是真的陆言礼,他也已经死了。人死后,只会变成恶灵。”
在陆言礼眼中,一道半透明的影子贴近了些,要把林初往僵尸身上逼。
他进入壁画中后,视觉就变了。古墓里充满了各种灰扑扑的半透明的影子,拖着长长尾巴,终日飘荡在阴暗不见天日的墓室中。它们没有神智,对外来者有很大的恶意,但它们无法真正下手,只能用各种方式诱骗人们进入各种危险的地方。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是幽灵们的诡笑。
它们从各个地方冒出头,墙角、砖缝、陪葬品中……一点点飘出来,在林初周围晃晃悠悠。
但这声音,林初听不见,她也看不见,自己周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半透明影子。
它们渴望生机,一个个试图去拽她的头发,去勾她的手,想要触碰到活人的暖意,但它们失败了,无论怎么触碰都只能扑个空。因此它们嬉笑半天后,声音又变得愤怒起来。
林初看不见,但她察觉到周围温度似乎又下降几分。她搓搓手臂,冲安星宇露出一个笑容。
但她心里已经提高了警惕。
刚才安星宇说他看见了黑影,可是整面墙都是黑的,墓室那么阴暗,以他的视力,真的能看清?
“走吧,跟我走吧。”安星宇微笑。
林初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点点头:“好。”
她跟在安星宇身后,慢慢往前走。
陆言礼同样跟在身边,模糊的黑影浮现在墙面,一路跟随,试图找到机会,让她清醒过来。
如非必要,他并不想对林初下杀手,杀人是他的手段,不是目的。
一簇簇灰白的长长影子跟在身后,指指点点,发出让人听不懂的几个单音,嘈杂喧闹。
回去时,周围岔路反而多了起来。
林初跟在安星宇身后,步子渐渐放慢,来到一个岔路口时,她见安星宇要往前行,猛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来时的道路飞奔。
脚下的青砖踩出咚咚咚声响,她似乎听见了不少声音,有人在叹气,有人在欢笑,可她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拼命往回跑。
路口处,安星宇静静地注视着她远去的身影,蓦地,他化为一阵青烟,消失在原地。
她想要重新回到下墓的地方,想去东边探索。可当她按记忆往回走时,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她像只无头苍蝇般,在墓室里打转,无论去哪个方向都只能看见一模一样的青砖墙与地板,前方漆黑一片。
说是墓室,其实更像一座迷宫吧?
这片地方太大太大,林初身上的干粮基本吃光了,她跑了很久很久,也没有看见出路。
而因为幽暗的环境,她也看不清一路跟来的陆言礼。
她忽然察觉自己的衣角被拽了一下。
“又是你吗?”林初自言自语,“别逗我玩了,我得赶紧出去啊。”
祭祖完成不了,她会死在这里。
虽然不怕死,但是能活久一点谁不想呢?
手电筒放在一旁,光圈里照出一个人影。
人影用手指一笔一画写着什么,林初揉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咬咬牙,她站起身,手电筒的光照上去。
大不了就是死呗,不如跟上去看看。
陆言礼带着林初,飞快行走在幽暗的地下迷宫,穿过一间又一间墓室,林初发现,那些墓室的面积越来越大,墓室外的珍贵陪葬品也越来越多。
她有种感觉,自己正在往墓室中心跑去。
墓室的中心,有什么?埋葬了什么人?
长时间以压缩饼干和小面包充饥,林初的胃已经饿到烧心,手脚酸软,但此刻心底涌上的强烈求知欲又令她努力打起精神,往前走。
大年初一祭祖。
初二,自然就不算了。
距离初一过去,还差不到三个小时。
他们已经在地下待了近一天。
陆言礼掐着时间。如果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他们再完成不了……
那他只能选择将林初引进死路。
山脚下,上仙村。
村里来了不少外来人。
刚化成村民形象的恶灵们站在村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村外的一群看不清面貌的红袍人。
现在,那群人要闯进村内,要抢走他们的宝藏!
但不知为什么,它们只站在村口,没动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禁地内,两个红袍人飞快挖掘着一座坟墓。
袖袍下伸出的手,赫然是苍白的利爪。
它们很快就挖出了一座小小的棺材,没有丝毫犹豫,尖锐利爪一划,棺材盖被轻易掀开,露出里面属于孩童的小小骸骨。
这么多年过去,尸体早已腐烂,一丁点皮肉也不剩下,只有森森白骨,再仔细看时,会发现骸骨的头顶钉了一枚粗大血红的长钉,从天灵盖一直钉穿了喉咙!
又有数根血红色长钉,将骸骨的肩胛骨、臂骨、腿骨等分别钉在棺材内,不让骸骨逃脱。
可是,本该钉在左臂的那根钉子不见了。
棺材盖上方的左边,有几处轻微的抓挠痕迹。
红袍人看也没看,两人一前一后将棺材抬出。而后,它们取出一根新的血红色长钉,似乎在鲜血中浸泡了很久很久,尖端锋利。它们用力对准左臂骨上一点痕迹,用力插了进去。
村内,红裙小女孩突然捂着手臂尖叫起来。
直到这时,红袍人才抬起头,慢慢往前进。
一点一点地,走进了这座村庄。
沿途不断有村民扑上去,和它们撕扯在一起,嘶吼、咆哮、腥臭气味同浓郁到极致的血腥味掺杂交融,但大多数结果是双双化为青烟,消失不见,红袍散落在地上。其他红色身影继续前行。
没过多久,地面上被风吹得微微起伏的红色长袍里像是长出了人体似的,左右一抖,迅速成形,飞快跟上去,重新回到队伍中。
渐渐的,村民的数量越来越少。而他们的队伍,也逐渐来到后山山脚下,张伯的家中。
那里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废墟中央,是一处方圆约一米左右的洞。
红裙小女孩坐在废墟外,无瞳双目流下两行血泪。她死死地盯着那群身着红袍的恶灵。
鬼不会懂得退让,宝藏已经成为了它们的执念。真正的张慧萱见它们没有停下脚步,直直冲宝藏而来,嘶叫一声,化为一道巨大的血红色身影。
这是她的宝藏……是她的!
仍在地底的林初和陆言礼并不知道村中发生的事情,对于罗莺想回到村里的心态他们并不了解。
他们正在被墓室中惊醒的东西追杀。
活人的气息,能使亡灵复苏。当林初经过一片青铜车马陪葬时,她眼尖地发现,那一片人俑似乎动了动。
不是错觉,她想要到达主墓室,就必须经过陪葬坑。而当林初小心地从上方走过时,陪葬坑里,所有的人俑齐齐苏醒,朝她奔来,盔甲于黑暗中发出整齐的金属碰撞声。
又累又饿的林初一骨碌跑得更快,她怕看不清陆言礼,不得不伸出一只袖子,手缩进袖子里,让他拽着自己跑。
并没有什么用,身后追来的东西越来越多,除了身披盔甲的士兵,还有各种衣物已经腐化的白骨。
快点!再快一点!
林初累得不行,但一回过头看见拎刀追着自己的铁甲,她浑身立刻又充满了力量。
“怎么办?前面也有!”
前方道路上,同样出现了一批白骨,慢慢向她走来。
陆言礼一顿,干脆拽着她慢慢向上移动,到最后,林初整个人都被他拽到了天花板上。
“这就是大佬带飞的感觉吗?”林初喃喃自语,看着底下涌来的白骨群,它们似乎想堆成高塔来捉住自己,但陆言礼拽着她跑得很快,迅速通过了那一片拥挤。
放下地后,林初拔腿就跑。
又过了很久,他们总算来到了主墓室外。
距离十二点,还差不过半个小时。
主墓室似乎是独立于整间地下墓场的存在,位于二层台上,四方封闭,二层台中央似乎做了喷泉设施,直到现在还在运作,汩汩泉水流淌,注入底部清池。
地面堆积了一圈用处不明的青铜器,同样有一具殉葬的白骨,似乎是建造墓室的工匠。
林初倒是想拍照,但她隐约记得这些东西不能拍,容易对文物造成不好的影响,因此只看了个模糊的轮廓后,她环绕着二层台走了一圈,犯难。
她个子小,二层台底部悬空,只有水流。她怎么过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几条通道都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
“不管了,陆哥,麻烦你带我上去,往中间丢准了。”林初一咬牙,贴近墙面。
二层台外环绕封闭墓室有一圈平台,可以站人,但距离屋顶足有十几米高,真从上方掉下去,不死也残。
可现在的确没有其他方法。
陆言礼思考不过半秒,立刻抓住她的衣服,一人一影子皆挪移到二层平台上方。
他现在变成了一幅画,除了时不时产生僵硬感觉外,不会劳累,不会疲倦,这点事情对他来说很容易。要不是怕一直抓住林初会不小心将她也拖进墙壁,他真能这么做。
“可以了,来吧。”林初咬紧牙关,全身努力蜷缩起来。
话音刚落,陆言礼便松开手。
“砰”的一声,林初狠狠摔落在平台上,她护住了脑袋,整个人都有点发晕。
但内脏似乎摔出了问题,肋骨好像断了一根,腿也摔伤了,脚腕肿起,她一瘸一拐站起身,忽地弯下腰咳嗽起来,咳出一大口血和一点组织碎屑。
陆言礼已经来到了墓室门前,示意她进去。
“靠……好在回去以后能自动治好,不然我的医保又要扣钱。”林初抹去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踉踉跄跄来到门前,她感觉很不好,全靠意志力死撑。
“玩一次不带绳的短途蹦极?刺激刺激,嗷……”
出乎意料的是,轻轻一推,门开了。
泄出一丝烛光,将整间底下墓室照亮。
不会吧?有光?
林初竟觉得那些光芒太过刺眼,她用力一推,大门打开,而墓室里亮起的烛光此刻齐齐熄灭。
墓室重归黑暗。
林初打开手电筒,慢慢进入。
墓室里,还有一道一模一样的影子,安静等待。见她进入,那道影子伸手一指,林初看见了里面的壁画,还有神龛前的香炉。
祭祖……
任务……
她痛得几乎神志不清了,勉力起身,来到神龛前。
究竟怎样才算完成?
她跪倒在蒲团上,感觉好受了一些。
面前的五仙图似乎在变幻,她盯着血海看了一会儿,目光逐渐发直。
陆言礼从自己的影子身上取回玉佩,他口袋里还有一把小刀。他再次移动到了天花板上,手里的刀正对准跪在地面的林初。
只要他一松手,刀就会坠入林初的脖子。
只有十分钟不到了。
他注视着底下的人。
林初的目光一点点变得迷离,耳畔似乎响起美妙的歌声,这歌声令她恨不得想要将自己全身心完全投入进去,想要将自己献给神灵……
“我……”她不知不觉吐露出几个字。
“我将自己献给……”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低,陆言礼听不大清楚。
但他知道,任务完成了。
此时,上仙村内,张伯家中。
张慧萱消失不见,只有一条红裙子留在地面。
那是丽丽的小裙子,她借给了自己的姑姑穿,只要穿上,她就没办法离开后山。
但是丽丽死了,她的诅咒松动了些,张慧萱离开了后山,却无法离开村庄。
此刻,那条裙子被风吹得微微鼓起。风忽地刮大了些,将它吹到半空中,飘飘忽忽往后山去。
水库旁,一只身形庞大的狗嗷呜一声,跳起来,咬住了那条裙子,而后钻进树林不见了。
与此同时红袍人正要进入地下室,身形突然凝滞住。
陆言礼眼前一黑,再睁眼时,他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山上,清冷月亮高悬,照耀出山下一圈又一圈墓葬,活像一只白色的眼睛。
他伸手摸进口袋,双鱼玉佩还在。
林初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后,眼前天旋地转,再醒来时,她站在熟悉的小巷内,身上的疼痛不翼而飞。
回来了?
任务完成了?!
林初猛地清醒过来!立刻扭头看去。
身旁是余衔光熟悉的脸,他脸上露出惊惧的表情。
“初初……”他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紧接着,他全身开始发白,发涨,活像是在水中泡了很久很久,整个人倒在地面。
于桓、林雪原、谢子清同样在她眼前化为了血肉模糊的尸体。
唯独不见安星宇。
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林初擦了把眼泪,她很想把余衔光带走,但是他现在的样子……
她狠狠心,不忘自己安装的摄像头,一应取下后,她回到余衔光身边,伸出手,盖上了他睁圆的眼睛。
“对不起,我会来接你的。”她贴着余衔光的耳朵,轻轻说。
据说,人死后,听觉是最后消失的,她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能不能被对方听见,但她希望余衔光可以听见,让他等一等自己。
紧接着,林初跑了出去,打电话报警。
只有这样,她才能以家属名义,正大光明地把人接走。
“又发生了命案,你说,小安一个人在外面,会不会有危险?”
夫妻两人吃过饭,坐在沙发上看新闻,看着看着,电视台播报出某大学城附近的小巷中发现四具尸体,希望有好心人士能够提供线索云云。
安星宇的妈妈禁不住落泪。
“那不是小安最想报的学校吗?你说,小安会不会……”
安儒揽过妻子:“不会的,同事们和我说了,里面没有他。”
妻子恨恨地一捶他胸口:“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啊?录像你们也调了,日记也给你们拿去研究了,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进展?”
“会找到的,会找到的。”安儒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一遍又一遍复述。
他心里却空落落的没底——真的,能找到吗?
过了近半个月,林初在经过一次又一次调查后,总算洗清了嫌疑,她接到通知,自己可以把人接回去了。
林初迫不及待来到警察局,正好撞上一个从里面走出来的高瘦男子。
“不好意思。”
“对不起啊。”
两人同时道歉,并下意识在一瞬间记住了对方的特征。那个男子冲她点点头,往外走去。林初则是去找相应负责人对接。
当她忙完一切,把余衔光从火葬场里接出来后,林初抱着小盒子,坐在屋里发呆。
她的房间,此刻和原来完全不一样,墙上贴满了自己做的笔记和各种新闻打印,密密麻麻全是字,都是关于近些年的非正常死亡事件,以及网站上找出的生路解析。
她相信,报道出来的只是少数,一定还有更多被压下去的新闻。
所以,这任务到底哪儿来的?
电视上播报出一条新闻。
“……近日,考古学者在X省XX市发现一处大型墓葬,据专家分析,该墓葬……”
她瞥了一眼,不在意地移开目光,继续琢磨。
另一个世界,陆言礼同样在参与这件事。
他需要了解双鱼玉佩的渊源,想知道那处墓葬的真正主人。因此他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全知神教的主教们。
他们对于罗莺的死感到惋惜,同时又坚信,对方一定是在神的指引下去了天堂。和他们一起办过葬礼后,那群人准备增加人手,继续去探寻。
如果真的有宝藏……那应当奉献给他们的神!
陆言礼没有在意所谓宝藏。
他只想知道墓主人的消息。
当这一批教徒前赴后继去往山村结果失去性命后,其他人再度补充上来。村庄禁地外,堆满了一具又一具浸泡在血浆中的尸体,但相应的,那处墓葬被挖掘出了一个角落。
很不妙的是,此刻,又有任务者进入。
眼前天旋地转,再度睁眼,墓葬、红袍教徒、禁地通通不见,陆言礼站在干净明亮的城市外,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走在街上的全是活人,有血有肉有情感的活人。
陆言礼站在街上,再度察觉到了自己的格格不入。
他无法将这群人视作同类。
远处,两个打扮漂亮的年轻女孩盯着他看,很想上前要联系方式,犹豫了一会儿后,再想追过去,却发现他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
不管怎样,任务者进入,多少能安全些。
陆言礼回到住处,睡了个天昏地暗,再睁眼时,房间里没有任何诡异事物,还让他有些不习惯。
他像个正常人一般作息,吃过饭后,坐在电脑旁查看新闻。
“……近日,考古学者们在X省X市外郊区发现一处大型墓葬,现已发掘出一批文物,这批文物将运送到XXX省博物馆……”
陆言礼猛地睁大了眼睛。
这处墓葬,不就是他们之前挖掘的那个地方吗?
现在的世界回归正常,没有了那些诡异和恶灵,官方参与,进展快了不少。
陆言礼心中不过犹豫一瞬,很快决定放弃这次的任务参与,去博物馆看看。
希望这次的任务者们,能够活久一点。
他订了一张第二天去X省的车票,回到房间打包行李。
“话说回来,你们都做了几次任务啊?”一行人走在城市街道上,其中的一个年轻女孩问,“我现在只有三次,还希望大家多多关照,相互帮忙。”
一个微胖的格子衫男人将她全身扫视一遍:“四次了,不过相互帮忙这种事情还是少说吧,大家自己都顾不上自己,真正到了危险的时候谁管你是男是女?”
“好了,都别吵了!”队伍中最高大的那个女人说,“现在大家还是考虑一下,我们怎么混进考古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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