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娘就你一个。┅ E小┠┇说┄ ┡┅ w-w`w`.`1`x`i-a`o-s`h-u-o-.-c`o-m咱们从此往后,就这么过这日子,也是好顶好的。”王氏见秦博阳不以为然的样子,就又劝了一句。
“娘,你说这日子好?我是秦家的男儿,秦家自有产业,自有族人。我现在这个样子,跟入赘有什么区别?”秦博阳冷笑着道。
秦博阳现在,跟入赘当然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不过是你姨祖母和你岳父多照应你一些,哪里就是入赘了。你岳父并不是没有儿子,人家还有兄弟。……还说什么秦家的产业,罢了。晓芸的嫁妆单子你姨祖母给我看过,咱们娘儿两个这辈子都不用愁的。”王氏就道。
对于目前的状况,王氏非常满意。
“若非知道纪家不会少了纪晓芸的嫁妆,我又何苦……”秦博阳说到这里,就顿住了,似乎有些事对他来说很不堪回,也不想多说。“娘,你太老实了些,只看表面。纪家是没少给纪晓芸嫁妆,可看看纪家的安排……”
从此以后,他和王氏就要在清远居住,纪晓芸的嫁妆,都掌握在纪家的陪房手里,就是这座宅子内外,也都是纪家的人。
“还专门请了位教养嬷嬷,之前就叮嘱我,说程嬷嬷是宫里头服侍过贵人的,要如何如何敬重。这分明是给了抬了尊大佛要我烧香伺候。以后这个家里,咱们娘儿两个只有听人吩咐的份儿。”
“也罢了,只要日子好过,总强过咱们在怀远……”王氏显然与秦博阳的看法不同。
“娘,怀远再怎样,也是咱们自己的家。何况,两位堂兄待咱们不薄。没有咱们过好日子,让堂兄堂嫂喝西北风的道理。”
“罢了,罢了。”王氏不喜与人争执,凡事得过且过,她见说不服秦博阳,而且眼看着秦博阳越来越激动,她就怕了。“你只好好待晓芸吧,这一大家子,都指望着她。”
“我自然会好好待她。”秦博阳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一双眼睛在烛光下闪烁不定。
王氏就没听出秦博阳的言外之意来,只当秦博阳在这一点上想的明白,是真的会对纪晓芸好。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讨好了纪晓芸,他们娘儿两个下半辈子的生活就有了保障。“时辰不早了,你快去陪着晓芸吧。”
“好的,娘,我这就去。你也早些歇息吧。”秦博阳就站起身,从王氏的屋子里出来,径直往新房去了。
……
纪晓芸新婚,纪老太太虽然十分想念孙女,但是这头三天是无论如何不好去打扰的,因此只能在家里耐心等待。好在,她被纪晓棠哄的很高兴,虽然不大愿意跟穆家一家子碰面,但却也没有再生事。
穆洪和沈氏一家在纪府住的很安乐,一天的工夫,不是跟纪二太太、纪晓棠说话,就是哄长生玩耍。穆洪和穆家英还跟着纪三老爷往前面的跨院去,很是教导了护院们几招。
这天,谢知县、谢夫人就带着谢怀瑾来了,专门拜望穆洪和沈氏。
谢怀瑾来给穆洪和沈氏行礼的时候,还有些腼腆,而穆洪和沈氏都没少打量他,沈氏又留着谢怀瑾在身边说了半晌话,才放他往前面去了。
沈氏和谢夫人很谈得来。
“以前不知,今天见了伯母我才知道,晓棠小小年纪,一身的从容气派,原来是从伯母身上来的。”谢夫人笑着道。
这是既夸了纪晓棠,又赞了沈氏。
沈氏已经听纪二太太说过谢夫人,知道她是纪二太太的好友,待她就格外亲切。
“晓棠年纪还小,以后还要靠着你们做长辈的包容、提点她。”沈氏就道。
沈氏的话,也让谢夫人非常高兴。
“真能娶了晓棠进门,是我们家祖上烧了高香了。我别的不缺,就缺个闺女,自然将晓棠当亲闺女待。就是怀瑾,跟晓棠比起来,也要退出一箭之地。”
众人就都笑。
纪晓棠在旁边陪着,一面就吩咐厨房准备了上等的席面,留下谢家三口来。女眷们在纪二太太的屋子里坐了一席,男人们另在前院的暖阁中坐。
直到了晌午时分,大家才尽欢散了。
沈氏就夸谢夫人,说谢夫人性子爽朗,知书达理,又聪明会说话。
“若真做了这门亲,晓棠以后的日子不会为难。”
而说到谢怀瑾,沈氏也很喜欢,说是读书人的样子,且看言谈举止,是个敦厚的孩子,而且显然喜欢纪晓棠,很听纪晓棠的话。
“只是太腼腆了些。”穆洪就表了一点儿不同的意见。
“依着你,就是你那卫所中的粗糙爷们才是好的。”屋里没有外人,沈氏就嗔了穆洪一眼,数落着他,“怀瑾才多大,第一次见咱们。咱们这多人瞧着他。小孩子家脸皮薄,这是人之常情。我就喜欢他腼腆些,不是那等油嘴滑舌的。”
沈氏这么说,穆洪就嘿嘿地不说话了。
“谢大人很善谈啊。”穆洪就说到谢知县的身上,他带着穆家英与谢知县谈了半天。“和咱们姑爷一样,都是满肚子的诗书。不过说话并不像一般酸儒那样讨人厌,是个人物。”
穆洪认为谢知县是个人物。
“谢大人对咱们卫所的事情,似乎太过关切了些。”穆家英就说道。
穆洪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从府城回来之后,纪晓棠这边跟穆家不断书信往来,什么事都没有瞒着穆洪。
“外祖父,大舅舅,你们没有说什么吧?”纪晓棠忙就问。
“当你外祖父是那么好糊弄的吗?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心里头清楚着呢。”穆洪就道。
穆家英也笑着点头。
“这件事,总要快点儿有个结论才好。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晓棠。”穆洪跟纪二老爷和纪三老爷说道。
纪二老爷和纪三老爷都点头。
“依着我,干脆以后别再提这门亲事,这样子最稳妥。”纪三老爷就道。
“晓棠和怀瑾自小一处长大,这是难得的情分。若只是误会,那对两个孩子都不公平。”纪二老爷并不赞同纪三老爷。“我与子谦相交了这么多年,我也希望一切都是误会。”
“阿佑什么时候来?”纪三老爷就问。
这次穆洪和穆家英都来清远,祁佑年就在任安卫所坐镇,所以没有来。当然,正如纪晓棠所料想的那样,祁佑年人虽没来,却准备了一份丰厚的添妆,请穆洪和沈氏给带了来。
“要等我们回去了。”穆洪就道,“任安那边也不能没人坐镇。另外……阿佑家里,出了点儿事。”
转天,谢知县又在县衙准备了酒席,请纪家人、穆家人一同赴宴。谢知县相请,大家自然不能拒绝,纪晓棠就又跟着往县衙里盘桓了半天。
等从县衙回来,进了二门,就有小丫头上来低低的声音跟纪晓棠禀报,说是顾老舅来了。
穆洪听见了,就嘿了一声。
纪晓芸成亲,顾老舅自然也来了。不过他可没敢摆舅老太爷的谱,一直都乖乖地跟在纪老太太身边,特别注意不跟穆洪碰面。
穆洪自然也不会主动去见顾老舅,两个人之间倒是相安无事。
纪晓棠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顾老舅如今往纪家跑的远没有以前勤了,至于其中的原因,纪晓棠当然是知道的。
众人就往前走,刚拐过一道回廊,迎面就来了一个人,却正是往外走的顾老舅。原来顾老舅也听说穆洪一家子回来了,就打算离开,结果好巧不巧,正碰到了一起。
穆洪看见了顾老舅,顾老舅也看见了穆洪。
纪二老爷陪着穆洪,正想着要怎样开口,免得大家尴尬,就见顾老舅已经扯袖子遮住了头脸,就拐进了旁边的月亮门。
顾老舅竟然就这样躲了,真是出乎众人的意料。
穆洪就又嘿嘿地笑了两声。
顾老舅还记得十几年前的那顿胖揍,很怕穆洪。而且,这些年他也没少在纪老太太面前搓火,让纪老太太磋磨纪二太太,因此见了穆洪,就越的心虚、害怕。
穆洪不会真的对纪老太太怎么样,但是再揍他一顿却是不会眨眼睛的。
“这老小子,心虚!”穆洪笑道,“我可没想揍他。”
穆洪已经知道了顾雷儿的事,说不上同情顾老舅,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找顾老舅的麻烦。尤其是纪二太太现在过的不错,和纪老太太之间的关系也缓和了。
大家往纪二太太的院子里来。
“这就是心术不正,害人终害己啊。”穆洪很感慨地道,说完了才现沈氏在给他使眼色。
穆洪就闭上了嘴,用眼角去瞥纪二老爷。
纪二老爷面上是苦笑,并没说什么。
……
终于到了纪晓芸回门的日子,一大早纪家就忙碌了起来,准备的妥妥当当的迎接姑奶奶和新姑爷。
很快,门上就来人禀报,秦博阳骑着马,护着纪晓芸的马车到了。
“快,快让他们进来。”纪老太太坐在炕上,忙就吩咐道。
一会的工夫,就见众丫头婆子簇拥着秦博阳和纪晓芸来了。两人都穿着大红的衣裳,面上都带着笑,这么看来,竟是十分的相配。
两人依次地拜过了纪老太太等众人,这才在椅子上坐了。纪老太太嫌纪晓芸坐的远,就又招手叫纪晓芸到她身边坐。
纪晓芸一脸的红晕自进门来就没有褪,她欠身要起来,却又顿住,去看秦博阳。秦博阳笑着微微点了点头,纪晓芸才到纪老太太身边坐了。
纪老太太拉着纪晓芸的手,就上上下下的打量,然后就放了心。
在座的众人就都看的出来,纪晓芸是真心高兴。
留着秦博阳说了一会话,纪二老爷就将秦博阳带走了,男人们也相继跟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诸女眷,说话就更方便了。
“晓芸,博阳那孩子待你好不好?”纪老太太等不及地问道。
“很好。”纪晓芸就害羞地垂下头,嗓子眼里吐出这两个字来。
“这不用问了,看晓芸这样,就知道跟姑爷肯定是和和美美。”张氏爽朗,就笑着道。
纪晓芸的头就垂的更低了。
“那就好,那就好。”纪老太太笑着点头,随即众人又问了纪晓芸许多话,纪晓芸也都一一地答了,关于她的新婚生活,秦博阳,还有王氏,都脱不过一个好字。
“这门亲是做对了,我没看错了博阳那孩子。”纪老太太就道,“我总算是又放下了一桩心事。”
这样坐了一会,纪晓芸的目光就总往门口飘。
纪晓芸瞧见了,却没说什么。张氏也瞧见了,就笑出声来。
“新婚的小夫妻,才分开了这么一会的工夫,就开始记挂着啦。”
纪晓芸知道是在说她,羞的满脸通红,又垂下头去。
沈氏忙就使眼色让张氏不要再说了。
“晓芸脸皮薄,性子腼腆,那经得你这样说。”沈氏这话是笑着说的,张氏也笑着应承。
新婚三天无大小,正是拿新郎和新娘打趣的时候。纪老太太见纪晓芸和秦博阳感情好,也笑的眯起了眼睛。
招待回门的姑奶奶和姑爷,纪家大排筵宴。秦博阳跟纪晓芸吃过了宴席,就告辞回去了。纪老太太本来还要留纪晓芸多待个把时辰,秦博阳是点了头,然而纪晓芸却摇头。
“婆婆一个人在家,我想早些回去陪她。”
这话说的很是,纪老太太也无法反驳,是能让秦博阳带着纪晓芸走了。
“晓芸啊……”纪老太太只能看着纪晓芸的背影,嘴里喃喃地不知道说了什么。
亲眼看见纪晓芸回门,知道外孙女过的很好,穆洪也就放了心,转天就带着穆家英回府城了。沈氏和张氏带着穆万杰留了下来,要再多住些日子。
一眨眼,就进了四月,春暖花开。
祁佑年来了。这次他依旧是有公事,先带了人在衙门落脚,随即就来了纪家。
纪晓棠现,祁佑年瘦了,而且穿了一身的素服。
“生了什么事,阿佑?”纪晓棠问祁佑年。
祁佑年在戴孝,而且是为很亲近的人戴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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