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儿扭头看了程杌秋一眼,欲言又止终是跟着众人来到外面。
公主哭的直打嗝,顾清婉抱着公主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着。
程玉儿抬腿走过去,“昭仪娘娘,方才我姐姐不是有意的,还希望娘娘不要放在心上。”
“本宫都习惯了,无妨。”顾清婉从前没少受程杌秋的冷嘲热讽,她还不是照样忍过来了,谁能成功笑到最后谁才是赢家。
且程玉儿是无辜的,她也不会因为程杌秋的事迁怒她。
“本宫听说你和沈小侯爷与明年正月完婚,本宫提前恭贺程姑娘你大喜啊。这程沈两家门当户对,沈小侯爷又是青年才俊,真是叫人羡慕呢。”
程玉儿脸颊微微一红,“臣女也觉得沈小侯爷很好。”
殿门“吱呀”一缓缓被人从外面闭上,有阳光从门缝间偷溜进来,撒下一道浅浅的光柱,有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间飞舞。
白云昭淡定的放下茶杯,从盘中捏起一颗核桃酥。
“贵妃娘娘要不要尝尝这榛子酥,味道很是不错。”
程杌秋哪有什么心思吃东西,她死死的盯着白云昭,声音含恨。
“白云昭,本宫从前怎么就没瞧出你这么会演戏呢。本宫以为你是只绵羊,没想到你确实扮猪吃老虎。哼,你是不是很得意啊,骗了本宫这么久。现如今不仅是四妃之一,还有了龙嗣,觉得本宫不敢拿你怎么样了?”
“贵妃娘娘过奖了,有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贵妃娘娘让嫔妾进宫是这样,嫔妾倚仗贵妃娘娘也是如此。”
白云昭放下榛子酥,抬眼面无表情的看向程杌秋。
“嫔妾还是要感谢贵妃娘娘,要不是您担心因为自己怀有了身孕,怕别的娘娘同贵妃娘娘您争宠。嫔妾也没有机会进宫,更不会有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这么说起来,您还是嫔妾的伯乐呢。”
白云昭越表情平静,程杌秋就越愤怒。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直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能拿捏住白云昭。
谁成想白云昭才是那个深藏不漏的,她反而成了一个笑话!
“所以你就是这么谢谢本宫的提携之恩的?其实你早就在筹谋背叛本宫了吧,本宫真是瞎了眼怎么就听信了你的谄媚之言?!明明兰心提醒过本宫,叫本宫小心你。”
“贵妃娘娘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太过轻信他人。贵妃娘娘出生与名门望族,又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应该明白。这宫里什么都不缺,缺的只有真心。”
白云昭嘴角微微勾起,眼眸如冰,“自从嫔妾入宫之后,贵妃娘娘就一直利用嫔妾,还让兰心给嫔妾送避子药。贵妃娘娘做了这么多事,为什么还会以为嫔妾会一心一意效忠您的。贵妃娘娘,你真的是够天真够愚蠢的啊!”
“放肆!”程杌秋脸色发青,愤怒让她的红唇微微发颤。
“你说的没错,是本宫愚蠢,这才轻信了你,没想到你却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以为你有了孩子,本宫就奈何不了你。”
程杌秋冷笑连连,“是,本宫现在不能拿你怎么样。可是本宫可以弄死你的父亲,你的父亲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想来你这个做女儿的应该一清二楚。只要本宫稍稍授意,你父亲太史的位置也就做到头了。
白云昭噗嗤一声笑出声,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
“贵妃娘娘想这么做,那就尽管这么去做好了。嫔妾还要感谢贵妃娘娘呢。”
程杌秋怔住,白云昭这是什么意思?她就真的一点也不担心,一点也不害怕。
“贵妃娘娘从小众星捧月般长大,尽管是女儿身,可程大人仍旧将娘娘视为掌上明珠。”
“可嫔妾的父亲却是一个自私自利,忘恩负义,眼里只有自己的人,他让嫔妾和嫔妾的母亲任由别人欺凌而熟视无睹,嫔妾这些年所受的苦都是拜他所赐。”
“嫔妾巴不得他赶紧死了!”白云昭以为自己忘从前种种,没想到还记得如此的清晰,就像发生在昨日一般,让她感觉无比的痛恨。
程杌秋面上仍带着愠怒,“淑妃可真是孝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别忘了,白家可不只只有白大人一个,还有生你养你的母亲,还有你的哥哥。”
“说起你的哥哥,在军营里面是吧。这军营里刀枪无眼,万一断个胳膊断个腿的,怕是这辈子就毁了。”
白云昭藏在袖子里的手慢慢攥紧,父亲的死活她是丝毫不关心,但是母亲和哥哥的安危她做不到冷眼旁观。
现在就看父亲得了,他要是受得住,那他们白家就会平安无事。若是受不住,只怕是都得死!
“贵妃娘娘不用威胁嫔妾。嫔妾早已经不是三岁孩童,也不是被人给吓到的,嫔妾要是轻易就被人给唬住了,也就不会活到现在了。”
白云昭语气淡淡的,望向程杌秋的目光平静,“贵妃想做便去做就是了。只是贵妃娘娘得考虑清楚了,嫔妾父亲这个人呢,被人逼急了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倘若程家不是两袖清风,只怕会是鱼死网破呀。”
程杌秋呼吸一窒,“你什么意思?本宫的父亲是大燕的将军,当然是两袖清风。”
白云昭看了程杌秋一眼,捂着嘴笑起来,“贵妃娘娘真可爱,华清宫花钱如流水,嫔妾要是没猜错,贵妃娘娘没少让家人贴补吧。我朝禁止官员经商,贵妃娘娘总不能以为程家的银子是大风吹来的吧?”
程杌秋一下一下的口这桌角。她不禁想起那日容小小对她说的那些话,难道父亲真的贪污受贿?
不,不可能。虽然大燕禁止官员经商,但是有很多人都会找自己信的过人,以他人的名字盘店经商。要不然那些朝廷官员还不得穷死!又拿什么打点人际关系。
“难道你的父亲就两袖清风了,怕是只会贪的更厉害吧。”
“嫔妾父亲的事跟贵妃娘娘没有关系,贵妃娘娘只要知道‘功高震主’四个字就行了。有多少人想害程家,后宫又有多少人想害贵妃娘娘,皇上到底有没有对您心存戒心,是真心还是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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