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慢慢爬上窗台。
他在考虑在肉身回归之前，是不是该收个人类坐骑了，当只狐狸实在太不方便了，被认得还好，不认得容易被拿着棍子撵出去，属实没牌面。
收谁好呢？
他想着，准备有必要去神凰族一趟。
“你还知道回来？”
白冰给这一声冷喝吓一跳，抬头一看，除了她还能有谁。
“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他诧异道。
“没事，我就是听说这样能诈出亏心事。”她开口，炫了几个小橘子。
咱一只狐狸，能有什么坏心思呢...白冰想了想，道：
“亏心事没有，不过倒是有一件大事。”
“有办法处理污染了？”
她掰了半个橘子塞嘴里，又塞了另一半给白冰，“中州飞仙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把道门门主杀了？
道门都出现了些躁动，不过云鹤把他们说服了。”
白冰才想起这回事，天山族事件之后必然要出现新的动荡，还是云鹤考虑妥善。
嗯，应该的。
“不是我杀的，但认为是我杀的也没关系。”
白冰道：“我想说的是，污染出了些变化，它似乎拥有了主体意志，在加速进化。
不过这也是个机会，我有个大胆的想法，只不过...可能有风险。”
“有风险就让云鹤他们处理呗。”李清思道。
“他们可能处理不了。”
“那就一起扛过去呗。”她又说。
白冰笑了笑，她以前还会经常问咋回事咋回事的，现在都直接不问了，也是，讲了也没太多意义。
他便说道：“你都要出嫁了，我却极少关心这些，确实对不住你了。”
她吃惊地把橘子咽下去，“我爹，他跟你说了？”
“嗯。”
“你同意了？”她这次迟疑一下。
白冰感觉奇怪，“为什么不同意？”
“嗯...我以为你至少要犹豫一下。”
她说罢便笑了，然后转过身去竹筐里翻找小橘子，翻了很久才转过来，一把橘子塞进他嘴里，白冰注意到她耳根有些红，竟难得地看到些羞涩。
要是橘子皮先剥掉就更好了。
白冰道：“你在想什么，我当然要负责到底了。”
“只是负责吗？”
“爱至深，便有了责任。”
她便满意笑了，开口道：“那你说，你只爱我一个人。”
“那是必须，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
“我要你重复一遍。”
“你竟然不相信我吗？”
白冰叹息，“你看，我如今身在神凰族，而心摆在你面前，你怎会忍心问出这种话。”
肉身搬到了神凰族温养，也算吗...她一时竟无言以对。
“好吧，算你通过了。”她点头道。
抛开事实不谈，这个态度还是挺让人满意的。
“那就这么说，我还有些事要走一趟。”白冰道。
“去哪里？”
“神凰族。”
“……”
……
“小姐。”
灰衣侍女从屏风走出来，道：“公子跟神凰族那位走太近了。”
“他跟我保证过了。”李清思道。
“他都故意不回答你的问题啊。”
“我说了他都保证过了。”李清思神色不悦，“我李家的人，从来说话算话。”
“小姐你怎么能自欺欺人呢？”灰衣侍女道：“毕竟您也经常胡扯八道啊。”
她沉默了下，叹道：“那我又能怎么样呢？”
白冰来到神凰族。
他大概瞥了一眼，神凰族深处云烟密布，这里的“污染”还没有被收走，但他不确定还能保持多久。
“你帮我做件事。”白冰再次从桌上两柱子案宗中，见到安映秋。
“什么事？”
她抬头，揉了揉太阳穴，脸上疲惫渐缓。
桌子上乱七八糟地摆着各种文件，书柱也达到了猝死量的高度，肝痛感一下子就来了。
白狐跳上桌子，盯着她看了会，忽然笑道：
“我记得很早见面时，你眼里满满的光，可看到未来神凰族长之姿。
现在四舍五入，也算是实现了，有什么感想？”
“有吗？”她愣了下，不知道白冰为什么忽然讲这些，不过还是认真想了想，“没有吧。”
“不觉得比修道还没意思吗？”白冰看着手头那份文书，似乎是关于修订族规的。
“没有，至少批案宗不用一次次涅槃。”她说。
白冰默默想了想，这么一听还怪心疼的，便道：
“不如做我人宠吧。”
“什么意思？”安映秋诧异抬头。
她觉得白冰好像有话要说。
通俗点讲，就是有点不正常。
白冰道：“我之前去中州一趟，发现一个问题。
他们总是低着头看我，作为仙尊，当世唯一飞升者，这多少有些不尊重。
你来做我的人宠，这样才更有仙尊风范。
你觉得如何？”
安映秋脑补一下，一只狐狸爬到她头上的样子，觉得实在有些怪异，不过也没直接反对，她知道白冰正在对付特殊的敌人，这么做，或许有他的大病。
“你要借我立威？当多久？”她问。
白冰想了想，“百八十年吧，一辈子也行。”
安映秋抓起手头案宗，要砸过来。
“开个玩笑。”
白冰躲过去，道：“其实我是想让你帮我对付一个人。”
听到这个，安映秋才收起案宗，“对付谁？”
“赵昊。”
安映秋诧异，“那不是你兄弟吗？”
有吗？说的我都差点信了...白冰道：“他很可能被利用了，身上正在发生一些难以理解的事情。
我感觉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进化力量，他在代替我，与我争抢污染源头。
我想干扰一下他的方向，但我不方便亲自出手，也不能让李家的人出面，会被怀疑。
但他又很强，一般人现在很难对付他。
思来想去，就只有你了。”
安映秋思索片刻，“你想利用他，帮你收束污染？
让我出手刺激他？”
“聪明。”白冰笑道：“不愧是我的人宠候选人，怎么样，刚才提的条件不珍惜一下？毕竟我这般形态也没几天了，伺候青丘镇国神兽可不是谁都有的待遇。”
安映秋自动忽略后半句，说道：“简单。”
战斗，从来是最简单的事了。
至少不用动脑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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