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兑好奇道:“那个被你击败的领导者和他那些分裂体,现在怎么样了?”
红豆语气冰冷起来:“我把他杀了。他死了,他的那些分裂体也就自动解体,全部死亡。”
邹兑吃了一惊,没想到植物生命竟然这样特殊,本体一死,分裂体也自然跟着死亡。
似乎是见到邹兑吃惊的样子而误会了,红豆冷哼一声:“你觉得我很残暴吗?这其实是惯例了,为了自己考虑,新的领导者是不会容许老的领导者存活着的,那样会引发整个集体的不安定。”
邹兑苦笑一声,这种做法的确很残暴,但其他智慧生命种族的内部斗争可远比这种做法更加极端和残酷,那长长的历史长河之中,记载下来的各种残忍就不知道有多少……
邹兑没有继续这个问题,问道:“这样说来,男性的植物人岂不是成为领导者后,会比女性的植物人更有优势?”
红豆想了想,点点头道:“可以这样说吧……男性的植物人可以借助女性植物人孕育果实,产生他的分裂体。这些分裂体都是他生命的延生,继承着他意志,会完全听从他的命令。不过,女性的植物人成为领导者后,却也不差,就比如我现在能够缓慢地吸收所有手下的力量,壮大自己的力量。我的手下越多,我也就越强大!”
邹兑听明白了,男性植物人的优势是“分裂体”,是一种数量上的优势;而女性植物人的优势,则是不用修炼都能提升的自身的力量,这是质量上的优势。总的来说,男性和女性植物人,无论谁成为了领导者后,优势各有千秋吧……
红豆说道:“所以,你应该能明白,我会什么会害怕虚弱。若是我虚弱了,我的手下会趁机夺权,一旦击败了我,我就危险了,几乎不可能继续存活下去。
邹兑一点头,笑道:“你可以放心,关于梳理灵魂,我做过许多次,对于被梳理者,是完全无害的。”
“真的完全无害吗?”
红豆听着,声音里透着十足的期待。从这里,也能看出她对于邹兑的信任已经更近一步了,竟然轻易就打消了疑虑。
邹兑点头道:“我向你保证。而且,就算当真造成了你的虚弱,我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到时候我会全力保护你的。”
“那好吧……”
红豆看起来真的想恢复以前的记忆,主动走到了邹兑的毛毯上,“我该怎么做?”
邹兑让出一个空间:“你先躺下吧。”
红豆没有多想其他,依照邹兑的话,在毛毯上直接躺了下来。
邹兑手指头轻轻点在红豆的眉心,先大致试探一番,却发现红豆的灵魂和人族等大部分的智慧种族区别不大,最多也就是灵魂的强度要弱一些。
这样探测下来,邹兑顿时更加有信心多了。
“你准备好了吗?我要动手了。”
邹兑看着红豆,问了一声。
红豆有些紧张地点点头。
邹兑随即不再犹豫,灵魂力量顺着手指尖,如水银泻地般的渗进了红豆的眉心。非常奇怪,红豆的灵魂识海似乎对于灵魂力量特别的敏感,邹兑感觉自己的灵魂力量丝毫没有受到阻挡,甚至是有些被吸引着地往里面流去。
“啊……”
忽然,红豆呼了一声,身躯产生了剧烈的反应,猛地弓起,急剧地颤抖,似乎想喊什么,但是喉咙里却只能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词句。
另一边,邹兑也是瞬间有些失神,只感觉自己的意识随着灵魂力量,进入了一个深邃无垠的宇宙星空之中,一道道混乱的记忆乱流,如同时辰在自己的身旁飞过,产生了大量携带情绪的魂力疯狂涌动,无数画面片段开始在自己的眼睛闪现……
“我这是怎么了?这是哪里……”
邹兑心中一片茫然,悄然迷失。
“啊!”
一声惨叫,红豆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用尽力气地滚向了一边,脱离了邹兑的手指。
连接瞬间中断,邹兑眼前的幻象顿时消失,人也立刻清醒了过来。他长出一口气,额头满是冷汗。
这一次探测出现了难以预料的意外,邹兑忽然才发现,红豆脑海中所存储的东西,可不仅仅是“相思门”几千上万年的传承,更像是自宇宙诞生以来,亘古以来的所有资料和信息都被强行地塞进了红豆的灵魂中。
他不过是自不量力地在打开了一个小孔,立即就被庞大的携带着信息流的灵魂记忆冲击得迷失了,要不是红豆强行断开了连接,他很难想象自己会怎么样。也许灵魂识海受到冲击而崩碎,他成为了一个白痴,这些都是轻的吧……
“好痛!好痛啊!你骗我!你骗我!”
红豆痛呼的声音惊醒了邹兑,邹兑这才发现红豆已经滚在土地上,正痛苦地抱头挣扎。
“红豆……”
邹兑大吃一惊,连忙跑上前去把红豆扶了起来,“你还好吧?”
“不好!我一点都不好!你骗我!我头痛死了!”
红豆的全身都在颤抖,说话已经极度的吃力,连骂邹兑的力气都快没了。
邹兑叹息一声,无奈苦笑起来,忽然就明白了红豆为什么会失忆。
因为红豆灵魂中存储的记忆总量实在太多了,多到恐怖,多到难以形容!正因为如此,红豆若是不失忆的话,这些记忆只要涌现出百万分之一,也许都会让红豆的意识崩溃!
“相思门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手段,能够保证传承记忆不对宿主造成意识崩溃。但这种特殊手段也有局限性,这才造成了在死魂沼泽中,红豆渐渐的迷失了自己……而此后,红豆在我的小天地中休眠,被我种在这个生机世界中后,她迅速恢复了过来,却没有人指导她相思门的特殊手段。于是,为了不让自己的意识崩溃,她本能地将这些记忆都封闭了起来。这才是她为什么失忆了,似乎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原因……”
邹兑心头总结思索着,已经大致明白了红豆到底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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