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听到了邹兑的声音,手一颤抖,酒葫芦差点掉了下来,他吃力地起身,看着邹兑道,半天才道:“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邹兑走近了老者,说道:“不是你带的手信,让我特意来找你的吗。”
老者有些感慨,笑道:“我只想没想到你有这样的胆量,一般的人都会认为这是一个阴谋,不敢一人前来……”
邹兑笑道:“天机盒的秘密弥足珍贵,若能解开,承担一定的风险也无所谓。”
老者高兴道:“好!好!我陶百仁果然没看错你!临死前能和你这样的青年俊杰一见,老头也也能瞑目了!”这回,他承认了他就是当年试图劫天机盒的陶百仁了。
邹兑虽然早看出陶百仁的气色有些不对,但听到“临死”二字,还是很吃惊,急问道:“前辈,你……”
陶百仁苦笑道:“人老了总是要死的,谁都逃不了,与其逃避,不如面对……”他不愿在谈这个话题,话锋一转,问道,“我知道你这次来九凝山是为了天机盒的秘密,天机盒带来了吗?”
邹兑点头道:“天机盒就在我身上,但盒子不能交给前辈,我必须将盒子送到武帝手中,以此来换取我的和十多个无辜者的性命。”
陶百仁点点头道:“我知道的……我一个临死的老家伙,怎么可能还继续打天机盒的主意,放心,我不想将天机盒从你身边拿走……来来来,先陪我这个即将入土的老家伙喝两口酒吧……”
邹兑点点头,没有拒绝,随着陶百仁而走。
月亮已经落山,陶百仁和邹兑坐在一座断崖边缘上,双脚悬空。这座断崖十分险峻,岩壁如刀削斧劈一般,崖边不断有大风吹来,风力之强连拳头大小的石头也能吹得飞下断崖。
二人的身子在强劲的夜风中不断晃动,却丝毫没有惧怕的表情。
陶百仁把酒葫芦递给邹兑道:“有人说,天机盒中的是绝世的神功秘籍,一旦练成,天下无敌……”
邹兑笑道:“是真的吗?”
陶百仁摇头苦笑道:“这世间哪有天下无敌的神功秘籍啊,我年轻时曾一味追寻功法和武技的等级,练过‘周天神功’。这周天神功被武修界称为武道第一神功,传闻练成之后就天下无敌,但我修炼之后,却是发现周天神功虽然强悍,却远不如传闻中那样厉害!反倒是一直坚持不懈的基础武技和功法,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发坚稳,我此后毕身的武道绝学都是建立在这基础之上,这周天神功反而忘在了那个旮旯角落了……“
陶百仁饮了一口酒,继续又道:“事实证明,这世间就没又天下无敌的神功秘籍,唯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邹兑默默地点了点头,不说肯定也不说否定的话,接过酒葫芦特喝了几口酒。
顿了顿,邹兑找了个时机,向陶百仁问道:“那么,前辈当年在天机盒中,看到的到底是何物呢?为何前辈当日那样害怕?”
陶百仁脸色一变,表情十分难看。半天,他缓缓道:“我是快要入土的人了,本来想将这个秘密带到土里去……但机缘巧合,却又遇到了你。将这秘密告诉你也无妨,却只怕你不会相信……”
邹兑沉了沉眉头:“前辈还未曾将秘密告诉我,怎么知道我不会相信呢?”
陶百仁从邹兑手中拿过酒葫芦,“咕咕”狂灌了几口,大笑道:“这样的秘密,只有你亲自打开天机盒,看到盒子中的秘密后,你才会真正的相信!这才是我让你带着天机盒到这里的真正原因!”
邹兑大吃一惊,怔了怔才开口问道:“前辈的意思,是要让我自己亲眼打开天机盒观看其中的秘密?打开天机盒之人,不是都会遭遇不测吗?”
陶百仁苦涩一笑,正要开口,这时忽然听到有几个声音大声呼喊着邹兑的名字:
“邹大哥!邹大哥,你在那里啊!”
“邹少侠!能听见我们的喊声吗?”
……
几个女子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就是哭腔;而男子的声音中也充满焦急。
邹兑这才感觉自己做得过于鲁莽了,应该先和方平、时莫等说一声的,以至于众人担心之下,一路找到了此处。
苦笑一声,邹兑向陶百仁道:“前辈,是我的朋友和伙伴找来了……”
陶百仁不以为过,点点头道:“没事,你让他们上前来吧。”
邹兑点点头,大声回应道:“我在这里!”
过了一会,众人寻声找来,看到邹兑完好无损时,方才纷纷松了一口气,也不顾邹兑身边的陶百仁,纷纷上前问长问短。
邹兑不得不将和陶百仁见面的事情简单说了个大概,方平等气呼呼地指责了邹兑两句后,见邹兑好声好气地认错,也就作罢了。
“嘿嘿……陶百仁,我还记得你!当年你劫镖不成,落荒而逃的样子,我都还记得的!”
时莫看着陶百仁,“嘿嘿”冷笑,显然当年的恩怨他依然记在心头。
陶百仁却是从容一笑:“我也记得时镖头,当年的事一直折磨我到现在……”
方平上前吃惊地看着陶百仁,惊呼道:“你就是当年打开过天机盒的陶百仁?”
陶百仁“哈哈”一笑,大方点头承认了。但才笑了两声,忽然就弯腰剧烈咳嗽起来。
邹兑担心地扶住陶百仁,看到陶百仁的脸色十分苍白,担心地问道:“前辈,你怎么样了?”
陶百仁摇摇头,喘息着说道:“人总难免一死,我现在已是风烛残年,怕是挨不过今晚了……”
邹兑沉眉道:“前辈,这位方姑娘医术精湛,若让她为你诊治一下,也许有办法……”
陶百仁苦笑摇头道:“我已经逃避了多年,不想在逃避了……”
陶百仁这话听得邹兑等疑惑不解,陶百仁却不多解释,向邹兑道:“你既然已经带着天机盒来了,就拿出来吧,我会将天机盒的秘密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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