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除向黎浅浅回报护法们的行踪,还通知了黎漱一声,虽然黎漱说他已不是教主,他不管事了!但黎浅浅回他一句,“护法们老奸巨猾,我应付不来。”就让他老实了。
“这些老头子肯定是太闲了!”他祖父费了多少精神,才让瑞瑶教摆脱南楚皇室的关注,他们竟然自个儿送上门去?搞什么啊!
“与南楚高官往来的护法,具体都有谁?”黎浅浅坐在黎漱身边摆晃小脚丫。
刘二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章护法名棋,祖上曾是天盛国南平侯幼子,吴护法名祥忠,祖上曾是武状元……”他念了几个人名和其祖上来历,黎浅浅听得想睡,朝他伸手,“我自己看,你歇歇吧!”
刘二把纸递给黎浅浅,讪笑了下,他刚刚可看见了,教主听得直打呵欠。
黎浅浅飞快看完,把那张纸递给黎漱,自己则问刘二,“那几个和南楚官员走的近的,是那几个?”
“章护法……”
“别,直接连名带姓说吧!要不然万一遇上同姓的怎么办?”
呃,刘二点头,指名道姓说了好几个人,黎浅浅对他们并无印象,但黎漱就不同了,他听了前两人后,脸色就变了。
“你说黄意琪和许秋瑾,都同南楚的勋贵走得很近?”
“是。”刘二回答完之后,忽地想到什么似的变了脸,原来如此啊!
黎浅浅看他们两脸色不对,好奇的问,“他们两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只是当年族里有人想与他们两家联姻,不过被很不客气的拒绝了。”
黎漱说的族里,并不是黎定平这支的,而是跟黎浅浅老祖宗黎定东,一起逃出来投奔黎定平的那位庶弟黎定远,黎定远不像黎定东那么聪明机灵,他好安逸玩乐。
黎定东跟着黎定平底下的人做生意,在南城打造起属于自家的一份家业,但黎定远却是安于待在黎定平身边,享受教主弟弟身份所带来的各种优待,他的儿女繁多,都仰赖黎定平的供养为生。
对黎定平来说,他不在乎养庶弟一家子。
之后,天盛帝国灭亡,接踵而至的天灾、人祸席卷整个中州大陆,在瑞瑶教庇护下,黎定远一家过着跟从前没什么差别的生活,他的儿孙们受这位老祖宗影响,虽没有出众的儿孙,但他们这一支也不算太纨绔,虽都没什么出息,可好歹没人为非作歹。
虽都在莲城住着,黎漱父子与他们关系并不亲近,他们也几乎不曾求上门来,那回是唯一一次,黎漱那两位堂伯求上门来,请他爹出面,代他那两位堂兄求娶黄、许两位护法家的闺女儿。
不想被毫无理由的拒绝了。
当然,这种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是缘份,不能怪人家不愿嫁女,毕竟男方条件不佳,文不成武不就的,除了长得俊俏之外,几乎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护法们的祖上非富即贵,纵是寒门子弟,也不是随便嫁女的,再说,经过这么多年,护法们尚且瞧不起瑞瑶教这些江湖人,又怎会看上黎漱这两位没什么出息的堂兄?
但是,后来黄家和许家双双把女儿远嫁,不是予人作妻,而是给人作妾,黎漱本不知后续,但后来听闻那两位堂兄先后意外身亡,派人去查之后,才得知,他们当初会请他爹出面去提亲,就是因为已跟那两位姑娘私下有了白首之约,原以为是喜事一桩,没想到会被打脸。
而导致他们身亡的意外,背后隐约可见那两位护法的身影,然而没有证据,他们也只能摸摸鼻子忍下了。
“他们到底是跟谁家走的近?”
“瑞郡王及平亲王。”
瑞郡王?长平公主的丈夫?
刘二忙又加以补充,“黄护法的女儿是入瑞郡王同母哥哥静王府为妾,许护法的女儿则是进卫国公府作妾。”
“他们不是一力支持天盛帝国复辟?那要真如他们所愿,那他们的女儿和外孙怎么办?”黎浅浅好奇的问。
黎漱冷笑,“宁可将她们予人作妾,也不愿见她们有好归宿,你觉得他们会在乎他们?”
也是。黎浅浅傻笑两声,人家亲爹都不担心女儿和外孙了,她一个外人瞎操心啥?
“其他几位护法,也是同这些勋贵结儿女亲家?”黎浅浅问。
刘二却不太确定,黎浅浅又问,“也许是反过来,不是他们家的女儿嫁过来,而是娶了那些南楚官员的女儿。”
不过刘二还是摇头,“时间太短,真不太能确定,我们会知道黄护法女儿是入静王府为妾,也是因为我们的人一直盯着瑞郡王府之故,黄护法进瑞郡王府后,静王就上门了,而且很难得的是,带了宠妾和宠妾生的儿女一道登门。
自从上一任瑞郡王妃过世后,静王上门就不曾带女眷,更不用说还带儿女了,但这回不止带女眷还带儿女,这就让负责盯梢的人感到好奇,上前去探查,不过幸好他没靠太近,要不然就会被黄护法逮个正着。
至于许护法,他女儿在卫国公府很得宠,内宅竟是由她一个妾室在掌理,因此许护法才上门,立刻被巴结许姨娘的门子给迎进去,鸽卫是从其他门子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
“告诉鸽卫们,要打听消息,也得顾好自己的安全,护法们的武功高强,不要贸然接近他们。”黎漱提醒刘二。
“是。”刘二应诺,又说了韩见一家在京城的状况才告退。
黎漱便问,“就这样放着不管他们?”
“韩见都多大的人了,他想做什么,咱们管得着吗?再说,他又不是瑞瑶教的人,他做什么,都跟咱们没关系。”
黎漱却不这么想,毕竟韩见曾奉韩老太爷之命,走遍整个南楚,甚至还远至西越、北晋等地,万一有不明情况之人相信他,与之合作,那日后吃了亏,找上瑞瑶教来怎么办?
“凉拌。他们自己识人不明,就得自己负起责任来,他们找上门来,难道咱们就得全部负责不成?”
“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表舅今儿特别有良心是咋啦?”黎浅浅反问。
黎漱黑了脸,直接赏她一记暴栗。
黎浅浅就算轻功有所进益,却还是逃不过他的魔指,气得直跺脚。
“你欺负小孩。”
“啧!真没用!闪不过就说自己是小孩。”黎漱喷她。
黎浅浅冷哼一声旋身往而去,“不跟你说了,我回房去啦!”
“去去去,早点睡,别再浪费灯油看书啦!要看,明儿白天再看。”
黎浅浅回身朝他扮个鬼脸,溜了。
黎漱在后头气得直骂,“这丫头从那儿学来的,嘎?这么皮!”谨一站在角落眼观鼻鼻观心,绝对不掺与他们师徒二人的争斗里。
黎浅浅走在夹道里,高高的围墙让人有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快跑两步旋身而起,轻轻落在围墙上,嗯,这样看出去的景色比刚才好多了。
轻快的在围墙上跑起来后,便将轻功身法运用进去,感觉要比方才轻灵许多,她便将剑招加了进去,一时间就见一抹蓝影在围墙上舞动着,一忽儿左一会儿右,看得凤家庄的护卫们眼睛一亮。
他们早听说,瑞瑶教的小教主有着一身不逊他们三位公子的好武艺,可是从未有缘见识过,但看一开始那轻功身法,就比他们凤大小姐高明,再看她后头加进的剑招,那行云流水的动作,确实不比他们家三位公子差。
只是,大伙儿不约而同的想起,二公子如今的情形来,听说要打断曾经受伤的四肢,然后重新愈合,光想就替二公子感到痛啊!
等他们回过神来,那抹蓝影已经不见踪影。
黎浅浅回了住处,春江迎上来,发现她身上汗涔涔,“教主方才去哪儿了?”她以为黎浅浅跟人动手了,可是在凤家庄里,谁会同她动手?
“没事,方才练了下轻功。”看春江一脸忧色,黎浅浅安抚道。“去帮我备水让我洗梳。”
春江点头而去,黎浅浅兀自进房去,内室里春寿正在给她收拾衣物,看她头发湿了,衣服也湿了,不由大惊,黎浅浅抚额,安抚她一回,让她帮自己拆掉发髻。
“您怎么会突然想到去练功?”
呵呵,她能说她也没想到吗?“棠姐姐呢?已经睡了?”
“没呢!在和叶妈妈商量年货的事。”
凤公子夫人过世后,内总管一人忙不过来,又没有主子可以请示,凤庄主便请蓝棠抽空帮忙下,她没想着抢权,内总管与她相处愉快,便将年货一事托给她。
蓝棠本还有些为难,跑来问黎浅浅怎么办?
黎浅浅很不负责任的让她去问凤奕,“就算没看过猪跑,也吃过猪肉,他跟在他娘身边这么多年,总该知道一些吧?”
不想,凤奕被问倒了,后来还是凤耀看不下去了,让他们去找账册循旧例去办。
这大概是凤耀回来之后,第一次开金口,凤奕得此启发后,便三天两头的找他哥问事,从小他二哥就疼他,见不得他被难住,明知他弟就是在故意耍笨,可他就是狠不下心不理他。
不过此乃后话了,现在,凤奕才从他哥那里得了主意,便和蓝棠去找账册找往日送年礼的旧例,只是,很多东西她连听都没听过,根本不知要从那着手,是要派人去采买,还是库房里有呢?
她只得又跑来问黎浅浅,这回黎浅浅直接把叶妈妈给推出去。
“叶妈妈以前在官家待过,这些事她应该都懂吧!”回过头又对叶妈妈说,“妈妈是我身边得用的亲信,日后我们瑞瑶教也得跟江湖同道人情往来,还有什么比凤家庄更好学习的地方?”
于是乎,叶妈妈非常认真的帮蓝棠打点年礼一事,并不忘将之抄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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