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孙兆华轻轻地将车里面的音响打开,播放的音乐是可米小子的《青春纪念册》,悠扬的旋律在两个人之间回荡,女人听着音乐,不知不觉间就再一次泪流满面了。
孙兆华将车开到了仙女山的山脚下,老板娘的情绪终于算是平静了下来,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可以陪我下山走走吗?”老板娘说完这句话,也没有等孙兆华同意,就主动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孙兆华赶忙将车窗关上,也跟着下了车,两个人伴着淡淡的月光,就这样沉默着往山上走,孙兆华没有主动开口询问女人的故事,这个时候,她需要的是陪伴,如果女人想要将自己的故事和孙兆华分享,她应该会主动说的。
仙女山并不是很高,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山顶,仙女庙残破的墙壁矗立在山顶,显得有些荒芜,前面那块空地上的芍药花早已经衰败了,更给这个地方增添了一些荒凉的感觉。
第三次来到这个地方,孙兆华难免有些感慨,第一次的时候救了方媛,第二次的时候碰到了菊香嫂子和李江,结果李江现在已经……想到了李江,孙兆华忍不住又有些后背凉,李江尸变以后,现在还没有找到下落,这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了他的喉咙里,现在是第三次,和老板娘。
两个人找了一块石台坐了下来,黑暗中老板娘的眼睛隐隐有些亮光,孙兆华挨着她坐着,就像是一个忠实的侍卫。
“你跟我出来,就不想跟我说句话?”老板娘轻声的问道。
“我一直在等你跟我说呢,现在是要开始了吗?”孙兆华嘴角挂上了一个弧度。
“唉!”老板娘传来了一道长长的叹息声,接下来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又过了好长时间,在孙兆华感觉自己都要睡着的时候,老板娘终于再一次次开口说话了,她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慢慢地说道:“四年前,我和他结婚,我们的家庭条件不好,我妈为了给我哥找媳妇,就把我嫁给了这个男人。”
尽管她的话语中用了很多的代指,但是孙兆华却是知道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贫穷害死人,老板娘这样一个美丽漂亮的妙人,却是嫁给了现在这个其貌不扬的丈夫,要不是家庭条件差异大,那还真的是不可能的。
“结婚那天,我哭了好久,我虽然不甘心,但是我也知道我们家里的情况,我爹常年卧病在床,我娘也没有什么本事,家里一贫如洗,给哥哥说了好几房媳妇人家一看到我家的状况都转头走了,媒人后来都懒得来说媒了,到了后来终于有人来说媒了,却是提出了换亲,就是他妹妹嫁给我哥,我嫁给他。”老板娘的声音有些嘶哑。
这个情节在贫困的地方很常见,这个时候一般男方都有可能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家庭条件还不错,就会想出用换亲的方法来给自己的孩子说一门亲事,孙兆华却是不知道这个男人的缺陷在什么地方。
“看到这个男人以后,我当时就反对这门亲事,可是我妈跪到我的面前求我答应,我哥更是这样,他一个大男人一点担当都没有,我没有办法,在我妈的恳求之下,只能答应这门婚事,但是结婚那天,我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男人,我当时没有跟他圆房。”老板娘的口气很强硬。
孙兆华听到最后一句话,微微有些惊讶,看现在这个圆滑的妙人,实在是想不到她当时的性子居然这般烈。
“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会相信,我的噩梦从这里就开始了,因为我晚上根本不和他圆房,他其实就是一个低智儿,除了有着一股子蛮力气,智商很低,什么事情都要听别人的,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和女人圆房,我也不告诉他,他就开始对我用强,可是用也白用,他根本不会,倒是把我弄的浑身疼。”老板娘的语调变低了不少,她的声音顿了顿,“我真的应该把一切都告诉你吗?”
孙兆华正听的带劲,却是突然听到老板娘这样说,他沉吟了一句,没有鼓励也没有拒绝,说道:“我现在呢就是一个垃圾桶,你可以往我这里倾倒垃圾,我保证会对你守口如瓶,但是你也一定要注意,倒出去的垃圾,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黑暗中老板娘深深地看了孙兆华一眼,主动伸手将孙兆华的手给握住了,孙兆华感受到她手上传来的力量,不知道生了什么,只能也用力的握了握他的手,算是给予回应。
过了好大一会,老板娘这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接着说道:“他为了和我圆房,居然……”
老板娘的身子颤抖起来,她开始轻轻地啜泣,孙兆华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好的预感,他伸手将女人揽到自己的怀里,轻声的安慰道:“别怕,别怕,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晚,家里来了很多亲戚,他哥,他姑父,他爸,三个人喝了不少酒,他期间好像跟几个人说了到现在还没有和我圆房,于是那一群人就跟着起哄说要帮他,他居然答应了,吃完饭以后,四个男人冲到了我的房间,他爸和他姑父将我的双手拉住,他哥将我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下来,然后……”说到了这里,老板娘哽咽了起来,她用自己的双手掩着自己的玉脸,满是痛苦的。
孙兆华可以感受到女人的痛苦,他用力的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孙兆华原本以为老板娘能在这个乡里面开起一个饭店,一定过的非常的幸福,可是谁知道她的背后居然还有这么复杂痛苦的一段故事。
老板娘的低泣声在这寂静的夜里传出去很远很远,惊醒了多少沉睡中的小动物,孙兆华感觉自己也被这情绪感染了,经历的事情多了,人却是变的更加的感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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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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