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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装重骑的冲击力强大,速度也极快,别看他重,但重量能带来惯性,再配上身高体强的西域大马,两三里之内,普通轻骑绝对跑不过具装重骑。
但问题,高句丽的马,不是西域大马啊!
老爷兵们也清楚这个短板,不过有仆军协助并不是全无机会。
具装重骑冲击时从来不排阵形,分的既散又参差不齐,每骑的间距约有二三十步,这可以发挥出最大威力,也免得互相碰撞。
“左右两翼,上,把明军驱赶成一团!”
一名将领猛一挥手,号角声随即响起。
两翼的仆军各五千,连同美川王留下的万骑,纷纷催动马速向明军的侧后方猛冲,这使得明军要迎战,就必须集中在一起反冲锋,可为具装重骑创造出机会。
两队轻骑束成鱼鳞阵向左右飞驰,中间是慢悠悠的具装重骑,而明军的中军骑兵布了个横阵,三层每层三千多人,左右两翼也是各五千轻骑。
蒲安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两支急速奔来的骑队,在兜了个圈斜冲而来之时,大喝道:“转身,分成两股迎上!”
旗手挥出旗帜,万骑从中段裂开,中间突出,有如一个八字布置在了战场上,轻骑暂时不动。
还剩下一里左右,确定高句丽军已无法转向,蒲安又道:“每臂两侧前曲,中间散开!”
经过长时间的训练,羌氐骑兵在素质上,已经与明军主力差不多了,几乎能达到如臂使指的水准,就看到八字的两撇向外弯曲,各自拥抱向了奔来了骑队。
仆军这时纵使感觉到不妥当,但临时变阵需要冒着队形散乱的风险,他们只是普通的骑兵,存在的意义只是为老爷兵们服务,作战也是辅助性的,甚至有些就是骑马的步兵,如果是慕容部骑兵,可以随时改变方向,可是他们不敢冒这风险,纵使明知道明军布上了口袋,也只能往口袋里钻。
“绷绷绷~~”
上百枚短矢迎面射来,由于鱼鳞阵队形紧凑,受打击面小,左右只有十来骑中箭身亡,这让仆军们精神一振!
挨了三轮弩箭,也只是阵亡了百来骑,眼见就可以短兵相搏,明军却中间口子一张,骑兵纷纷向两侧散开,摆出了一副放你走的姿态,不过两边的骑兵猛的前压,霎时间,四面八方都有箭矢射来,仆从军就仿佛钻入了一处由箭矢组成的隧道,偏偏没法停下,因为一停会被后面的马匹冲撞,也没法还手,明军骑兵都在一百多步以外呢,弓箭射不了那么远。
这比正面迎击的杀伤力更猛,只能白白受死,没多久,终于有人忍受不住,强行勒转马头向两侧奔逃,以挣那冥冥中的一线生机,但他们不是精锐骑兵,无论技能与意识都不足以冲破弩箭阵,只能与同伴相互撞击坠马,或者被短矢射死,照这势头看,韩晃部都不用上场!
那慢悠慢悠奔来的老爷兵们心头大震,他们也想快啊,奈何跨下的马匹不给力,别说加速,有的已经在呼哧呼哧喷着白气了。
如果慕容皝还活着,足以活活气死。
韩晃见蒲安那里用不着自己去支援,猛一招手:“咱们都去会会高句丽人的具装重骑!”
轰隆隆的蹄声骤然响起,万骑撒开蹄子围奔而去,这可把老爷兵们急坏了,他们不但跑不快,连改变方向都非常的困难。
围骑渐渐放慢速度,在百步左右把具装重骑散开围住。
“当!”的一声脆响,也不知是谁放了一箭,不出意外,这一箭被磕飞。
“娘的,邪门啊,老子偏不信邪,靠近点再射!”
一骑奔近至五十步,引弓又射,仍是当的一声脆响。
“再靠近点,娘的,这壳子怎如此之厚?”
又有人奔到三十步去射,甚至有胆子大的接近到了二十步的范围之内,却无一例外,没有一箭射穿!
在河的西岸,蒲安部分成两队,各自围杀着仆军,仆军的数量正在急速消减当中,其实高句丽人并不是不堪一击,主要是仆军太蔫,就是用来服侍老爷军的,战斗力很弱,率先败下阵来,以致于拖累了那一万高句丽正规军,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猪队友。
而那三千具装重骑以不快的速度布成了个大松散阵形向仆军奔去,似是要与之汇合,在具装重骑的身侧与尾部,围着一大片轻骑兵,速度忽快忽慢,既不阻拦,也没人上去交战,只是拿箭射,仿佛在测试着甲骑的坚硬程度,给人一种玩耍般的感觉。
老爷兵们又恐惧又憋屈,这哪是去救援仆军,而是想跑跑不了啊,但随即,胸膛里纷纷燃起了一蓬蓬熊熊怒火,他们是天之娇子,是身份尊贵的具装重骑,今日却被当成了耍乐的对象。
“快看,那几人脸都憋的通红,大伙儿都猜猜,是累的还是气的啊?”
“顶着个乌龟壳子能不累吗?”
“不对,肯定是气愤到了极点,你看这人,他的眼神都能杀人,也难怪,具装重骑被逼到这种程度,换了老子也觉得丢人啊,那么多的钱财,花到狗身上了!”
“以具装重骑对付轻骑兵,也不知是谁想出的馊主意!”
“扑哧!”
一名老爷兵再也忍受不住四周的嘲讽,猛的喷出一口鲜血,随即咣当一声摔落下马,人事不省!
“哈哈哈哈~~”
四周爆出了嚣张的狂笑声。
随着笑声蔓延,越来越多的老爷兵们急怒攻心,如下饺子般咣当咣当摔了下来,还有些人意志较为坚定,虽然强行撑住,但是体力也在快速流逝,身形摇摇欲坠,这反过来使得笑声更加张狂,也使得河对岸还在苦苦撕杀的两军更加的心慌意乱。
对面已经完败,那自己呢?
从高句丽军先开始,突然一哄而散,慕容部一看,也跟着向四面八方逃窜,联军崩溃了!
河东河西各不相同,河东明军三五成群的追杀着联军,杨彦下的命令是以二十里为限,因为交战地点距离蓟只有四十里。
河西明军则因具装重骑陆续不支倒地,仍沉浸于欢乐的海洋当中。
人人面带笑容,有人负责警戒,有人收拢战马,还有人在尸体上摸摸掏掏,当然了,最令人振奋的,则是亲手扒去老爷兵们身着的沉重甲骑。
杨彦也回到了河的西岸,蒲安立刻让人支起一副重甲,兴奋拱手:“大王,具装重骑装备齐全,咱们不如也组建一支吧,高句丽人之所以会如此狼狈,是没有好马,待得弄到了好马,当能发挥出威力。”
“不!”
杨彦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骑兵应以快捷轻便为主,具装重骑若论起犀利,如何能与火炮相比?我军有火炮,何必取其短处?随着武器更新,战争形式也在变化,具装重骑已不合时宜,赶紧收拾下战场,务必在雨前,攻下蓟城。”
“诺!”
众将齐齐施礼。
“大王!”
这时,荀虎匆匆赶来,指向身后军卒抬着的尸体,拱手道:“此人好象是慕容皝。”
“哦?”
杨彦看了过去,他与慕容皝有过数面之缘,曾一度交谈甚欢,一眼就能认出,这的确是慕容皝。
慕容皝三十出头的年纪,脸颊蓄着一圈浅浅的胡须,面容英俊,此时却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嘴角的血污已凝成了血枷,胸口凹陷下一大块,显然是被马匹踏中身亡。
“哎~~”
虽然慕容皝屡次与杨彦为敌,可真见着了慕容皝的尸体,杨彦仍是唏嘘不己,一幕幕往事从脑海流过,许久,叹了口气道:“三郎君数次与孤为敌,孤不怪他,无非立场不同罢了,慕容部要生存,不得不南下渗透,而孤为了华夏百姓,又必欲诛之。
罢了,罢了,人死如灯灭,把三郎君厚葬了罢。”
“大王仁义,慕容皝纵死亦无憾!”
荀虎深施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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