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尘,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你跟我实话实说,你师父是不是故意躲着不见我?若真是如此,我江小白也不会嬉皮厚脸地赖在这里不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断尘依旧是在扫着庭院中的落叶,他像是没有听到似的,根本没有回答江小白的问题。
“成玄子!你tmd装聋作哑是吧!”江小白怒道:“你知不知道云天宫覆灭在即?你还在这里扫地!”
听了这话,断尘扫地的动作微微一顿,很显然江小白的此番言语给他造成了触动。断尘继续扫地,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江小白心急如焚,偏偏却遇上了一块木头似的断尘。
“云天宫此刻正在和近万的活尸搏斗,你的那些徒子徒孙们很快就会被活尸咬死!”
断尘还是在扫地,江小白彻底放弃了,不再说话,静静地等待着圣子和赤脚僧追来。
按理来说,他们应该和他前后脚就到了。
江小白心想难道是赤脚僧说了什么,圣子也害怕不是这大竹寺的老和尚的对手,所以不敢来了?
江小白原本不希望他们不追来,那样的话,他就没有办法战胜圣子。现在他倒是非常希望圣子不要来了,因为大竹寺的老和尚迟迟不肯露面,在江小白看来,这是老和尚拒绝帮他的体现。
不过他的想法很快就破灭了,赤脚僧和圣子落在了大竹寺的庭院内。赤脚僧终于又回到了这里,环目四顾,一切都如旧,只可惜物是人非。
“我又回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扫地的断尘身上,沉声道:“你是谁?”
断尘终于停下了扫地的动作,直起腰来看向赤脚僧,而后双掌合十行了一礼。
“见过师叔,晚辈断尘。”
赤脚僧狐疑地看着断尘,“师叔?你是我师兄的徒弟?他什么时候收了徒弟?”
断尘没有回答赤脚僧这个问题。
“师叔,请您稍安勿躁。”
赤脚僧道:“我师兄呢?他为何不出现?”
圣子道:“他来了。”
话音未落,一名长须飘飘的老和尚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江小白看到了老和尚,心头大喜。
“老和尚,你装神弄鬼干什么!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大竹寺的老和尚微微一笑,“小施主何必心急啊!老衲不是已经让断尘知会你,让你稍安勿躁了么!有贵客临门,老衲总得整理一番仪容,这也才不显得怠慢了贵客,是不是?”
江小白这才注意到今天的老和尚有些不一样,他前几次看到老和尚,都是一身灰布僧袍,打满了补丁,而今天的老和尚不一样,穿了一身绸缎僧衣,外面还披着一件袈裟。
江小白道:“老和尚,你是准备向兄弟会的圣子乞降吗?对于这种人,你也把他当成贵客?”
老和尚道:“众生平等,在老衲的眼中,每一个生命都是一样的。”
“师兄!”赤脚僧开了口,“好久不见!你安然无恙,我心中更是替你高兴。”
“师弟,好久不见,你终于肯回来了!”老和尚叹了口气。
赤脚僧道:“师兄,这大竹寺就是个牢笼,我不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我向往的是正片天空,我需要的是自由,所以我离开了这里。师兄,我知道你无法理解,但请你尊重我的决定。”
“师弟,大竹寺有大竹寺的规矩,要想离开不是不可以,但你在大竹寺所学的一切,都得留在大竹寺。你是离开了,但你没有把你欠大竹寺的归还回来。”
“师兄,你错了。我这一身本事都是靠我自己苦修而来,我感激大竹寺对我的培养,但要我废掉一身修为,这绝对不可能!我勤修苦学了数万年,才有了这一身的本事,谁都夺不去!”
“可你今天回来了,不是?”老和尚道:“回来了就好,你又有了选择。若是你愿意留在大竹寺,伴随着青灯黄卷,每日随我诵经念佛,你依然可以保留你的修为。若你还是要走,那师兄只能废了你。”
赤脚僧哈哈大笑起来,“师兄,你老糊涂了!若是没有十足的信心,我怎敢回来?我身旁的这位圣子大人,一身本领盖世无双,有他庇护,你如何能废的了我?”
老和尚看着圣子,“这位施主,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老衲都希望你不要插足我门中事务。大竹寺有大竹寺的门规,希望你能够理解。”
圣子道:“本座当然可以理解。不过要想本座理解你,你也得理解本座。我希望大师能将此人交给我,不要阻挠本座带走此人。”
圣子的目光落在了江小白的身上。
“他是我的客人,既然来了这里,作为主人,老衲就有义务保护我的客人。施主,你杀念太重,若是执迷不悟,迟早坠入魔道。不如立地成佛,放弃这尘世间的一切,皈依我佛!”
圣子目光一寒,“呵呵,老和尚,你传教传到本座的头上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老和尚依旧是眉目含笑,道:“我佛慈悲,在我佛眼中,众生平等。若你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佛不会因为你曾经双手染满鲜血而将你拒之门外的。”
圣子冷冷一笑,道:“老和尚,你佛是个什么东西?他在哪儿呢?”
老和尚道:“佛在人心之中。”
圣子哈哈一笑,“在你心中,可不在本座的心中。本座心中无佛。谁人敢挡本座的去路,就算是佛,本座也一样杀!”
赤脚僧道:“圣子大人,还是让我劝劝我的师兄吧。”
“好,我给你时间。”圣子道。
赤脚僧走了过去,沉声道:“师兄,你不要倔强了!大竹寺不比当年,仅凭你一人之力,你能阻止得了圣子吗?你若死了,大竹寺便算是覆灭了。”
老和尚道:“师弟,大竹寺覆灭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佛的覆灭。师兄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绝对不会允许这事发生!师弟,你不要劝了,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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