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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中许逊,一言不发。
这时,一个少女出声了,直接把这事给定了下来:“你们这群老不修,我师兄本来就没错,动都没动那个朝凤仙,当场所有弟子都看到了,是那朝凤仙自己死的,怪我师兄什么事?你们爱理不理,我带我师兄去找师尊去!”
来人是许逊带到宗门内的师妹公孙长遥。
“告辞。”许逊躬行一礼,转身便与小师妹一通离开了。
公孙长遥带着的灰色猴子,在门槛前蹦蹦跳跳,抓耳挠腮,最终留了个红红屁股给一干哽着说不出话来的长老,气氛好生尴尬。
许逊走在下山的路上,身后跟着师妹和猴子。
他眼神怔怔地看着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走了片刻后他扭头对公孙长遥说,自己要去东海寻地练剑寻道,曾答应过师尊若道未寻便不回去。这一说,公孙长遥果然急了,许逊连忙安慰说,自己已让乌离通知了师尊,将事情缘由悉数禀告,剩下师妹你安心等待便好。
公孙长遥无奈,知道自己去了是个累赘,也只得妥协。
她瞥眼看了下自己刚到陷空山时,收服取名为无支祁的猴子,眼珠子一转,蹲下身来摸了摸猴子脑袋,小声吩咐这猴子跟随师兄。
也不知猴子真听懂还是假听懂,呲牙咧嘴吱吱叫了两声,便拉着许逊的裤脚。
许逊无奈笑了笑,算是答应了,这猴子顿时拽着许逊衣服,一溜蹿到了许逊肩上。
“师妹,后会有期。”许逊头也不回摇摇手,肩膀上的猴子扭过身来。吱吱叫着挥挥手,那脸上的表情像是在笑。
公孙长遥也挥了挥手。
陷空山本就在东海之滨,许逊走出林子,来到山崖边,手指一引将体内飞剑之一逼出,御剑飞到海岸上空后。就朝南边袭去,一路冲破种种风浪。
他肩上的这只猴子一直待在山上,何曾见过这样的情形?
每每大浪掀来,就会慌乱大叫,死死抱着许逊的脑袋。等见到许逊一剑将三丈高的浪劈成两半时,又开心地吱吱叫,拍起了手来。
久而久之,猴子遇到再大的浪潮也有恃无恐了起来,每每见到许逊一剑斩浪。还会站在许逊肩上,一手抓着他头发,一手随许逊舞剑的手笔画着,看起来有一股颐指气使的滑稽模样。
这为枯寂的旅途添了不少乐子。
但许逊有时候也会嫌这猴子无支祁太过犯人,打骂他听不懂,说了也没用,就心中一动想了个办法。
待大浪来时,许逊做好斩浪的准备。这只猴子果然又开始墩站在他肩上,一手拽着他头发。喉咙中发出轻微的吱吱声了,他知道,自己一但斩浪,这猴子定然会一手像将军指挥兵马般指着大浪吱吱叫的更兴奋。
你叫,好啊。
许逊嘴角抿着笑容,等这浪头一靠近。许逊收剑,以气机护住身体,加速御剑快速穿过浪头幕布。
轰然一声,猴子浑身蓬松的灰色毛发,全都变成湿答答的了。它要吱吱叫两声。结果一叫喷出来的都是海水,直一个劲咳嗽。待明白自己被耍了后,捏着许逊的耳朵,一个劲地叫了起来。
许逊哈哈大笑,把猴子抓起往迎面而来的浪头上一抛。
凌空的猴子手舞脚乱地在空中一顿瞎抓,等落到那浪头尖儿上时,猴子在白色的海浪尖上打了个滚,随后……竟然站在了浪尖上!
这一幕,让许逊呆了好半晌,直到等自己靠近,猴子一跃从浪尖跳到了他肩上,开始对他各种得意。
许逊就纳闷了,驾驭之术乃是修真界最常见的手段之一,以气机驾驭剑,驾驭水火,都极为常见,可令他纳闷的是怎么一只寻常的灰毛猴子,也会有这般的手段?这不应该啊!许逊不行这个邪,于是乎心思一动,抓着这只猴子,御使脚下飞剑冲天而起。
猴子在这过程中,兴奋吱吱叫得厉害。
但当见到许逊一个调头,朝着海中坠入时,猴子当时连猴屁股都吓白了,惊恐叫着,死死抓许逊的胳膊。
许逊哪理会他,以气机护身后,眨眼轰然一声,冲入了海底七八丈。
之后就将猴子无支祁甩出了气机护罩。
被甩出护罩的猴子,一个劲地手脚乱舞,捏着自己喉咙,仿佛随时窒息而死了一般。过不了片刻,就悬在海水之中不动了。许逊一愣,以为猴子死了,但当他见到猴子一动不动的身体,和长长尾巴不断摇晃时,顿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这臭猴子还会撞死。
撞死,好,让你装,许逊放眼过一片海底,看到了远处有条大海蛇,便用气机将其抓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海蛇和长长的猴子尾巴绑在了一起。
猴子起初觉得纳闷,怎么还不来,来了它就可以吓这厮一把,后来觉得尾巴不对劲。
越来越不对劲了。
它不装死,抬头起身甩过尾巴来一看,就见到一张五彩斑斓硕大的海蛇,吐着蛇信,和它四目相对。
猴子当时吓得浑身猴毛乍起,成了钢针,一把掐住海蛇脖子,死命地将蛇往外拽。可是它尾巴缠着海蛇身段,这一拽把自己都拽了个转身,当即一个劲儿地开始甩着海蛇。可怜的海蛇被没起半点攻击捕食心思,便被这只猴子折磨地要死要活,最终狠狠缠住一块石头,就是不走了。
许逊看到这里,觉得差不多了,就过去将可怜的海蛇放走。
他再看向猴子无支祁时,眼神已经变了,这猴子到底是什么品种,竟然能够潜入这海中如此之久,玩弄水来简直比鱼还厉害,当真稀罕。
也罢,兴许师尊会知道的,等剑道大成便回去问问。
如此想着,许逊不就之后便带着猴子来到了东南海角。
自从猴子发现自己不会被水淹死之后,就一个劲儿地兴奋,比原来闹腾得更厉害。这终于惹来了许逊的发飙,御剑气隔空将东南海角的一块巨石雕成猴子模样,以此展现出他剑道的威力。
未想,这猴子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兴奋地又是拍手又是蹦跳,整个儿欢天喜地。
许逊眼睛眯起,唰一剑将猴子的小弟~弟给从中劈成数分,这次猴子总算老实,吓得捂着自己下边,安安分分躲在了一块礁石后面,像藏掖着宝贝一般,时时刻刻掀开看上一眼。
于是,许逊总算安静了。
之所以选择东南角,便是因为此处乃是东海南海交界之处,是海水交汇、汹涌汹涌、水元活跃之所,故而对一般人来讲气候恶劣,要是碰上个大风,海中的浪头都能将此处给拍打得一塌糊涂。
由此,这里人烟稀少也实属正常。
许逊捡了块石头,先是弄了快石头削成剑,站在浪涛最汹涌的地方,每日劈波斩浪。待时间一长,石头剑坏了便用木剑,等木剑坏了他便开始用柔韧的柳条,等柳条用得如鱼得水后再开始用极其脆的枯树枝。
许逊的资质的确够好,没过几个月,就在惊涛骇浪之中,挥舞枯树枝瞬间斩过十八剑,把浪头削得分崩离析。
再过了一段时间,许逊开始用最另类的方法练剑,仍旧从石头剑开始。
这方法便是用气机最大强度上引动浪头袭向自己,再御用气机挥舞剑劈浪,这般方法莫过于矛盾相对,对自身气机损耗极大,却又不得不承认是一种极为可靠的磨练。
许逊不知从何时起,这只叫无支祁的灰毛猴子,开始懂事情了。
猴子每日不知会跑去哪里,等回来时,自己身边总会多出许多水果、鱼肉之类的,这倒是省了许逊诸多事情。待时日一场,许逊也渐渐生出了怀疑,后来在练剑时故意去偷看了猴子一眼,结果惊诧地发现,猴子竟然在岸上对着海中挥舞连连,海中的海水像是被驯服的猛犬,在它挥舞下,简直如臂挥使,汹涌、强韧、洒脱、澎湃、咆哮、温柔等等,一系列水的变化在这猴子手中,淋漓尽致!
许逊叹了句这猴子果真天赋异禀,若非如此当初师妹遇到时,也不会主动跟着。
其后便不再打扰。
又过了一段时间,许逊在用气机引动海水之时,忽然发现海水失控,但仍旧袭向了自己,他用木剑斩掉后,转头一看发现,原来果然是那猴子在作怪。
正想找个方法惩戒一番,心中却忽然一动。
不久后,许逊挥舞木剑,和操纵海浪的猴子战在了一起。
在一人一猴打斗正酣的远处山巅之上,一人一身黑色道袍,骑着黑色犄角豹子般的巨兽,兀自点了点头。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许逊的师尊敖炎。
实际上,在许逊到这里的时候,敖炎也已经将公孙长遥接回水晶宫,来到了这里。
许逊的进步,敖炎是惊喜的,但区区神通境四分的实力,还不够,身为他的弟子要是只能这样,还远远不够。
于是,敖炎帮了许逊一把,就是想要助他成长,为自己以后的水晶宫,添把助力。
至于那猴子,敖炎是意外发现了,这倒是让他意外和惊奇。
他没想到在此处,还能碰到这般的奇葩!
没错,这猴子就是混世四猴之一的,赤尻马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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