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老球场，骑着车回家的路上庄宇嘴角都带着笑，那群小学生真的太逗了。
看到他上演爆扣，一群小学生全都傻了。
这可是扣篮啊，他们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那种画面冲击着他们幼小的心灵，带给他们巨大震撼。
等回过神来，一群小学生围住庄宇，有人问他是不是打职业的，有人问能不能拜师，要不要先嗑几个头，或者要交教学费也行，马上就过年了，他们有钱......
给庄宇整的哭笑不得，只好开溜。
“哈哈，哈哈哈......”越想越觉得好笑，他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郁闷起来，“看来这段时间不能再去老球场了。”
因为一群小学生追着他大喊，说明天还在那儿等他。
......
大年三十。
年前外公外婆就打来电话，让他们母子俩回去过年，但李慧兰舍不得丢下店里的生意，一直开到了二十九，就没答应。
外公外婆一共养育了三个孩子，一儿两女，李慧兰是家里最小的，上边还有个哥哥和姐姐，姐姐嫁到了外地，一般都要年后才会回一趟，是不会来这边过年的。
庄宇的大舅在外地工作，往年都会回来过年。
但今年因为工作原因回不来，所以外公外婆一想，干脆就到了庄宇家，和他们母子一起过。庄宇和外公在贴春联，母亲和外婆在厨房里忙碌，倒也热闹。
等贴好春联，饭菜也好了。
饭吃到一半电话响了起来，李慧兰接了电话，随即脸上的笑意消失，声音变得低沉：“你有事？”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李慧兰转头对庄宇道：“是你爸，让你接电话。”
一时间，几人都安静了。
庄宇愣了一下，随即起身来到母亲身边，然后接过电话道：“爸。”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小宇，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
“哦，就你和你妈在家吗？”
“还有外公外婆。”
一问一答，几句之后气氛变得有些古怪，那头也沉默了几秒，然后才道：“小宇，要不过几天我去接你，来爸爸这边玩几天，我带你到处逛逛，给你买几身衣服。”
庄宇瞟了一眼母亲的脸色，道：“不了，我还要训练，过了十五就要开学了，没时间。”
“训练什么？”
“篮球。”
“你进学校篮球队了？你妈怎么没跟我说。”
庄宇很想说“你又什么时候关心过”，但这大过年的，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闷声道：“才没多久的事。”
这时候，电话里隐约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似乎在叫庄宇父亲的名字，那边庄宇父亲应了一声，随即对着电话道：“小宇啊，爸就是想......”
不等他说完，庄宇就打断：“没事的话我就挂了，外公外婆等着我吃饭。”
“哦。”那头又是沉默，最后似乎在叹气，过了几秒道：“小宇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庄宇说完，挂掉了电话。
他看向母亲。
李慧兰想要伸手摸摸他的头，结果发现儿子已经比自己高了好多，她温声道：“他是你爸，离婚是我们大人的事情，和你个孩子没关系。你要想去的话就让他来接你，过去玩几天。”
庄宇摇头：“不了，我忙着训练呢。开学之后就要打南区大赛，哪有时间玩。”
李慧兰也没多劝，笑道：“也要劳逸结合，过年玩几天没事。好了，咱们吃饭。”
重新回到饭桌上。
外公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点什么，却被外婆用眼神制止，最后只是叹息一声，什么话也没说。
几人吃着饭，都没有怎么说话。
之前的欢乐气氛好像一下子就没有了。
就在这时候，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不等母亲去接，庄宇就先一步接起电话：“喂？”
李慧兰询问道：“谁呀？”
“我同学。”庄宇松了口气，电话里传来杨飞那憨批的声音，在里边喊道：“庄宇，新年快乐。哈哈，我是不是第一个给你打电话拜年的，是不是很感动。”
一群同学里边，这家伙倒的确是第一个。
可是看一眼时间，庄宇无语道：“你知道为什么你是这么多同学里第一个打电话拜年的吗？”
“为什么？”
“因为这才九点半。”
“有问题吗？”
“呃......”
两人胡扯了一通，挂掉了电话。
没过多久，又有人打来了电话，是赵胖子，向庄宇拜年，向李慧兰问好，还约庄宇后天一起出去玩，庄宇想了想答应下来，上午出去玩半天，下午训练。
之后又有吴熙、李光茂、汪鸿飞等同学打来电话。
庄宇不记得自己给过他们自己家的电话，但一想就明白了，多半从赵胖子哪儿问的。
从第一通电话响起之后，电话就没怎么断，有大舅打来的，有大姨打来的，但大多数还是庄宇的同学、队友。让他意外的是张媛居然也打来了电话，还主动要求和李慧兰说话，道了声新年快乐。
这让李慧兰看庄宇的眼神都变了。
袁峰、韩辉、张永、肖青阳......一众队友都打来了电话。
庄宇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这还是第一次。李慧兰和外公外婆也有些吃惊，更多地却是高兴，儿子、外孙在学校有这么多要好的同学，肯定不会受欺负。
断断续续接了十几个电话，庄宇饭都没怎么吃，但之前有些阴郁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而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过。
庄宇想了想，拿起电话给杨国辉教练，还有自己有电话的几个老师都打了个电话拜年。
一来二去，时钟已经指向了十二点。
电视里，春晚的主持人拿着话筒，在播报着倒计时，而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
“喂？”
“是我。”
“安歆学姐。”
这时候，电视里只剩下倒计时的声音：“8、7、6......”
而电话里也是一样的声音，显然对面播放的也是春晚，当最终倒计时到了0，电视里、电话里都变成了烟花炸开的声音。安歆的声音这才传来，她似乎就在等这一刻：“新年快乐！”
庄宇露出开心的笑，道：“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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