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纲—!”
“主公放心,侧翼交给我!”
不等公孙瓒下令,早已与他心意相通的严纲,立时便明白了他的想法,没有丝毫犹豫,率领本部骑兵,迎着拦腰杀来的韩猛,以硬碰硬地冲了过去。
嗖!嗖!嗖!
擅长骑射的幽州突骑,依旧是老一套的进攻方式,隔着五十步开外,先是一波密集的箭雨迎面罩去,尽量打乱对方的进攻节奏。
随后......
严纲率领幽州突骑换上战矛、马槊,猛一夹马腹,以最快的速度,直朝着韩猛杀了过去,宛如一柄猛利的宝剑。
彷佛仅仅只是一刹,两股浪潮便撞在了一起,在山呼海啸的嘶吼声与马鸣声中,两支队伍短兵相接,丛枪乱槊,往来呼啸,鲜血一阵阵地迸发而出。
大将严纲手持一杆银枪,在万军丛中纵马驰骋,竟宛如那游龙戏水一般,没有丝毫滞阻,掌中银枪随身而动。
嗤!嗤!嗤......
一瞬间竟不知点出了多少下,就只见其沿途所遇的袁军骑兵,或是心口、或是面门、或是肋下,总之尽皆要害,宛如蜻蜓点水般,一招毙命,没有半点多余动作。
在他的率领下,幽州突骑像是一柄猛利的宝剑,轻易撕开了袁军骑兵的口子,乌泱泱的骑兵趁势涌入,向前方、两侧,步步蚕食,不断的扩充、吞噬。
“该死—!”
韩猛虽然是袁绍帐下的一员悍将,枪法精湛,弓马娴熟,但即便如此,依旧难以阻挡幽州突骑的洪流。
即便他接连出手,眨眼间的功夫,便刺死了七、八个幽州突骑,但其身旁的士卒却也在顷刻间,被洪流吞噬淹没,仅剩下三、四人,还能跟着韩猛苟延残喘。
即便韩猛再怎么自恃勇武,他也不敢与数千幽州突骑硬刚,见此一幕,那张脸顿时绿了,当即操起银枪,大开大合,便要从侧方突围出去:
“跟紧我—!”
韩猛使一招超大范围的横扫千军,将面前的幽州突骑,诛杀了三人,逼退了四人,趁此机会,他猛一夹马腹,作下战马昂首嘶鸣,撒开四蹄,向前狂飙。
后方仅剩的三、四个精锐急忙策马追赶,他们一手握紧缰绳,一手拎着战矛,炯炯双目左右忽闪,时刻警惕着来自两侧的危机。
可惜......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他们的骑术比起幽州突骑,相差实在是太远,单手持矛虽然应付一二,但整个人的稳定性实在太差,仅仅拦下一招,尚未缓和,便被下一骑轻易诛杀。
韩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仅仅只是一次对冲而已,本方将士便被冲散,身旁的亲卫士卒尽皆战死,后方的士卒又跟进不及,反被截杀。
光杆司令的韩猛即便再怎么勇猛,面对这样的状况,心中汹汹战意也被残酷的现实浇灭。
双拳难敌四手!
何况......
眼前这是无数双手!
没有丝毫犹豫,韩猛挥舞着掌中银枪,不断诛杀从两侧、前方扑上来的幽州突骑,招式大开大合,断肢残臂四下横飞,恐怖至极。
虽说韩猛杀伐果决,不断突进,看似神勇无敌,但实际上,面临的压力只有他自己清楚,幽州突骑的骑战实力,的确不容小觑,马术动作堪称一绝。
韩猛心中凛然!
这还只是公孙瓒帐下的普通骑兵而已,便顷刻间消灭了他的数百骑兵,若是遇着公孙瓒亲率的白马义从,估摸着自己只能死在那白色的浪潮中。
噗!噗!噗!
韩猛接连飞刺,招招溅血,不遗余力,向前突围。
而与此同时,公孙瓒率领的白马义从,同样杀到了袁绍大军的后方。
大将张郃表面上看着镇定,但实际上,内心同样惊慌。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同样是骑兵,为何白马义从冲锋的速度,要比自己想象中强出太多。
以至于,自己预料范围内的布阵尚未结束,公孙瓒便已经杀来。
“儁乂,公孙老贼杀过来了。”
巢车上的袁绍看得是心惊肉跳。
彷佛!
那一道白色的浪潮,不是白马义从,而是从天边飞刺来的银色夺命剑光,一旦让他冲到尚未完成列阵的队伍前,等待他们的,必将是死路一条。
“传令!”
迫不得已,张郃只能临时改变计划,铿锵下令:“文丑将军引兵,阻拦白马义从,给大队兵马列阵,争取时间。”
“喏!”
传令兵铿锵回应。
下一个瞬间。
呜!呜!呜!
呜呜—!
号角悠长,令旗狂舞。
正在迂回归位的文丑听到声音,立刻瞥向左前方,赫然发现白马义从的先头部队已然杀到了队伍的后方。
虽然,他很清楚,带着自己本部的步卒,想要阻拦白马义从,无异于是去送死,可他更加明白,若不这样做,整支军队极有可能被冲的七零八落。
如此一来,此前他们的努力便会灰飞烟灭,彻底失去意义,因此即便是死,现在的文丑也没有别的选择。
“弟兄们,跟我来!”
文丑没有丝毫犹豫,当即拨马转身,猛一夹马腹,坐下战马昂首一声嘶鸣,直朝着白马义从进攻的方向,呼啸而去。
“杀—!”
震天的喊杀声响起。
文丑帐下的步卒立刻舍弃列阵,追随者文丑的脚步,一路狂奔过去,试图靠着自己脆弱的身躯,为身后的军阵争取足够的时间。
“嘁!”
“不自量力!”
公孙瓒眼瞅着这一幕,不屑地哼了一声。
他握紧手中银枪,在数十丈开外,陡然间加快了速度,发出一声怒吼,手里银枪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奇妙的曲线,飞快的刺向文丑的脖颈。
铮—!
一道幽寒的耀芒迎面刺来,文丑是浑然不惧,身子在战马上大幅度扭动的同时,掌中银枪斜刺里探出,冲着公孙瓒防御薄弱的肋下,径直扎了过去。
“啊—!”
公孙瓒惊出一身冷汗。
他原本只是想逼退对手,自己继续向前猛冲,以破阵为主,但现在来看,对方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准备一招致命,与自己以硬碰硬。
没有丝毫犹豫。
公孙瓒急忙变化招式,刺出去的银枪猛然抽回,同时身子在战马上一个后仰,几乎是平贴在了马背上,眼瞅着那道幽寒耀芒从自己眼前掠过。
希吁吁—!
一声嘹亮且高亢的马嘶声响起。
文丑似乎已经预料到公孙瓒的应对方式,急勒缰绳的同时,猛一夹马腹,坐下战马顿时如人而立,连带着飞刺而出的银枪,快速收回,居高临下。
“啊—!”
“父亲小心!”
公孙瓒满目骇然,又惊又惧。
他原本以为,对方会在刺空的一刹那,变刺为劈,以最快的速度将他压制,因此公孙瓒在躺平的刹那,便已经做好了铁锹拦江的防御姿势。
可谁曾想......
文丑竟然不按常规套路出牌,而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居高临下,选择直刺杀敌。
这一招铁锹拦江,虽然防御能力极其出众,但却很难防得住直刺,文丑明显是预判了他的预判,这才能快速做出反应,想要一举将其消灭!
“吾命休......”
公孙瓒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纵横辽东、幽州,戎马一生,没有死在乌桓、鲜卑的手里,却要死在袁绍帐下的大将手中。
嗖—!
正当文丑刺出的银色耀芒,即将戳中公孙瓒的胸膛时。
斜刺里,忽然飙出一支羽箭,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从自己的眼前掠过,铛的一声清脆,竟正中文丑刺下的银枪,偏出足足尺余。
一击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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