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鲍信不由皱了皱眉,惊诧不已:“在长青林发现了二十多具死尸?”
下方男子捏着颌下一缕胡须:“没错,足足二十三具。”
鲍信嘶的倒抽一口凉气:“二十三具死尸?这可是个大案啊!”
男子深吸口气道:“最为重要的是,按照属下掌握的情况,这二十三具尸体尽皆是军中健卒,而且各个身手不凡。”
“军中健卒?”
如果鲍信此前只是诧异,那么现在便是惊悚了。
他放下手中毛笔,抬眸望向男子:“子安,你确定?”
徐宴极其肯定地道:“他们虎口尽皆有老茧,这是常年握剑,亦或者是握刀,才会有的表现,而且他们身体极其强壮,尤其是腿部力量,必定常年奔走。”
鲍信深感此事非比寻常,急忙询问:“可有调查过他们的身份?”
徐宴朗声道:“恩,已经派人画了画像,相信很快会有结果。”
鲍信捏着颌下一缕胡须:“军中健卒被人杀害,而且埋尸于丛林,凶险显然是在掩饰,这件事透的确透着一丝诡异。”
徐宴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但却也不敢轻易下结论:“主公言之有理,不过还是要等仵作验尸的结果,属下推断他们极有可能死于毒杀。”
“毒杀?”
鲍信愈加诧异。
“恩。”
徐宴继续分析道:“属下查验过现场,只有一人是有明显的利刃中伤,其余人身上没有发现伤口,甚至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这明显不符合常理。”
“有道理。”
鲍信不知为何,愈发感觉此事背后有阴谋。
正在这时,殿外忽然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报—!”
鲍信抬眸望去。
但见,侍卫匆匆闯入大殿,欠身拱手道:“主公,殿外有仵作张密请求谒见。”
鲍信大手一挥,急忙言道:“快让他进来。”
侍卫颔首:“诺。”
旋即。
豁然转身,离开大殿。
不多时,仵作张密神色忧忧,转入大殿,匆匆行个礼:“主公。”
鲍信摆手示意其不必多礼:“直言即可,有何结果。”
张密喉头滚动,面色阴沉道:“二十三具尸首中,有二十二具尸首全部死于毒杀,经过小人比对,这毒应该是鸩毒。”
“鸩毒?”
鲍信惊得眼珠子都快瞪爆了。
他岂能不知鸩毒的厉害,这是一种只需要一滴便可致命的剧毒,一旦进入人体,甚至连服用解药的时间都没有,便会毒发身亡。
“没错。”
张密极其肯定地点点头:“请恕小人直言,这种毒一般只在暗杀情况下使用,多为死士配备,一旦任务失败,则会快速饮鸩而亡。”
“死士?”
鲍信被这两个字,惊得是头皮发麻,后脊梁发凉。
因为前不久,他才刚听到有关死士刺杀郑玄的消息,而且还派出自己的左膀右臂戴祈,专门负责侦办此事。
不曾想......
这一刻,竟然再次听到这两个字。
鲍信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将两者联系到了一起,更将此事自然而然地归咎在了刘岱的身上,对他的信任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恩。”
张密极其肯定:“正是死士。”
鲍信嘶的倒抽一口凉气,扭头瞥向徐宴:“子安。”
徐宴欠身拱手道:“在。”
“这件事由你亲自侦办,务必要全城搜查,旦有消息,立刻上报,不得有误。”
“诺。”
徐宴应声承诺,但同样疑心大涨:“主公,您是不是在怀疑什么?”
鲍信摆手示意仵作离开,随即轻声言道:“你应该知晓于禁、戴祈之事吧?”
徐宴颔首:“倒是有些耳闻,但与他们,可有何干?”
鲍信吐口气:“他们现在干的事情,不过掩人耳目,于禁实际上是在等郑老迁徙队伍,戴祈是在盯着济阴郡。”
“啊?”
徐宴惊诧不已:“这......这怎么回事?”
鲍信捏着颌下一缕胡须:“前段时间,程银带着刘铄的亲笔信,来济北找我,说有人可能会刺杀郑老,希望自己给让条路,让程银快速赶往北海。”
“某素来敬重郑老的学问,他若能来兖州办学,亦是我等荣幸,便答应下来,而且还写了信给齐国相、济南相,希望他们能助一臂之力。”
“......”
徐宴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立刻明白了鲍信的担忧:“所以,主公是在怀疑,这些死士是属刘岱?”
“可是......”
徐宴疑心大涨,皱眉言道:“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了,又何必要杀人灭口呢?”
鲍信试探性猜测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他知道自己走了一步错棋,因此便想摆脱众人的嫌疑,只能在死士返回济阴郡之前,将其全部诛杀。”
徐宴饶有兴致地点点头:“恩,的确有道理。”
鲍信捻须言道:“刘岱心胸狭隘,难容刘铄还自罢了,现在竟然敢把手伸向郑老,简直岂有此理。”
“这件事!”
鲍信眸光坚定,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我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搞清楚幕后黑手,到底是何人!”
徐宴欠身拱手,当即郑重表示道:“主公放心,属下必定竭尽全力调查,不负主公期望。”
鲍信恩的一声点点头:“旦有消息,立刻上报,不得有误。”
徐宴颔首:“诺。”
“报—!”
正在这时,殿外再次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鲍信抬眸望去。
侍卫匆匆转入殿中,欠身拱手道:“主公,卢县县令说有要事求见,乃是关于长青林二十三具死士的案子。”
徐宴皱了皱眉,不由诧异:“这么快便有消息了吗?”
鲍信扭头瞥向徐宴:“子安,怎么回事?”
徐宴立刻解释道:“属下派人将画像交给了县令,命其张贴出来,搜寻重要消息,以方便侦破案件。”
“如今来看......”
徐宴试探性猜测道:“似乎已经有了消息。”
鲍信忙不迭吩咐道:“快,让卢县令进来答话。”
侍卫拱手:“诺。”
旋即。
豁然转身,离开大殿。
不多时,卢县令转入殿中,匆匆一礼:“主公、军师。”
鲍信捏着颌下胡须:“卢县,你莫非已经得到消息?”
卢县令拱手,如实回答:“没错,就在画像贴出去不久,便有消息传来,有百姓称见过那个被刀捅死的男子。”
“此人据说在两天前,曾出现在卢县,而且去过城北的茶肆,而且城门口的士卒也有相关反馈,说见过此人。”
徐宴皱着眉:“城北的茶肆?”
卢县令肯定地点点头:“没错,正是。”
徐宴立刻询问:“可派人去了?”
卢县令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因为害怕打草惊蛇,因此先行赶来汇报,只要军师一声令下,立刻逮捕。”
不等徐宴开口,鲍信大手一挥,吩咐道:“子安,你速去抓人,争取尽快缉拿归案,严加审讯,不得有误。”
徐宴欠身拱手:“诺。”
旋即。
便与卢县令一起,躬身推出了大殿。
鲍信皱着眉,腾得起身,绕过长案,转入殿中,背着手,左右来回踱步,脑海中似是在激烈的思考,权衡利弊。
如果真的是刘岱所为,那么或许关注此事的,不仅仅只有自己,甚至可能还有兖州各大士族,因此才逼得刘岱,不得不行此下策。
显然!
现在的兖州士族已经越来越不相信刘岱了,他虽是兖州刺史,但却只有节制、监督权力,没有直接指挥的权力。
如果兖州各郡国尽皆与刘岱离心离德,那么即便刘岱腆为刺史,实际的职权依旧不过是个郡守而已,绝不能与刘铄的威信媲美。
......
鲍信越是深入思考,便越是觉得刘岱嫌疑最大,同时越是对刘岱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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