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来了!”
完全没有听到题目的郑玄、荀爽等人,实在是坐不住了。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
仅仅只过了一刹,刘铄便轻而易举杀得杨修、祢衡等人半点脾气都没有,甚至从始至终,杨修全都是疑惑的口吻,其余人更是一言未发。
对比他们自己上课时,学子们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甚至某些讨厌鬼还要与你理论,各种引经据典的驳斥你,这一堂课不仅把学子征服了,便是郑玄等人,也镇住了。
作为晚辈的边让亲自偷摸去了一趟课堂窗外,以最快的速度,把刘铄在黑板上的内容,全部誊抄下来,而后逃也似地,回到了隔壁房间。
“我瞧瞧!”
甚至,连素来镇定的郑玄,在这一刻都忍不住好奇,竟在第一时间要求观看,一把接过边让手中的纸张,铺在了面前的案上。
荀爽、蔡邕等人纷纷围聚过来,七、八双眼珠子瞪得溜圆,像是发现了新世纪大宝藏,眼里满是骇然。
“啊,这......”
蔡邕率先便愣住了,一脸的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当阶梯无穷大时,的确变成了一条直线,可按照勾三股四弦五判断,台阶总长应该等于五才对。”
嘶—!
荀爽惊诧不已,不自禁倒抽一口凉气:“这道题出得的确有点诡异,前面不论怎么核算,台阶总长全都是七,可到无穷大时,却变成了五。”
“我荀爽自问熟读《九章算经》,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般诡异的题目,它结合了算术、几何等相关问题。”
“怪不得......”
荀爽捏着颌下一缕山羊胡:“这帮小家伙始终没有半点动静,这道题别说是他们,就算是咱们,也未必能算得出来。”
“是啊!”
边让整个人完全愣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显然不敢相信刘铄能出这么一道变态的题目。
台阶总长从七直接变成了五,足足少了二,它到底是如何变得,根本没有半点头绪。
彷佛仅仅只是一瞬,边让的cpu就要因为高速的旋转烧坏了。
这尼玛!
未免也太特么烧脑了。
边让只觉得口干舌燥,下意识咽了口口水,盯着这道题良久,实在让他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这其中的差距,彷佛被人摁在地上反复摩擦一般。
甚至是儒林界的泰山北斗郑玄,在面对这道题目的时候,也是良久没有半点办法,只是始终皱着眉,没有舒展开来。
明明是一道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题目,却硬生生把郑玄、蔡邕、荀爽等人,几乎逼出了内伤,一个个愁眉苦脸,绛得跟霜打的茄子一般。
......
不知过去多久。
叮!叮!叮!
清脆的金鸣声接连响起。
刘铄前脚方才从教室里走出来,后脚便被人拉进了隔壁:“文礼兄,你这是......啊不,你们这是要......”
“子明!”
不等刘铄把话说完,便被边让直接摆手打断:“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道题真正的答案到底是什么?我想了整整一堂课,却始终没有解题思路。”
刘铄打量着边让良久:“文礼兄,你不是教经学吗?什么时候也开始对算术、几何感兴趣了?不应该啊。”
“子明。”
一旁郑玄捏着颌下一缕胡须:“这到底的确有些诡异,但你似乎是在故布迷阵,诱导学生的思维,对否?”
“哦?”
刘铄不由诧异,转而瞥向郑玄:“郑老可是察觉到了什么?”
郑玄捏着颌下一缕胡须:“即便台阶有无穷个,最终也不可能变成一条直线,更不适合直接套用勾三股四弦五的定理。”
刘铄长舒了口气,揖了一揖:“佩服!郑老果然厉害,这的确是解决此题的关键所在,它与我等正常的思维是不同的。”
得到刘铄肯定的回答,郑玄愈加自信:“即便台阶有无穷个,那么也只是在三、四这两条线上不断的等分,它始终不是一条直线。”
“没错!”
刘铄佩服得是五体投地:“郑老能够不受表象迷惑,坚守本心,才能破解此悖论,在下佩服之至。”
“哪里。”
郑玄暗松口气,捏着颌下胡须,浅笑道:“实际上,最开始老朽也受最后这条线的迷惑,但在反复推敲以后,才逐渐意识到问题的关键。”
“不过子明......”
话锋一转,郑玄提醒道:“今日这道题的确精妙且诡异,对于这帮孩子们而已,确实有些非比寻常,但相信老朽,要不了多久,他们便可破解。”
“郑老放心。”
实际上,刘铄也只是拿这道题来发散思维而已:“这道题不过抛砖引玉,真正厉害的还在后面呢。”
“难题始终要被攻克,诚如一座又一座的高山,始终要被翻越一样,在下只希望他们能从中学到一些道理,如此足矣。”
郑玄捏着颌下一缕胡须:“恩,子明之言,甚合我意,这道题只要把惯性的思维掰正,不难破解,但难就难在掰正思维。”
“子明啊!”
郑玄敬佩不已:“论起传道授业解惑,你甚至要比老朽,更加通透,怪不得当初伯喈会对你如此推崇。”
“哪里。”
刘铄急忙谦虚道:“不过些雕虫小技而已,不值得一提。”
郑玄淡然一笑:“上完课了,感受如何?”
刘铄颔首,如实回答:“孩子们的确很聪明,乃是真正的天才,因此传统的教育方式,或许有些不适合他们,他们更适合发散思维,探索更广阔的世界。”
“诚如国渊!”
刘铄立刻提到了郑玄的弟子:“他虽然种了十余年田,但却能够种到极致,甚至掌握了粮食增产的一定办法,便堪称奇才。”
郑玄岂能不知国渊的厉害,淡然一笑,与有荣焉:“子尼这孩子,在种田这方面的造诣,的确非寻常人可比。”
刘铄恩的一声点点头:“郑老,我现在将一项极其伟大的事业,交给了子尼,他若是真能彻底解决粮食产量问题,立生祠、入史册,我刘铄会为其争取。”
郑玄诧异:“子明,你......”
刘铄面带微笑:“郑老,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希望您的教育手段与理念,能够培育出更多诸如子尼的年轻才俊。”
“少年强,则国强!”
刘铄极其郑重,目光如炬地道:“大汉的未来,还需要他们这些孩子,共同承担起来,书院便劳烦您费心了。”
郑玄保证道:“放心吧,只要老朽还在世一天,必会坚持教学,为朝廷培养栋梁之材。”
刘铄内心狂喜,但面上却保持镇定:“恩,在下自然相信郑老!”
“哦对了。”
言至于此,刘铄忽然想起了什么,再次询问道:“有件事,在下想与郑老商议一二。”
郑玄立刻摆手道:“子明有何事,尽管直言即可。”
刘铄瞥了眼边让,轻声道:“是这样的,朝廷一直以来,从郡往下,便没有真正主管教化的专职官员,通常都是由郡丞等人兼任。”
“铄以为这便是学、校、庠、序,难以真正持久的根本原因,因此在下想要设立专职主管各郡县教化的官员。”
郑玄闻言大喜,他清楚的意识到,若是在官府中有专职主管教化的官员,对于教育体系的维系与发展,有着巨大的利益。
因此,他毫不犹豫,脱口而出:“这是好事,老朽必鼎力相助。”
刘铄大喜:“太好了,还请郑老另外再挑选一人,顶替文礼的讲席职位,官府专职主管教化的职务,非文礼兄不可。”
边让顿时愣住了:“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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