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除了黑手党我想不到别人了,我就纳闷了,我又没欠他们的干吗这么阴魂不散?
那头前进来的老外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周,冲外面喊:“再进来一个人盯着他们,我去楼上看看。”他说这句话是为了给我们警告,所以讲的是中文。
门外有人答应一声,又冲来一个老外,手里拿着枪,头前那个上楼去了,我问后进来这个:“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四个。”
项羽哼了一声道:“如果不是使用宵小手段,四个鼠辈都不用我亲自动手。何至于如此耀武扬威?”
吴三桂也郁闷道:“是呀,四个人,给我也懒得动手。”
荆轲看看花木兰,俩人都不说话。
虽然万分紧急,我还是忍不住叫道:“我靠,幸亏都喝了毒药了,要不照这意思这4个人是不是都得我来?”那我还是宁愿喝毒药算了。
这会那个上楼的又转了下来,看了看我们道:“哪位是萧先生?”
我说:“什么事?”我知道他们的意图,反正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所以也不太着急。
头一个老外道:“你大概也知道我们的来意了,说吧,东西都藏哪了?”
我摇头道:“我说了你们能信吗?”
老外掂着枪道:“哪位是萧夫人?”他看了看桌上的几个女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李师师身上,嘿嘿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这位了,听说萧先生和夫人感情深笃……”
我说:“你再猜。”
老外用枪指着李师师的头道:“我没工夫跟你废话……”
我抢着道:“你也不用跟我废话,更不用跟我玩人质那一套——柜子的抽屉里有颗珠子你拿去吧。”
老外听我开头几句说的硬气,没想到最后一句却转了风,不禁愣了一愣,拉开抽屉把那颗珠子放在手里端详着,这东西自从落户在我家那一天就秉承了何天窦的基本指导思想那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所以一直随便地扔在抽屉里。
老外看样子对中国文物并不在行,他在灯下打量了一会宝珠道:“你是不是在骗我,这东西值钱吗?”这宝贝在光下只有一层淡淡的光晕,就这么看确实是不如玻璃球看上去那么白炽耀眼,所以老外有点疑心。
李师师嗤笑一声道:“连夜明珠都不认识还敢干这一行?”
老外脸一红,随手把珠子装进兜里,用枪指着我问:“还有呢?”
我摊手道:“那就是这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了,你会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一起吗?”
老外看了看手表,冷笑道:“现在才晚上9点一刻,保安已经被我们放倒,而且很遗憾这里只有你一家住户,看来我们有的是时间。”他一挥手,招呼屋里另外一个人和站在外面的那俩道,“把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老板说了,萧先生这里任何一件不起眼的东西都有可能是绝世宝贝。”
我忍不住问道:“你们老板是谁?”能说出这话来的,肯定对我有所了解。
那老外也不搭理我,他把枪别在裤带上,先一指放了宝珠的柜子,对新进来的两个人吩咐道:“这个,搬走!”
我叫道:“柜子搬走那把珠子放下行吗?”我想给他凑个买椟还珠完整版,不过我那柜子确实价格不菲,红木的,花了我好几千块钱呢,我探头往外看了一眼,见外面停了两辆大卡车和一辆轿车,不禁咋舌道:“你们是黑手党呀还是搬家公司的?”看来人家是有备而来,抱着宁愿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个的决心来扫荡我家的。
两个老外吃力地搬起柜子,一步一步挪了出去,一直看着我们那个老外左右看看,指着一张桌子跟最先进来的那个说:“这个用搬吗?”
我埋着头说:“拜托,你见过还有键盘抽屉的古董桌吗?”
那老外面有羞惭之色,喃喃道:“我再去别处看看。”
那第一个老外把我们身前身后都检查了一遍,没现有什么武器,便也放心地四处溜达起来,还特意跑到厨房和一楼厕所搜罗了半天,再出来的时候裤兜里插了好多莫名其妙的小东西,从包子舍不得扔的削皮刀到仿制的象牙筷子,甚至还有一把曹小象用来当玩具的小算盘,都被他当古董珍重地收起来了,这应该是受了空空儿的教唆,荆轲剑就是他从山药堆里找到的。
我手脚俱软,却偏偏神智清醒,看了一会,跟守在我边上的那个老外打屁道:“劳驾问你个事。”
老外以为我改变主意要跟他合作,颇有礼貌地说:“请讲。”
“你学历也不低吧,懂电脑吗?”
老外愣了一下道:“还可以。”
我说:“那正好,既然来了你帮我看看电脑,最近网慢得要死,有时候看个小说翻一篇都要十几秒,还有,有时候网络连接老出问题,不过把路由器拔了就好了……”
吴三桂道:“你是不是老看黄色网站啊,我总见你电脑上有光屁股女人。”
我不屑道:“哪个网站没有光屁股妞?那就要看是用光屁股妞做广告还是为光屁股妞做广告了。”
老外怒道:“闭嘴!”
这时进了里面那个老外忽然满脸兴奋地跑出来,叫道:“你猜我现了什么?”
我顿时紧张起来,下意识地用眼角往客厅墙壁上挂着的花木兰的盔甲上扫了一眼,这也是何天窦给我出的主意,现在看来颇有效果,它就一直光明正大地挂在那里,几个老外居然视而不见,这大概跟他们的生活习惯有关系,欧洲人不是经常在客厅角落里摆一具骑士盔甲吗?
两个洋鬼子兴冲冲跑进我的书房,不一会就费力巴哈地抬出一面书柜来,这不怪他们,从还没买这幢房子起,我就有一个梦想那就是不管别的地方怎么样,一定要有一间装B的书房,摆古字画,点蚊香,桌上要有砚台和臭鼬毛做的笔,这倒也不完全是为了摆样子,我是想我和包子的孩子一出生就有个学习氛围,我把这个设想告诉帮我装修的李云以后他一口答应了,李云是宋朝人,做这一切自然不在话下,所以我那间书房绝对古色古香,从书柜到杯盏坐椅,一点也看不出现代的痕迹来,而且这个书房是真正被秦桧用过一段时间的,项羽他们虽然不是文人,但有时候写个字画个图什么的也用毛笔,所以这里的东西都有一种起居的味道,老外们一见之下,如获至宝——其实真的没有值钱的东西。
俩老外抬着那面死沉死沉的书柜来到客厅,歇一口气,顺便告诉刚把我那桌子搬上卡车的另外那俩:“一起搬书房里的东西,一件都不能少。”
于是那俩也跟着扛书柜,我这书柜是组合式的,一共5截,这4位就吭哧吭哧往车上弄,开始还偶尔戒备地看我们一两眼,后来忙的顾不上了,这药也确实够劲,在没人看管的情况下站起身走两步都要使劲半天,更别说反抗了。
所以我们就被无视了,围坐了一大家人看着人家热火朝天的往外搬我们家具,我敢说这也是一种很特别的感受,项羽面有愠色,二傻还是一口一口地吃菜,其他人或侧转身子或回过头,眼睁睁地看老外们忙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哎哎,慢点别把墙给我碰了;竖着出竖着出,里头的人放低;那个,是不是麻烦哪位到厨房把火关了,还坐着汤呢……”我一边满嘴胡说八道一边观察着这几个人,我现他们最初还有意识地始终保持屋里留两个人,慢慢的已经放松了警惕,在搬出去3截书柜以后他们4个人完全把我们当成了空气,经常同时离开屋子。
等他们又一次集体脱离了我们的视线以后,我使劲冲刘邦一努嘴道:“邦子,邦子!”
“啊?”
“你离门最近,现在能不能站起来把它撞住?”
刘邦哭丧着脸道:“你就想出这么个办法来?”
我断然道:“只要你把门关上我就有办法扭转局面。”
“你确定?”
我使劲点头。
刘邦也不再废话,这小子虽然文不成武不就,可也绝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儿,只见他抖抖唆唆地勉强站起来,就像赵本山演的吴老二一样抽着风往门边挨过去,眼瞅着等磨蹭过去黄花菜也凉了,刘邦索姓直挺挺地往前一扑,用身体把门撞住了。
门外的4个老外一听这边有动静,一齐叫喊起来,跑到门边喝道:“里面的人把门开开,否则我们开枪了!”
他们喊了几声,终究不敢轻易开枪,头前那个老外又拿出铁丝开始捅锁眼……
我当然也没闲着,刘邦把门撞上那一刻所有的人目光就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我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两片饼干来,在项羽和荆轲面前分别摆了一块,迅说:“吃了这片饼干,你们会恢复以前的力量,但是千万记住,你们只有1o分钟时间!”
我给他们的,正是分别复制了他们本身力量的另半块子母饼干,本来想留着以后逞英雄用呢,现在一切都说不得了。
这二人看着面前的饼干愣着没动,显然我这种说法在常人看来是骇人听闻的,我急道:“快点,没时间了。”
项羽迟疑着拿起饼干咬了一口,二傻则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拿起揉进嘴里,他们吃下饼干,没用几秒,项羽忽然猛的站了起来,众人都是又惊又喜,随着,二傻也跳到了屋子中央,我松了口气道:“记住,1o分钟。”
项羽哼了一声道:“有1o秒钟就足够了!”
吴三桂道:“那我们呢?”他看见我又装起两片饼干,看意思也很想亲自参战。
“咱们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倒不是我吝啬,剩下的两片饼干一片是复制了赵白脸的,另一片是空白的,赵白脸那身子骨,大概复制过他那片饼干吃了以后动作还不如现在麻利呢,而那片空白的在这个时刻不管谁吃下去都是浪费,复制中毒后的自己那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会,老外已经快捅开门锁了,项羽把趴在地上的刘邦提在座位上放好,摩拳擦掌地等着老外进来找倒霉。
吴三桂道:“你们最好先埋伏起来,等他们4个都进来以后再动手——他们可是有枪!”这也正是我让刘邦关门的主要目的,如果不让他们聚在一起再动手的话很可能会给他们掏枪互助的机会,这些人身手不怎么样但是反应很快。
项羽点点头,就云淡风轻地往门后一站,二傻则蔫蔫地蹲在了门旁的墙角里。
“喀哒”一声门被捅开了,头前的老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站在门口看着我们,喝问:“谁把门关上了?”说着看了一眼离门最近的刘邦。
刘邦张开手无辜道:“我动不了,八成是风吹的。”
老外见屋里一切平静,慢慢放开握枪的手走了进来,猛的现我们桌上少了两个人,他立刻把手重新放在枪上,厉声喝道:“那俩……”
站在他身后的项羽叉开手指笼住他的后脑勺,往墙上一按,咕唧一声之后,老外干脆利索地倒在了地上,他脸上的五官已经调皮地挤在一起,看上去分辨率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范围,不过他好象是懂电脑的,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修——他现在的脸就像美国卡通片里被方箱子套过的卡通人物一样平正无比。受这一下的要是个大饼脸的韩国人还好,可惜这位他有个欧洲大鼻子……
第一个老外惨遭蹂躏之后,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家伙并没有太快地反应过来,蹲在他脚边的二傻抓住他脚后跟一拉,这位就躺在了门槛上,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男人定定地看着他,一个眼珠子扫在他身上的同时,另一个眼珠子却在眼眶里到处乱转,这位毛骨悚然,不等喊出声来,二傻的拳头已经砸在了他太阳穴上。
第三个老外更倒霉,他眼见头前两个同伴一个一闪就不见了,另一个莫名其妙地躺在了地上,他不知就里地探头进来,项羽不客气地用门挤了他的脑袋——项羽最近这段时间很不厚道,总是干这件事情。
二傻怕项羽占便宜连最后一个也不留给他,把手伸得长长的拉住最后一个人的腿把他掀翻在地,这人这会已经明白过来了,他吓得全忘了掏枪,躺在地上范德彪似的用两手向空气里乱挠,项羽看看二傻,二傻看看项羽,这时两人反倒有了谦让之意,谁也没有抢着动手,最后还是二傻见项羽心意坚决,这才在这人脑袋上踩了几脚把他踩昏——就此,东北两大骂人名言脑袋“被门挤了”和“被驴踢了”全都成为现实。
4个老外被打昏,整个过程果然连1o秒也没用了。
刘邦判断了一下形势道:“大个儿去找绳子把他们捆结实,然后再给梁山那帮人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几个,我们现在需要保护。”
项羽瞪了他一眼道:“现在谁能动得我项某分毫?”他挥舞了一下胳膊说,“我只觉此刻比平时气力更足,小强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
我说:“羽哥先按邦子说的办吧,咱们只有1o分钟时间,这些人要是1o分钟以后醒了那可就麻烦了。”饼干效力只有1o分钟,这麻药看样子起码还得两三个小时以后才能过去,要不是怕项羽一时收拾不了,真应该把二傻的饼干先存着别用。
我看了看手机,还是没信号,说:“他们开来的车里应该有屏蔽器。”
项羽叹气道:“我去。”
只要把屏蔽器拔开,往学校打个电话,我们就胜局已定,按刘邦的意思,既然这4个人留着有危险,就索姓杀了,或者杀掉3个只留一个活口,这馊主意还几乎全票通过,连花木兰都没皱一下眉头,只有李师师不说话,其实我看出来她主要是晕血,要不也同意了,张冰前世是虞绩,对人的生死也看得很淡。最后要不是我极力反对这个方案就差点实行了。
项羽拉开门,向外面的车走去,刚迈出一只脚去,一条黑影忽然快如闪电一般蹿过来,“砰”的一声在项羽胸口击了一掌,把项羽魁伟的身子打得倒退了几步,项羽怒道:“谁?”
一个敦实的小光头慢悠悠地踱进来:“我。”
我们齐道:“空空儿?”
空空儿冷冷道:“既然都认识,还喊什么喊——”
我不忿道:“废话,我们是看见你了,要不喊一声,读者们怎么办?”
空空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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