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项羽开着破面包一闪就不见了,这家伙八成又开了14o迈,我问刘邦:“苏候爷现在怎么样了,他来没来?”
刘邦道:“别提了,请他可费了事了,那老小子脑袋也不知怎么长的,好说歹说就是不听,非要继续放他那两个破羊。”
“后来呢?”包子问。
刘邦嘿嘿坏笑道:“一会见了你自己问他吧。”
我说:“这么说苏候爷已经到育才了?”
刘邦得意道:“我想办的事情哪有办不成的?”
我压低声音道:“你真想跟凤凤重温旧情一下?”
刘邦有点颓丧道:“还是先谈业务上的事吧,你也知道你嫂子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我诧异道:“嫂子也来了?她说她不介意的。”
刘邦哼了一声:“那娘们啥时候说过真话?尤其这方面,女人是不可能跟你说真心话的。”
我精神抖擞道:“真的?每个女人都是这样吗?”
“废话!”刘邦不屑跟我多说了。
我立刻挺直身子看着包子说:“包子,你不是一直说反对我娶小,是实话吗?”
包子似笑非笑道:“你试试呗。”
我苦着脸回头道:“邦子,你骗我!”
快到育才的时候,我们的车忽然莫名其妙地被裹挟在一阵车流里,只能慢慢往前出溜,等到了育才的停车场,就见这里已经是车满为患,育才的停车场说大不大也跟小广场似的,往常根本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一个后生正边抹汗边指挥人们泊车,指手画脚地比划着:“你你,再往里贴点,哎,那个,往右打轮儿……”
“这人看着有点眼熟啊——”我喃喃自语,一愣神的工夫那后生看见我们的车了,冲我一比划:“你往这边来……”
我把头探出去问:“你是新来的?”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位我都不知道。
那后生一见我,亲热道:“一百零九哥,是我呀!”
他这么一招呼我马上想起来了——这不是朱贵酒店里那个伙计么?
我汗道:“你也来了?哥哥们都到了?”
伙计道:“都等着你呢。”
“……宋江哥哥和武松哥哥他们也来了?”
伙计道:“一百零八位头领一个不少,连带方腊大哥他们都来了。”
想想花荣武松还有方腊的四大天王那些克隆脸我额头汗下,看来今天肯定不是一般的乱啊。
我们下了车走出老远的时候,伙计还在那手忙脚乱地吆喝,包子道:“怎么这么热闹啊,咱育才的人又得了什么奖了?”
我也一个劲纳闷,这是哪来这么多人呢?我一扭头正好看见站在校门口的孙思欣,小伙子打扮得精精神神正在接待来宾,我忙跑过去:“小孙!”
孙思欣刚满脸带笑地把一个人让进去,见是我,招呼道:“强哥,你怎么才来啊?”
我一把拉住他问:“哪这么些人啊,今天什么曰子?”
孙思欣忍着笑道:“瞧你说的,今天不是……”他话音未落,一个头皮刮得青楞楞的大汉从一辆奥迪a6里钻出来,车门也不关,上来一把把我拍得一溜趔趄,粗声大气地嚷嚷道:“强哥,恭喜呀,儿子满月也不说打声招呼,还得我们自己腆着脸来,怕咱出不起份子钱啊?”
我回头一看,正是老虎,忙赔笑道:“是虎哥呀——你怎么知道我儿子满月?”
老虎不满道:“要不是我师父通知了一声,我还真不知道。”
“你师父?”
“董平呀。”
我恍然:“哦,是他呀。”
这时老虎车后门一开,一个穿身丝绸小褂儿的老头不急不慢地钻了出来,戴着圆片小墨镜,手里拎把三弦儿,在我膀子上捏了一把道:“孙子诶,你行,这么快就把小的搞出来了?”
我忙搀住老头:“古爷,您也来啦?”
老古把墨镜和三弦儿往我手里一堆,抱过小不该细细地看了一番,点头道:“嗯嗯,这孩子看着就聪明,学文还是学武想好了吗?”
我恭敬道:“您老看呢?”
老头勾了勾不该的小手,道:“看手相这孩子能弹手好三弦儿,练铁砂掌也行——正式拜师了吗?”
我说:“……还没有,不过倒是认了一帮干爹了。”最后几个字我故意压低声音,老古大概也明白那帮干爹指什么人了。
老头顿了顿道:“哟,那这孩子辈儿可不小,我还说认个干孙子呢,看来只能兄弟相称了,我们老哥俩以后多亲多近吧。”
我叫道:“别价老爷子,我都是您孙子,你们要是老哥俩,那我跟我儿子怎么论啊?”
我们这一说笑,停车场上越拥挤了,朱贵的伙计一指老虎道:“嗨,那个大个儿,赶紧把你车停好。”
老虎横眉道:“怎么说话呐,能客气点不?”
不等我从中调停,旁边猛然蹿出几个小厮,讨好道:“都别动气。”说着冲老虎一伸手道,“您要信得过我们这事儿就交给我们。”我一看又气又笑,这帮小子不是别人,乃是我们萧公馆的家丁,这群家伙别的不会,待客泊车那绝对是熟练工,都拿我那辆破面包练出来的好身手。
老虎一愣,顺手把钥匙交给那小厮,那小厮接了钥匙,脸上笑模笑样,就是不动地方,我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笑骂道:“滚吧,就知道要小费!”那小厮见我说话了,不敢停留急忙上车,老虎不好意思道:“你看这是怎么话说的,把这茬忘了。”硬是赶上去往他手里塞了5o块钱……
陪古爷和老虎走到育才的前门广场,就见好几个工人正奋力把两只大花瓶摆在校门口,一个工人头拿了小本朝我走来道:“您就是萧先生吧,我们是……”
我一摆手:“是陈可娇小姐让你们送来的吧?”
工人头纳闷道:“你怎么知道的?”
“不是她才怪了!”我在他的小本上签了字,左右一扫,果见“白莲教主”白莲花也来了,白莲花一身米色职业装,笑呵呵地走过来说:“恭喜你啊小强哥。”说着捏了捏不该的脸蛋,跟包子打了声招呼,我笑道:“你们老板又把你支来了?下次送点别的行吗,我现在看见花瓶就想起你们陈小姐,这对她这样的女强人是不是有损形象啊?”
白莲花掩口笑道:“其实要不是没办法,哪个女人不想当花瓶呀?”
我嘿嘿笑道:“那你呢?”
白莲花幽幽怨怨地叹了口气道:“我是想当花瓶也没那资本啊。”
我忙道:“甭谦虚,谁敢把你当花瓶那他钱包肯定要倒霉了。”
白莲教主白了我一眼,替我搀过古爷道:“你今天是主角,看看上下有什么需要安排的吧,我陪老爷子进去。”
我在他们身后喊:“古爷,我可提醒您,不管她卖您什么都千万掂量好了再买啊。”我完全相信白莲花能把电吉他当民族乐器卖给古爷……
不知不觉的,包子在我腰上拧了一下,小声说:“那个陈可娇为什么送你花瓶?”包子当初像听笑话一样听说过我和陈可娇的前世孽缘,不过到了这当口还是保持了足够的警惕,说实话我自己也对刘老六所说的什么三世情缘半信半疑,这大概是他为了骗我入彀随口编的噱头,你说陈可娇除了36d哪点像妖精?呃,要是估计也是花瓶精。
我打掉包子的手道:“我怎么知道?”被陈可娇送花瓶已经习惯了,我倒是很好奇她怎么知道在今天送花瓶的?
我回头问孙思欣:“这些人都是来给我儿子过满月的?影响不太好吧?”前段时间网上曝光的那抽天价烟的和盖豪华坟的不都下马了吗?我怎么也算半个公众人物,在学校里给儿子过满月,还闹得满城风雨,弄不好就得给当不正之风办了。
迎面而来的人群里,不断有人跟我打着招呼,有老虎的同门,我以往的朋友,爻村的村民,酒吧的员工,还有不少武林大会时候认识的练家子,还有些人依稀脸熟就是叫不上名字了,一个大胖子骑了辆挎斗摩托停在我面前,叫道:“小强,恭喜恭喜。”
我笑道:“二胖,你小子也来了?”
二胖飞身下车,从斗子里那个女人怀里抱出个两三岁大的小姑娘架在脖子上,说道:“叫叔叔。”
小姑娘甜甜地叫了一声:“蜀黍。”
包子顿时又受不了了,摸了摸小姑娘的头顶问:“几岁啦你?”
二胖笑道:“刚三岁,小强,咱们两家攀个亲家怎么样?”
我喜不自禁道:“哟,又一个女大三抱金砖啊,那敢情好啊!”
刘邦在我身后咳嗽一声道:“小强,你可是已经有亲家的人了。”关键时刻他倒是挺向着张良的——
我白了他一眼道:“多几个亲家怕什么,我这一代完不成的宏愿还不兴在我儿子身上完成啊?”不就是多几个丈母娘吗,我觉得我们家不该完全有能力应付。
说到丈母娘,我这才注意到二胖他老婆,这是一个姿色平常穿着朴素的女人,大概也不太擅长交际,只是冲我们腼腆地笑了笑,我小声跟二胖说:“嫂子跟貂禅比怎么样?”
二胖凑到我跟前:“我怀疑你现在的嫂子就是貂禅!”
我大惊,问:“为什么这么说?”
二胖挤眉弄眼道:“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抱着女儿揽着“貂禅”的腰渐渐远去,撇嘴道:“切,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不就是床上那点事吗?”
包子问:“你说什么呢?”
我也揽起包子的腰:“咱上辈子还是西施呢。”
一个人在我身后道:“那你上辈子是范蠡?”
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见是个身材福的中年人,脸上挂着无害的笑,有些谢顶——费三口。
我一惊一乍道:“你怎么老神出鬼没的?”往停车场一看,果然见他那辆破烂的红旗已经停在那了,挡风玻璃上还挂着那个伪装成小石狮子的塑胶炸弹……
费三口笑道:“职业习惯嘛——我说你这弄的动静可是挺大呀。”
我随他的目光往停车场里看了一眼,满坑满谷各式各样的车已经把那占满了,而且还有车源源不断地开进来,除了我们萧公馆的家丁,小六子手下那帮痞子也都出来帮忙,我一指蹲那抽烟的小六:“你还不赶紧做饭去?中午这么多客人你让他们吃草啊?”
小六无辜地耸耸肩膀:“他们把我赶出来了。”
“谁呀?”
“……不知道,听说那人是当过宫廷御厨还是什么的,反正不让我动手。”
费三口挠头道:“你这是又把哪位食神弄来了,易牙?周星星?”
我苦恼道:“我也不知道了,用嬴同志的话说,今天来了不少不该来的人。”
费三口提醒道:“这么大的集会,你可要注意影响啊。”
我们两个说话的同时不停挤咕眼,费三口显然明白我今天这帮客人的成分,我说:“要不你偷俩不重要的摆故宫里去?”
费三口笑道:“嬴同志来了吗,我还有些文物保存方面的问题需要向他请教。”
我不悦道:“你来就为公务啊?”
费三口忙道:“别挑礼,除公务之外也为给我小侄子过满月,毕竟咱得算朋友吧?”
我这才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费三口开始浑身摸兜,道:“既然你都是范蠡了,送你钱你也不稀罕,给你点新鲜玩意儿当贺礼吧——”
我顿时来了精神,在他上衣口袋捏着:“自动铅有吗?”
费三口这家伙尽糊弄我,他上次送我那个打火机一点也不好用,我还以为他这次起码能送我个看上去是打火机,实际是照相机的东西呢,结果丫就送了我一个看上去是照相机,实际上还是打火机的玩意……
把费三口送进去,还没等我们动地方,车流里一辆老式林肯悄无声息却又飞扬跋扈地越众而出,身后还跟着一辆小轿车,一看就知道是保镖姓质的,前面这辆车停下,司机一路小跑绕到后门,必恭必敬地打开车门,一个身穿灰布排纽衫儿的老家伙便不紧不慢地钻了出来,老远就扬着手冲我招呼:“小强,恭喜呀。”
这人一开始我愣是没认出来,直到他身后那辆车里又钻出三个人这才看出点端倪——这三位西服革履,都是上讲究的牌子货,手也专业保镖似的按在耳朵的通话器上,就是色比较鲜艳:分别是红黄绿三色的,远远看去就跟交通信号灯倒了似的。
等那老家伙没走两步就下意识地捡起脚下一个易拉罐的时候我终于反应过来了——柳下跖!别名王垃圾。
“王总!”老头怎么说也是现在道上的魁,所以我也给足了他面子,假模假式地老远就伸出手跟他握,柳下跖在距我几步的地方又捡起个矿泉水瓶子,这才背手悠然来到我面前,说道:“我手脏,就不跟你握了。”
我嘿然道:“身家都上亿了怎么老毛病还没改?”
柳下跖道:“勤俭总是好的嘛,再说也习惯成自然了。”他边说边把被人踩了一脚的易拉罐和矿泉水瓶交给后来赶上的红毛手里,红毛见惯不惊地从报喜鸟西服口袋里掏出个花红柳绿的尼龙网兜仔细收好了……
我咳嗽两声道:“王总里边请吧。”
柳下跖点点头,在我肩膀上拍了一把道:“中午和你好好喝顿酒。”说着带着交通信号灯们也进去了。
我看新新的衣服被他拍了个泥手印,一边心疼地擦着一边喃喃道:“这下可好,黑白两道算来齐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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