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放下筷子,犹豫一下说:“要是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就怕县理大人接受不了啊。”
阎熊眼睛一亮,要是他能找人解决这个难题,绝对是大功一件,不过想起袁方的手段,有些为难说:“袁老弟,你不会是又想那个手术吧?”
袁方翻着白眼说:“当然,我也就知道这么一种办法。”
阎熊试探问:“能行?”
袁方耸耸肩:“不知道,以前没做过,只听说和看过几次。”
阎熊犹豫再三,不管怎么说,最少袁方还是有办法,至于要不要手术,那不是他决定的,阎熊打算先带袁方过去再说,等县理大人做最后决定,抢过袁方的酒杯:“袁老弟,你就别吃了,跟我过去一趟,做不做手术到时候再说。”
袁方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闫都头,不是我不想去,是去了也没啥用,这种手术可不比其他,虽然没啥太大难度,可是,可是。”
阎熊心急不已:“袁老弟,你就别可是了,人命关天啊。”
袁方叹气说:“剖腹产手术,可是,可是要接触孕妇身体敏感部位的,我怕县理大人接受不了,完事了再随便找个借口把我弄死,你说我是不是吃力不讨好自寻死路?”
阎熊一时没反应过来:“敏感部位?什么敏感部位?”在场之人,除了小七三个半大孩子之外,就连小梅都听明白这个所谓的敏感部位所指的是什么,一个个面红耳赤低头不语。
阎熊也反应过来,觉得这事还真有点难办,虽然这个社会并不迂腐,但女人对于身体的清白还是相当看重的,男人也是一样,呃,说的是妻子的清白,如果妻子的身体被另外的男人看了个遍,相信一般人都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就算是为了救人情非得已,但心里还是会有疙瘩。
任飞眼珠一转:“袁大哥,你要是不方便动手,可以让小梅帮忙嘛。”众人齐齐看向小梅,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小梅独立完成过手术,经验和技术应该可以胜任。
小梅连连摆手,惊慌说:“我,我从来没做过帮人接生的事,一点都不懂。”
事关紧急,阎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起身拉起袁方就走:“不管怎么样,先过去看看再说,也许别人有办法也不一定。”
袁方一惊一乍说:“我靠,你这是要绑架啊,不带你这样的。”
杨兴追出去问:“老大,需要带什么不?我帮你准备。”
袁方被阎熊拉着走,回头说:“把我的药箱带着,没事的也都一起过去,尤其是闫月和大梅、小梅,再带两根细点的橡胶管。”
袁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阎熊拉着走远了。杨兴去准备,小梅赌气的哼了一声说:“你怎么这么积极呢?”
杨兴尴尬的挠挠头:“这不是治病救人嘛,小梅,我也想做个袁大哥一样厉害的大夫。”
小梅眨巴眨巴大眼睛,展颜一笑:“那好,我和你一起去。”
众人也顾不得吃饭,赶紧收拾东西往县理家赶,途中追上阎熊和袁方,这才知道不是去县理的府邸,而是一处专门安置五夫人的别院。
要说县理大人已经娶了五个老婆,前面几个虽有所出,但天不随人愿,全都是女孩,在这样一个社会环境下,没有男孩继承香火传宗接代就是对祖宗的不孝,这么说可能有点夸张,但事实就是如此,像阎熊这么想得开,只有一个女儿又不再娶的毕竟是少数。
一进门,袁方就被吓了一跳,院子里全都是人,官署里的差役、差办和家丁、丫鬟不算,还有不少身穿儒衫的老者或中年大夫三五成群的散落各处,搭眼一看,差不多全县城的大夫都来了。
袁方看着这些人有些眼熟,在刑署那次差不多都有一面之缘,袁方和秦操最近风头正盛,一帮大夫见他们来了或是远远的颔首致意,或是上前寒暄,袁方和秦操一一回应,却也不失礼数。
要说这些人里,袁方最熟的就是陈光,他比两人先到一步,但也没能看到孕妇的状况,见袁方和秦操来了,就和两人一起展开讨论。
袁方没什么好说的,对于东医的所谓孕妇阴血下聚冲任养胎,或者阴血偏需阳血偏亢,少腹血淤、胎动不安等等,袁方两眼一抹黑,只能闭上眼睛装出世外高人的样子侧耳旁听,同时脑袋里回想着关于刨宫产的记忆,他隐隐觉得今天应该能用得上,虽然有点临阵磨枪的意思,但也比不磨要好不是。
视线透过通往后宅的院门,不少的婆子和丫鬟进进出出忙里忙外,有的端着水盆,有的拿着毛巾,有的干脆什么都没拿跟着乱跑,看着就让人头晕,有些婆子更是大呼小叫的,弄的人心烦意乱。县理大人守在后宅门口,急得六神无主团团乱转,没有了作为一县之理的沉稳和冷静,就像是焦急的等待孩子出生普通丈夫一样。
不知道是哪个稳婆喊了一声:“羊水破了,准备接生,快,多拿点热水过来,你们几个,赶紧过来帮忙。”县理大人双手握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产妇所在的房间。
阎熊凑过去安慰说:“县理大人,别紧张,夫人她吉人自有天佑,一定会没事的。”县理大人微微点头,紧张还是在所难免,就是不知道他是紧张五夫人还是紧张她肚子里的胎儿是男是女。
不多久,产房传出一阵阵有规律的痛呼和稳婆们起哄的声音,折腾了大半个小时,依旧没有什么进展,产妇的声音逐渐虚弱,最后变得极其微弱。
袁方睁开眼睛皱了皱眉,这样下去,不说孩子能不能顺利降生,产妇十有八九是挂定了,忍不住看向阎熊。
阎熊急得抓耳挠腮,正巧也看向袁方,两人目光对视,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瞬间明白彼此心意。阎熊不再犹豫,小声提醒身边的县理:“大人,要不还是让大夫帮忙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县理深吸一口气,招手叫来一个丫鬟去产房询问情况,然后转身对院子里久候多时的一众大夫躬身行礼说:“各位,不知道哪位有办法救我妻儿,不管成败在下都感激不尽。”众大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却谁都没有开口,明显,对于这种情况都是束手无策。
丫鬟急匆匆的跑过来说:“大人,稳婆说已经尽力了,现在情况很棘手,随时可能出现意外,她让我问问大人,一旦要做出选择,大人是想保孩子还是五夫人。”丫鬟的声音虽小,可在这落针可闻的环境几乎所有人都听得真切,县理大人面如死灰,他真的很难做出如此残酷的选择。
良久,县理再次躬身行礼,语带哀求说:“各位大夫,还请救我妻儿。”
袁方不再犹豫,当仁不让越众而出,走到县理身前压低声音说:“我倒是有个办法,不过得县理大人同意才行。”
县理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拉住袁方的手说:“你说,只要能救她们母子,我什么都答应。”
袁方淡淡一笑:“县理大人可还记得我?”
县理打量袁方片刻,惊讶说:“你是,你是那个救了司徒权(县尉)的大夫?你,你是袁大夫。”
袁方淡淡一笑:“没想到县理大人还记得我,好了,不废话了,我的手段相信大人也见识过,我的办法和救县尉大人的差不多,你要是答应,我可以试试。”
那次观摩袁方的手术,这位县理大人可是记忆犹新,那种血腥的场面让他好几天没能睡好,如今袁方往事重提,还要在最喜爱的五夫人身上开刀,县理大人一时很难接受。
县理迟迟不表态,袁方看向阎熊,耸耸肩说:“这我就没办法了,还是回去吃饭吧。”说完,招呼医馆众人转身就走,还一脸惋惜的嘀咕说:“唉,一尸两命,悲哀啊。”
县理环视在场所有大夫,见没人再开口,不再犹豫,出声叫住袁方:“袁大夫请留步,随我到客堂详谈。”
其他大夫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不过都没有把握,再有,既然袁方已经开口了,也没人这时候再开口去得罪一位潜力无穷的同行,这也是行内一种约定俗成的规则,虽然有点不负责任,但很久以来都是如此。
袁方停下脚步,对秦操挤了挤眼睛说:“等下进去秦大哥什么也别说,听我的就行,这可是个大生意。”秦操有点受不了袁方这样玩世不恭,毕竟这是关系到人命的大事,可他真的没有办法,也只能点头。
袁方带着叶济医馆一行人跟着县理走进客堂,不等丫鬟送上茶水,袁方就装出一脸急切的说:“县理大人,咱们就不用那些繁文缛节了,我就直话直说,我的办法就是剖腹,确切说叫刨宫,就是破开产妇的子宫取出胎儿,至于过程嘛我就不细说了,我要强调的是,手术过程避免不了身体接触,你心里要能过得去这个坎,我可以试试。”这些话袁方必须得事先说清楚,要是隐瞒,事后被县理知道了不一定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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