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说，愚蠢的队友远比智商超群的对手更为让人绝望。
许曳萝对此深有同感。
几分钟后，她把剩下的菜端过来，望着一桌子的食物时，如是想。
平心而论，桌子上的减肥餐不算差劲，甚至可以夸一句丰盛的程度。
五个水煮蛋，两块玉米，三片全麦面包里夹着生菜、紫甘蓝、西红柿片以及培根和青椒。另外还有糙米、两块鸡胸肉、水煮西蓝花和牛肉芹菜。
分量足，种类多，挨个吃，肯定能吃饱，更何况他俩在减肥，也不能吃得太饱。
所以最后肯定能有剩。
司博仪坐得很别扭，不时来回扭动一下。他一双长腿窝在矮凳上，略显局促。
“这桌子挺矮的。”他嘀咕。
“确实。”许曳萝拢着腿，应和道，“凳子也矮。”
更为重要的是——
许曳萝看了眼身边的大白鹅，神情恍恍惚惚，“它怎么会在这里？”
司博仪：“明馥夏让它来的。”
说话间，大白鹅扭过头，对着许曳萝来了个歪头杀。
“嘎？”
“……”许曳萝一言难尽地转回头，“不是，我是说，一只鹅怎么能上桌吃饭，明馥……明老师怎么不让它坐她身边呢？”
哦这个啊。
“明老师说它吃得跟我们差不多，我们吃的它也能吃，都是一样的清淡少油，而且桌子够矮，正好方便大鹅站着吃，所以让它来我们这桌。”
“……”
“明老师还说，今天他们吃大盘鸡，跟这只鹅是同类，为了不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能够更好的成长，所以分开用餐很有必要。”
“等等等等。”许曳萝出声打断，“鸡跟鹅算哪门子同类？”
“它俩都属于飞禽类。”想想，又补充了一句，“明老师说的。”
“……”
他爹的，明馥夏这人有毒吧？
许曳萝活了十几年，第一次要跟鹅同桌吃饭，脸上一时不知该摆出何种表情，她闭了闭眼，默念了几句这是在直播这是在直播，最后终于成功把火咽了下去。
夹了一块玉米，把它当成是明馥夏，狠狠地嚼了两下。
大鹅乖巧，只专心吃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司博仪觉得好玩，偶尔还会投递过去两片生菜叶子和面包。
他们在这边吃叶子，那边吃肉的也不消停。
顾拂嚷嚷得很大声：“夏夏，你是不是放辣椒了，感觉有点辣。”
“放了点，微辣正好，完全不辣不好吃。”明馥夏起身，“面看着不够吃，我再去下点，你们能吃多少？”
“你多下点，反正我全部都能吃完。”
“对啊，下午还得漫山遍野地去找羊，不知道要跑多远，吃饱点才好干活。”
“……”
许曳萝戳糙米的筷子都快被她折断了。
吃过饭后，许曳萝对着鹅挥挥手，“起来。”
大白鹅又歪了下头，似乎是听懂了她的话，一摇一摆地跟上许曳萝的步子。
彼时明馥夏刚沏了杯奶茶，正躺在躺椅上眯眼晒太阳，一道黑影遮住她，抬头，是许曳萝。
许曳萝用下巴点了点身后的鹅：“今天中午是你让它来我们桌吃饭的吗？”
明馥夏坐起来，“它不乖了？”
大白鹅晃悠悠跑到明馥夏身边，伸头，用嘴碰了碰明馥夏的手，
“……挺乖的。”
“哦，那你找我是……？”
“我就想问你，接下来几天，你是不是还要让这只鹅跟我们一个桌吃饭？”
明馥夏摇头，“就今天中午，你要是不愿意，它接下来跟我一起吃。”
那就行，许曳萝满意了。
“还有，我真的不明白，鹅跟鸡怎么能算同类，吃鸡怎么就给鹅带去阴影了？”许曳萝道，“更何况就算真带去阴影了又能怎么样，这只鹅早晚都要吃的，铁锅炖大鹅听说过没？”
明馥夏一把捂住大白鹅的耳朵，“哦莫，真没礼貌，怎么可以在孩子面前说这么血腥的话，万一吓到它了可怎么办？”
许曳萝：“……”
她牙都快咬碎了，“明老师，差不多得了，你还打算把它当宠物养吗？”
谁知道明馥夏一掐腰，理直气壮：“是啊，你看它多乖，还很聪明，吃得也不贵，还能看家护院。而且我们见到的第一面，它就放心地跟着我走，这就是天定的缘分啊。”
“……”
还天定的缘分，老天爷让你跟一只鹅有缘分是吧？
许曳萝皮笑肉不笑，“人家养宠物都是养猫养狗养乌龟，明老师倒是独特，养大鹅当宠物。”
“这有什么，我大学那会儿还养了盆多肉当宠物，只要愿意，只要法律允许，万物皆能养。”
槽多无口，许曳萝绷着脸，最后干巴巴扔下一句“随你”，然后转身离去。
她决定了，回去她就养只狗，要那种膘肥体壮个头大的巨型犬，倒时候跟明馥夏的鹅正面对轰，咬死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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